【江湖風月錄】序章(1 / 2)

江湖風月錄 本站 7370 字 2020-12-17

序章

時至人定,夜色已深,銀色的湖水在月影婆娑中被微風撩起漣漪,周圍的山巒蒼蒼茫茫一片寂靜,湖堤岸上一座山庄藏身依依楊柳中,在夜色中影影綽綽。

迷離的月色中,一道人影翻飛起伏,越過一道道牆垣,又躲過零星的搖曳燭光,朝著山庄內宅疾馳而去,最後進了一座端庄秀麗的庭院。

這座庭院裡芳香四溢,繽紛的花卉在月光下依然絢麗多姿。繁花叢中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探出頭來,環顧四周,發現空無一人,只有庭院中間的兩層小樓透著燭光,不由的心中竊喜,幾下就攀爬到了二樓窗外。他附耳牆上仔細傾聽,發覺屋內有動靜,輕車熟路的伸指戳破紙窗,從孔洞向內窺探。

燭光搖曳的屋內有一個寬敞的拔步床,透過鏤空的輕紗帳,隱約可見床上正纏綿交織著渾身赤裸的一女兩男。居中的女子是一位年近三十的風韻少婦,容貌嬌艷動人,身軀豐腴圓潤,。此刻她正依靠著床榻仰面躺著,雙眼迷離,兩頰透著醉人的紅暈,薄薄的嘴唇裡不斷發出一絲絲勾人心弦的喘息聲,修長的雙腿略微張開,大腿根部的隱秘之處卻無法看到。窗外的男子不由吞嚥了口唾沫。居左的男子半側著身子,整個面部和左邊的臂膀都被女子的秀髮和身體掩蓋,看不清楚容貌,右手正把玩著女子胸前的雪膩,那黑白錯落的頭髮昭示著他已年紀不輕。居右的男子烏髮披肩,相貌堂堂頗有風度,此刻亦是仰面半靠著床榻,他右手攬著女子柔弱的腰肢,左手則引導著女子的纖纖素手在自己胯間高聳的紫紅陽物上來撫弄。很顯然,三人剛剛經歷了一番雲雨,此刻正在味休憩。

過了許久,中間的女子過神來,朱唇輕啟,發出柔聲細語:「楊長老和徐長老真個兒不懂憐香惜玉,人家方才差些昏死過去。」

「都怪鄙人剛才迷了腦袋,弄傷了夫人......」居左的男子以為美人動怒,唯唯諾諾說了半句,就被一張小嘴堵了個嚴實。

「楊浩老哥兒!陳夫人適才明明受用的很,不過是女兒家的嬌羞罷了,又怎捨得遷怒於我們。」居右的俊俏男子調笑道。不過那楊長老正和陳夫人唇齒相交撫乳弄穴,卻是沒人理會他了。

「能和如此美人歡好,縱是死也值了。」窗外偷窺的男子喃喃自語,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屋內。

片刻後,兩人才鬆開雙臂唇齒分離。喚作陳夫人的女子背對著紙窗,半跪在床榻上,然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張開的雙臂、直挺的腰肢和那白如玉碗的妙乳讓床上的兩個男子瞪大了雙眼,不約而同的吞嚥了口唾液。

陳夫人美目流轉,掃過楊長老和徐長老兩人的胯下,輕咬朱唇:「兩位長老誰先來享用奴家的身子呢?」。

美人的話讓兩人激動不已。

「在下可否先來?」

「小的也想......」楊浩話剛出口就想起旁邊還有一個玉樹臨風的徐慕白,頓時漲紅了老臉。「我怎能與年輕俊俏的徐慕白相爭,真是不自量力,這老臉往哪裡擱......」正當楊浩胡思亂想之時,一旁的徐慕白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如請夫人委屈仙軀,讓楊浩老哥兒和在下一起服侍夫人,同時伺候花房和菊門,必能使夫人登上極樂,亦能使我倆免去慾火焚身之苦啊!」那徐慕白說出這番話時放浪形骸行同狗彘,原本的翩翩風度盪然無存。

陳夫人聽得如此污言穢語,蛾眉倒蹙,鳳眼圓睜,聲色俱厲道:「徐慕白!你以為本夫人是那青樓娼妓,可以任你狎玩。」

徐慕白見陳夫人忿然不悅,語氣陡變,心中一緊,胯下高聳的紫紅陽物軟癱下去,急道:「小的適才色慾熏心,絕沒冒犯夫人的意思啊!還請夫人饒了小的一。」

原本胡思亂想的楊浩亦被嚇得色膽全無,趕緊附聲道:「夫人,慕白兄剛才一時犯了失心瘋,還請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二人誠惶誠恐的求饒讓紫玉夫人心中怒火消減了大半,不過這么一鬧也讓她對兩人興致全無,性道:「你們二人各自去吧!」

楊浩和徐慕白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趕緊披了衣裳爬下床去,慌忙告退。

這出活春宮行至半途竟戛然而止,窗外男子倍感鬱悶,卻見那屋內又有了動靜。

亮堂的燈光從樓梯那裡映了上來,接著一名身穿披肩襦裙的年輕少女推開門徐步走進屋內,躬身行禮道:「夫人,奴婢已送走兩位長老。請夫人隨奴婢下樓沐浴」話音剛落,便將那床榻外面的鏤空紗帳呼啦一聲拉了開來。

只見陳夫人正一絲不掛的坐在床邊。嬌艷動人的面龐,碩大飽滿的玉乳和頂端紫紅色的蓓蕾,纖細輕盈的腰肢,修長圓潤的美腿盡皆暴露在窗外男子眼中。少女一眼就注意到了美人雪白香肌上的道道吻痕和烏黑恥毛上殘留的穢物。

「夫人您身嬌體貴,怎能屈身於這兩個色鬼,為何不讓奴婢替您服侍他們。」少女登時雙眼含淚,小聲啜泣起來,「夫人您對杏兒那么好,杏兒卻沒一點兒用處。」

陳夫人趕忙將啜泣的少女攬在懷中道:「杏兒莫哭!你也服侍我數年了,自然知道夫人閱男十數」說道這時,陳夫人放開懷中的少女,優雅的岔開了雙腿,讓那幽谷秘處顯露出來。

「這花房也不知道被抽插了多少了,你看,還是這般粉嫩!」陳夫人眉黛含春,左手向後支撐著身體,右手伸出兩根玉指輕輕分開兩片嫩肉,露出了含苞花蕊,晶亮的淫液從其中潺潺流出。

「啊......杏兒......你......用手指......插進去......試一試......喔」又是一股淫液噴灑出來。

杏兒雖然是未經人事雛兒,但也見過不少次陳夫人與其他男子的活春宮,卻還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陳夫人裸露的花房。杏兒半跪在陳夫人雙腿間,俯下身子,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花蕊,右手中指顫抖著伸向窄小的肉洞,咋一接觸便覺得濕滑軟糯,稍稍向前探,便藉著淫液輕鬆將玉指擠了進去,齊指沒入。陳夫人舒服的呻吟出聲:「唔!......嗯!」

窗外偷窺的男子不由的全身火熱,胯下的陽具漲的火熱生疼,卻只能硬撐著。

杏兒只覺的那跟手指被被四面八方的溫潤膩滑軟肉擠壓吸允十分受用,可是身上卻很是難受,胸前的椒乳在慢慢變硬,下身濕濡不堪,兩腿不受控制的夾緊,嬌喘道:「夫人的花房又緊又暖......喔!奴婢......要死了」

陳夫人慾火高漲,翹臀床榻內一挪,杏兒的手指撲哧一下帶著大量淫液從陳夫人的花蕊中抽了出來。

「杏兒快到床榻上來!」陳夫人急不可耐的將杏兒拉上床榻,褪下少女的披肩短衫,修長的玉臂穿過少女的下腋從背後解開襦裙,往下一抹,那對兒只堪盈盈一握的雪白椒乳顯露出來。

「唔......夫人......」杏兒俏臉紅潤滾燙,任由她擺佈起來。

陳夫人溫柔的用朱紅小嘴親吻杏兒的瓊鼻、臉頰、小嘴、脖頸,一直到那雪丘蓓蕾,雙手解開了杏兒腰間的束帶,又拉著襦裙往下褪,過了平坦光潔的小腹,那雙素手又探入裙內找到了杏兒的裘褲,連著襦裙一同拉到了膝蓋,杏兒配的站起身子,褪下了所有衣裙。

只見少女雙峰渾圓,腰身纖細,較之陳夫人也不遑多讓。只不過陳夫人是成熟嬌艷的風韻少婦,杏兒是含苞待放的窈窕少女。

杏兒被看的嬌羞難耐,順勢癱軟在了陳夫人懷中,玉腿半蜷著微微張開,根部的隱秘之處只有稀稀疏疏的恥毛遮掩,細小粉嫩的肉縫盡然暴露。陳夫人伸手輕輕在那肉縫上撫弄了一番,揉捏幾下肉縫上方的桃紅肉芽,美的杏兒嬌軀亂顫,淫液氾濫不堪。

陳夫人看著懷中俏臉紅潤的杏兒,將掛著晶瑩淫液的玉手伸到她面前,調笑道:「杏兒濕的這么厲害,是不是在想哪位公子啊?」

杏兒看著陳夫人玉指上晶亮的粘液,嬌羞難耐的說:「哪有!杏兒是夫人的,哪敢去想男人。」說完,杏兒俏臉前傾,小舌微微伸出將玉手上的粘液舔舐乾淨,媚眼如絲的仰面看著陳夫人,羞赧道:「杏兒的汁兒又膩又滑!又香又甜!夫人不如也嘗嘗?」

「好個小杏兒竟敢調戲夫人。」

陳夫人一個翻身把杏兒壓在身下,碩大飽滿的乳球擠在杏兒盈盈翹乳上,又張開朱唇含住了那櫻桃小嘴吸允挑撥。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忘情的廝磨起來,嬌吟媚語芙蓉暖帳構成一幅冶艷畫卷。

窗外的男子見得屋內兩人意亂情迷,從懷中掏出片東西沿著窗縫屈指一彈,那東西恰好落在了圓桌上,只見上面寫著兩個鎏金大字請柬,床榻上的兩個美人毫無察覺。

「咚!咚!咚!」一慢兩快三更的銅鑼聲傳遍山庄,子時已至。窗外的男子沿著房柱緩緩滑落,順著來時的方向消失了蹤跡。

次日早上,陳夫人醒來已是巳時,樓外艷陽高照,屋內光輝遍佈。陳夫人輕輕挪開懷中尚在海棠春睡的杏兒,坐起身來,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便從床頭拾起一件綢衣披在身在,堪堪遮住嬌艷動人的玲瓏身子,拖著一雙綉鞋來到圓桌旁。

從盤中翻過一隻瓷杯,正欲提起茶壺,忽地看到看到圓桌上映著金光的請柬。

「昨日這桌上明明只有一盤茶具,並無他物,也沒有人送過請柬啊!莫不是昨晚還有其他人來過這裡......那么昨晚的淫穢之事會不會被人知道了」陳夫人想到這裡,心亂如麻,快速翻開華麗精緻的紙冊,只見上面寫著:謹請陳紫玉妹妹七月初三午時做客望荷水榭;落款是:妙玉姐姐。

「望荷水榭妙玉姐姐......難道是!」陳夫人頓時激動不已,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

「夫人您手裡拿的什么東西?」杏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陳夫人背後,一把將那華麗精緻的請柬奪了過去,輕聲念了出來:「謹請陳紫玉妹妹七月初三做客望荷水榭。妙玉姐姐。」然後側著腦袋問道:「望荷水榭......妙玉姐姐是誰啊?她怎么喚夫人妹妹?您不是和杏兒一樣沒有父母,孤苦一人嗎?」

面對杏兒的連環疑問,陳紫玉嫣然一笑,娓娓道出過往之事:

杏兒你想必是知道夫人我出身金陵青樓花樓。我自三歲記事起,從未見過親生父母亦沒聽說過一絲有關他們的消息。每日裡便是跟著青樓裡的姐姐夫人們學習琴棋書畫,學的不好或是調皮惹禍就會被看管我們這些小女孩的嬤嬤責罵懲罰。

待到十三四歲,樓裡的少女會被分為三六九等。姿色最好的會受到更嚴厲的調教,期望日後成為花魁名妓;姿色不錯的也會被當作寶貝好生供養;姿色一般的則會被安排做了丫鬟侍女亦或是雛妓,她們是花樓裡最底層的妓女;那些姿色稍差或者丑陋的,則如同牲畜,被隨意賣出。

妙玉姐姐和我都是那一批女孩裡姿色最好的之一,小時候我們住在同一個屋子裡不說,還睡在同一張床上好幾年,長大了更是結為金蘭。

後來妙玉姐姐當上花樓花魁之首,和流雲劍陸家的五公子情投意,那陸玉修替她贖了身子,帶她去了越州。最初我們之間還有書信往來,過了兩年我出閣後,卻是和妙玉姐姐斷了聯繫,寄去的書信盡皆了無音訊,本以為我們再無相見之日,沒想到十年光陰過後還能......

說到此處,陳紫玉無奈歎息道:「不知妙玉姐姐過的怎么樣!」

杏兒突然大聲嚷道:「夫人,今日便是七月初三了!」

「杏兒快去把羅紗梅花裙和雙蝶戲花鏤空衫取出來,還有那翡翠步搖和白玉鐲子......」陳紫玉望了眼窗外,發覺已是日上三竿,距離午時怕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了,頓時著急萬分,「我自去下樓浴洗一番上來,你取了衣服,便去准備梳妝用具,待我來。」

沒過多久,一個丫鬟打扮的粗壯婦女進了小院,大聲呼喊起來:「杏兒姑娘!庄外有人找陳夫人。杏兒姑娘在嗎!」

閣樓二層的窗戶吱呀一聲打開,杏兒探出身來。那粗壯丫鬟氣喘吁吁的說:「杏兒姑娘,庄外的碼頭上來了好大一艘畫舫,那畫舫的人自稱是陳夫人的姐姐,要請陳夫人過去敘舊。」

「柴嬸兒你聲音這么大,夫人聽的清清楚楚,都不用杏兒再稟報夫人了。」

「這丫頭嘴兒真利!」那被叫做柴嬸又嗆了杏兒一句便扭頭出了院子。

「杏兒,你再悄悄夫人這身打扮,可還行?」陳紫玉拿著銅鏡照了又照,仍然不甚放心。

杏兒看著精心梳妝打扮後的陳紫玉,讚美到:「夫人,您現在真是美若天仙,不光這秀水山庄,就算是長州府也再找不出比您更漂亮的了。」又頓了頓,略顯踟躇的接了句:「就是這幾件首飾有些舊了,不怎么搭配這兩件新衣裳。老爺也給夫人買幾件新首飾,不如我替您從大夫人那裡借兩件吧!」

聽到杏兒後面的話,陳紫玉臉色略微一變,正色道:「這翡翠和玉首飾,舊的才好!我們這就出庄吧!莫讓妙玉姐姐等急了。」

陳紫玉和杏兒剛走到庄門口,柴嬸就帶著一個管家打扮的消瘦中年男子迎了上來,作揖道:「陳夫人這是您姐姐派來的劉管事。」

那消瘦男子趕忙從柴嬸後面迎上來,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恭敬道:「見過陳夫人!」

陳紫玉一看這劉管家卻是一個熟人,不由開口問道:「你不是州城劉家鋪子的劉管事嗎?」

那劉管家恭敬的話道:「陳夫人的記性真是好,您這幾年卻是不來鋪子裡買胭脂水粉了!還請夫人移步,老奴不敢耽擱夫人的正事。」

碼頭上來了艘很大的畫舫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山庄,大家都想前來目睹一番。秀水湖畔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是山庄裡的丫環僕婦和小廝奴役,也有一些愛看熱鬧的小妾美姬溷雜其中,當然裡面也不乏一些見過大世面的人。

「你們這些沒見過市面的鄉野村婦,連這等小畫舫也要圍觀。這艘畫舫不過是金陵最常見的六丈畫舫,那秦淮河上還有十五六丈長,上下四五層的樓船......」

「丘老么,你見過大世面,為何還要跟我們湊熱鬧。」

「你說的可是金陵,大傢伙誰去過,反正這條船就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了。」

人群中嘈嘈雜雜好不熱鬧。

陳紫玉來到碼頭,發現等候自己的竟是一艘金陵最常見的畫舫,再加上四周熙熙攘攘的圍觀人群,不由想起自己當年在花樓時乘畫舫出游的場景。

陳紫玉恍恍惚惚中已是上了畫舫,直到劉管事出言提醒才過神來。

那劉管事作揖離開,杏兒留在了屋外,陳紫玉獨自推開凋花木門。

屋內,一位冶艷如仙的女子含笑而立,雲鬢峨峨,柳眉杏眼,皓齒朱唇。內穿一件水藍色長裙,鏤空凋花的月白抹胸難掩那對兒豐滿挺拔的玉峰,露出一大片白膩的乳球;外披一件澹色輕紗,粉臂秀肩清晰可見。左右兩名十八九歲年紀的侍女眉清目秀裊裊娉娉,亦是不可多見的美人兒。

「妙玉姐姐!」

「紫玉妹妹」

千言萬語到頭來還是一句姐姐妹妹更能表達心中的想念。

一番噓寒問暖過後,陳紫玉強忍住心中的羞澀,紅著俏臉問道:「昨夜可是妙玉姐姐遣人給妹妹送了請帖。」

妙玉心若明鏡,自是明白陳紫玉的話若有所指,不動聲色道:「昨日夜裡姐姐才到這長州府,急於今日見得妹妹,便連夜遣人送去請柬,卻不想撞了妹妹的好事。」

陳紫玉哀聲道:「還請姐姐替妹妹保守此事,奴家現在為人姬妾,卻是不比在花樓中,總要有些顏面。」

「請妹妹放心,我昨夜已經警告劉管事忘了昨夜看到的事。若是日後他膽敢透露半句,不光是他自己,連他家人也要一起受累。」說完,妙玉話鋒一轉,又調笑了句:「妹妹倒是懂得享受!」

陳紫玉趕緊叉開話題道:「姐姐當年為何突然杳無音信,你可曾收到我寄去的書信?」

妙玉從桌旁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漸漸遠去的湖岸沉吟道:「這十年間,我也經歷了諸多事情。一切都還要從那時說起......

傍晚,去往越州的江船上,一堆衣著簡朴的水手在甲上圍坐在一起煮著一口鐵鍋,裡面翻滾著各種魚蝦水貨,腥香撲鼻。

一名領頭模樣的人正向著圍坐的水手講述江湖消息:「半個月前落霞劍陸家的家陸濤向越州流雲劍陸家的家陸雲飛發出戰書,要爭陸家正統之位。苦玄寺方丈,越州崔家家崔羽,聽濤劍駱常,靜心庵車師太,觀瀾軒段先生這五個離得近的宗師級人物都被邀請前去作見證。至於其他被邀請的小門小派多的數不清。這可算得上是越州府近些年最大的武林盛會了。」

周圍的水手聽了這番消息,立刻沸騰起來。

「想當年的落霞流雲劍陸家獨霸越州府,何等囂張。如今一分為二不說,還要同門相殘,徒惹人笑話。」

「這陸家好好的名門大派幾十年竟然墮落如此,實在令人唏噓。」

「不知當年名震武林的落霞劍和流雲劍兩位英雄九泉之下可能安息。」

「那都是幾年前的英雄了。諸位覺得如今的落霞劍和流雲劍人,哪個更厲害。也就是說陸濤和陸雲飛比起來誰更強。」

「不好說,這兩位在這越州府雖然比不上已入先天的幾位宗師,可是兩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沒人敢挑戰他們,都是好些年沒有在外面動過手了,他們到了何種境界都不知道。」

一幫子粗漢,七嘴八舌的吵吵嚷嚷起來。距離不遠處的樓船頂層,裡面稀稀落落坐了幾桌客人,兩個店小二無精打采的倚著酒櫃犯困。

角落裡的一桌是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公子和一位雪白長裙的絕色美女,另有一位老態龍鍾的僕人打扮老者坐在桌角閉目養神。年輕公子臉上略有稚氣,舉止言談溫文爾雅,發扎玉簪,腰佩華麗長劍;女子豐乳柳腰,冶艷如仙。兩人舉止親密眉目傳情,顯然是一對兒戀人或夫妻。

一桌孤零零坐著個酒鬼,酒菜零亂,醉意熏熏。

旁邊一桌是面貌丑陋的凶惡男子,雙手大如蒲扇,骨節粗壯皮膚黝黑,顯然是練了一門掌上功夫。

另外一桌是位單身女子,鵝黃衣裙,豐姿秀麗,桌上放著一口長劍,表情有些不安,不斷打量著屋內的幾桌客人。

靠近大門的一桌是對中年夫妻,男的面色蒼白,表情澹漠,女的容顏嬌美,飽滿欲滴。

此時屋內的幾桌客人,各顧各的似乎並無交集,但是一絲絲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氛卻在當中瀰漫。

一陣寒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得雪白長裙的美少女打了個寒顫,她小聲向旁邊的貴公子道:「玉修,外面好冷,我們客房吧!」

那年輕貴公子親暱的摟住少女的柳腰道:「天色還早,妙玉就等不急了嗎?」

這對兒金童玉女正是帶著老僕從金陵趕越州的流雲劍陸家五公子陸玉修和花樓花魁妙玉仙子。三人數日前接到急信要五公子陸玉修馬不停蹄趕族中,此時距越州不過一日路程了。

「啪嚓」,面貌丑陋的凶惡男子一把拍垮了旁邊酒鬼的桌子,看著他狼狽跌落在地上,惡聲道:「你這醉鬼,一身酒氣臭烘烘的熏死老子了。」

那酒鬼似乎醉的很深,跌倒在地上都沒清醒過來,過了半天才搖搖晃晃站起來,可是還沒站穩就又受了惡男一掌,如破布一般朝著中年夫妻飛去。

那對中年夫妻迅速站起後退,剎那間酒鬼已經打翻桌子滾落在他們腳邊,口吐鮮血面色萎靡。

另外一桌的單身女子像似受驚的兔子,嚇得面無血色,四顧屋內慌忙躲向了陸玉修和妙玉那邊,連桌上的長劍也忘了拿。這女子緊挨著坐到了陸玉修左側,顫抖道:「請公子庇護小女子周全,奴家必有重謝。」桌角的僕人老者眼睛半開半,似乎對屋內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

就在這時,倒在地上的酒鬼突然暴起,手握不知從哪裡拿出的短劍,一個橫掃,那對中年夫妻雙雙中招,小腿上鮮血四濺,已是遭受重創。酒鬼又是揮劍連連,直取要害,那對中年夫妻左支右拙,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陸玉修桌邊的老僕手按長劍站起,將三人護於身後,盯著那邊的戰況。

凶惡男子提掌參戰後,中年夫妻徹底無力抵抗,接連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