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三九天最寒冷的時候,又是夜晚,呼嘯的北風如刀子一般割在臉上,封少瑾抱緊了懷里的人,低聲問:「冷不冷?」
「不冷。」
墨凌薇確實不冷,她側著身子,靠在他的懷里,溫熱隔著厚厚的衣衫傳了過來。
她埋首在封少瑾的胸口,能聽到男人蒼勁有力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猶如鼓點一般,敲打在她的耳膜上。
封少瑾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嗓音低啞:「若是顛簸的難受,就說一聲,我騎慢些。」
墨凌瑾悶悶的「嗯」了一聲。
回到營里,封少瑾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一路抱到了卧房,放在床沿上坐著。
卧房里燃著豆油燈,光線忽明忽暗,封少瑾滅了,重新點了煤油燈,屋子里的光亮了一些。
爐子里溫著水,封少瑾從耳房里拿了木盆,倒了微燙的水,端到床沿邊,蹲在墨凌薇的面前。
墨凌薇正要站起身,腳踝被封少瑾一把握住了:「坐著別動。」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麻利的脫了她的鞋襪,將她白玉般冰冷的雙足浸在水里:「水溫有些高,你若是覺得燙,就說一聲。」
墨凌薇坐在床沿邊,看著低垂著眉眼正專心致志的給自己洗腳的男人,腦海里不自覺的就回想起了封逸辰在祠堂說的那些話,心突然就亂了。
她將腳拿起來,擱在木盆的邊緣。
男人正擰棉布的手一頓,抬眸看向她:「燙著了?」
「嗯,有點。」墨凌薇想說不用你洗,我自己來,可對上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好多話卻堵在了喉嚨里,無端端的說不出來。
似乎在封少瑾的眼里,能給她洗腳,是一件很滿足的事,並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