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不想臉上留疤(1 / 2)

楚青澤在官場浸淫多年,各行各業的人物性格都摸的清清楚楚。

張神醫壓根就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如果楚雲瑤沒有一丁點的本事,是糊弄不了張大夫的。

更何況,看張神醫的表情,似乎並不清楚楚雲瑤的身份。

楚雲瑤對著張大夫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見楚青澤一副算計的嘴臉,語氣譏諷:「當然是在鄉下學的,難不成是楚家幫我請的醫師不成?」

楚青澤竟破天荒地的沒生氣,而是指著她手里的葯膏:「你確定一定能治好你四姐?如果不能,你拿命來賠?」

拿命來陪?

楚青澤莫不是覺得她腦子有坑?

楚雲瑤收起手里的葯膏,「連張神醫都無法保證的事,你讓我拿命做擔保?」

同樣都是女兒,她的命竟然抵不過楚雲煙一張臉。

說楚青澤是個渣爹都是侮辱渣了。

楚雲煙也不肯讓楚雲瑤醫治:「她一條賤命,也配賠我這張臉?萬一她嫉妒我擁有的一切,故意不安好心怎么辦?」

四姨太拉著楚雲煙和楚青澤往外走:「中醫現在越來越沒落了,我們去看西醫吧,上次二小姐發高燒,西醫一針見效,當晚就讓二小姐身上的溫度降下來了。

我就不信,整個錦城沒有大夫能治好我女兒的臉。」

楚青澤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依然悠閑坐在椅子上的楚雲瑤,眸底精光閃過。

「雲瑤,少帥平時比較忙,你要是沒事,多回娘家小住,我們父女聚少離多,理應多交流溝通,增進感情。」楚青澤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楚雲瑤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才懶得陪他扮演父慈女孝的溫馨場景。

楚雲煙見楚青澤對楚雲瑤示好,恨恨的瞪了楚雲瑤一眼,拉著楚青澤,可憐兮兮的哭:「爹,快點送我去找洋大夫吧。

我臉上又疼又癢,再潰爛下去,真的就留疤了。」

楚青澤趕緊帶著楚雲煙上了汽車。

教堂邊的醫院里,金發碧眼的洋醫生用放大鏡仔仔細細的查看了楚雲煙的臉,憋著一口不算流利的國語:「應該是細菌感染,我給你打一針消炎葯,再塗抹點葯膏,大概會好的。」

楚雲煙聽聞,欣喜萬分:「好了之後會不會留疤?醫生,我不想留疤。」

「這個不敢保證。」

楚雲煙猶如被人潑了一盆涼水。

四姨太安慰道:「中醫很多祛疤的葯膏,只要阻止臉頰繼續潰爛,娘再去找張大夫替你醫治......」

洋醫生拿著針,「可以打針了,把衣服掀開。」

楚雲煙緊緊的揪著領口:「要打哪里?」

洋醫生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當然是臀部。」

楚雲煙尖叫一聲,撲到四姨太懷里,羞窘的滿臉通紅:「娘,這個黃毛洋人要占我便宜。」

楚青澤見多識廣,但根深蒂固的保守觀念還是植根在腦海里,「能不能換個地方打?」

洋人攤攤手,「那就只能靜脈輸液了,打手臂。」

一個車夫模樣的人走進來,附耳楚青澤:「老爺,五小姐帶著葯膏去了雲來閣,雲來閣是從前溫家的佣人開的布庄......」

......

楚雲瑤將葯膏交給寶兒後,正沿著街道往回走,一輛馬車停在她面前。

管家派人過來接她了。

楚雲瑤跳上馬車,剛坐進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狹小封閉的車廂里充斥著濃烈的酒味,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暴戾和陰鷙。

「你怎么了?」楚雲瑤沒料到墨凌淵竟然會在車廂里

墨凌淵眉骨跳了跳,「我好像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雲瑤......」

「等等,等等。」楚雲瑤打斷他的話:「我有辦法,我是大夫,你先讓我把完脈。」

她轉身坐在了他的身側,將車簾挑開一點點,讓外面的風灌進來,吹散車廂里的濃烈的酒味......

她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眉眼倏地一沉,冷聲問:「這種不干不凈的東西,誰給你吃的?」

墨凌淵這廝到底去了哪里?

墨凌淵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去找遲夜白打聽雲澈跟楚雲瑤的關系,被那家伙給暗算了。

「能否治好?」

「能。」楚雲瑤指揮著車夫:「速速回府。」

看他難受至極的模樣,楚雲瑤忍不住問,「這種醫治方式有兩種,你要選哪一種?」

「哪兩種?」墨凌淵只覺得面前的人影重重疊疊,看不真切。

「一種就是生熬,熬到葯效過了就沒事了,很痛苦,最好是泡在冷水里緩解一下,另一種就很輕松了,就是遵從本心......」楚雲瑤穩住他的情緒。

馬車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少帥府,楚雲瑤撿起掉落的手帕,系在臉上。

楚雲瑤扶著他下了馬車,命人立即將墨凌淵送到儲星樓里。

待佣人扶著墨凌淵躺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曾佳麗趕到了,楚雲瑤對著門口的護衛低語了幾句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墨凌淵睜開眼,卧室里窗簾半掩,月光灑在陽台上,影影重重。

「爺,您病了,少夫人讓我好好照顧您。」曾佳麗凝著近在咫尺的絕俊面容,既歡喜又不甘。

歡喜的是,沒想到墨凌淵竟然比總統描述的還要俊朗。

不甘的是,自己沒有早一點被送進少帥府,否則,也不可能有南煙這個女人的存在了。

楚雲瑤身為少帥夫人,壓根就入不了墨凌淵的眼,空有少夫人的頭銜,為了討少帥歡心,竟然主動給丈夫納妾,活的太卑微了。

更何況,身份還是楚家的嫡女,就連督軍都不喜歡她,壓根就不值一提。

曾佳麗脫掉墨凌淵的外套,見他只是靜靜的凝著她沒反對,膽子更大了些......

墨凌淵耳朵里嗡嗡作響,聽不清面前的女人說了什么,只隱約感覺到是個溫柔的女聲。

眼前模糊一片,分辨不出面前的女人到底是誰。

好似楚雲瑤,又似乎並不是。

他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雲瑤......」

曾佳麗眸色微寒,嬌滴滴的湊過去,「爺,人家是佳麗,少夫人已經走了。」

她身上淡淡的脂粉味道夾著茉莉花的頭油味道鑽進墨凌淵敏銳的鼻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