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瑜垂了眼眸,將衣衫上的水擰干,看著楚雲瑤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之後,頓了片刻,慢慢的走回了蘭樓......
雲大從櫃子里拿了衣衫,放在木盆邊,嗔怪道:「小姐為何要這么做,在水里泡後上岸浸了風,萬一生病了該如何是好?」
「我有分寸。」楚雲瑤盤算著日子:「我肚腹里的胎兒已過了三個月,胎像很穩,我身體也調養的很好,落水時間很短,無礙的。」
她神情肅穆,若有所思。
雲大見狀,忍不住問:「小姐,墨二少跳下水救你,你為何反倒將他往荷塘中間拉?」
如果是想要淹死墨二少,為何又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將他從水里救上來?
楚雲瑤泡在溫熱的水里,一雙眸子在霧氣氤氳之中閃著晶瑩的光,「前幾日,凌薇問我想不想吃竹筍,她的竹園里長出了許多鮮嫩的筍子。
我閑來無事,散步到後院,碰巧看到他正在給一只受傷的兔子抱扎傷口。
這兔子,是小年子從外面撿回來的,膽小至極。
動物對危險有著本能的感知,如果他跟秦芷柔一般,狠毒又偽善,陰險至極,那小兔子是不會讓他輕易靠近的。」
雲大將花瓣灑進水里,「小姐是怕他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嗎?」
楚雲瑤不置可否:「人心隔肚皮,一個人究竟如何,外人是無法判斷的。」
盡管他長得跟哥哥一模一樣,但她也不想留一條毒蛇在身邊,給墨凌淵留下無窮無盡的禍患。
更何況,人的善惡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