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瀾看著滿桌並不精致的普通飯菜,胃口全無。
她看著坐在對面的墨凌薇,卻見她如沒事人一般,夾起豬血豆腐往嘴里送。
看到那些糊在一起的豬血和豆腐,墨瑾瀾腦海里全部都是剛才病患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她再也忍不住了,扔了碗筷,沖到門外,趴在牆角不停的干嘔了起來。
墨凌薇見狀,倒了一杯溫水,站起身,端到她的面前:「喝點水壓一壓吧。」
墨瑾瀾吐的眼淚都涌出來了,她淚眼朦朧的看向墨凌薇,問:「你做了一上午手術,是怎么當做若無其事,還吃得下飯的?」
墨凌薇定定的看著她:「我若吃不下飯,下午便沒有體力醫治更多的傷患,跟那些受了重傷的人相比,吃飯這點事又算的了什么?」
墨凌薇臉上浮出譏諷的笑意:「我嫂嫂跟二哥墜入懸崖的時候,我陪著兄長在墨家的營里待了兩年,跟李伯的女兒同吃同住。
當時墨家和司家的戰況打的很激烈,你娘被關在卧房里了,還不忘偷偷用鳥兒往外界通風報信,跟敵人沆瀣一氣。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面臨著比今日更多的傷患和病患。
你知道那些人有多慘嗎?
他們被抬進來的時候,有些甚至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就咽氣了。
這些咽氣快的倒也好,至少不用繼續承受那些痛苦的折磨了,可還有一些重傷患者,他們疼的死去活來。
我們來不及救治他們的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呼救聲漸漸低下去,死在我們面前......
你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