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人生何處無八卦(2 / 2)

咳咳,也就是說五十株第一種草葯,八十株第二種草葯,就夠了吧混蛋!別問我為什么突然發火總之就是想發火呀混蛋!!全世界的葯師都給我去死吧混蛋!!!

當我將這個數量告訴吉列布的時候,他拍著胸膛,滿口的承諾。

「我是長期需要,你可不能為了短暫的得益,而泛濫采摘呀。」

我依然不放心的問了一遍,就怕這小伙子一時財迷心竅,而做出殺雞取卵的事情,就算是我這個草葯白痴,也知道草葯不能采摘過度,一片草葯,在一定時間內只能采摘規定以內的數量,才能讓它們繼續生長下去。

「大人請放心,小的的父親以前也是個葯師,所以對這方面多少有些了解,不會做出蠢事的。」

吉列布很小心的答道。

「你父親是個葯師,那你現在怎么……」

我遲疑看著吉列布,一般來說,哪怕是個三流葯師,也不會很貧窮才對呀。

「他在我小的時候,還沒能繼承下那點微薄的葯師知識,就已經死了。」沉默一會,吉列布說著,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漠然。

「那你算算,你現在擁有的葯田,一個月最多能采集多少?」

我並沒有因為吉列布的異常舉止而詢問下去,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特別是在被鮮血和死亡籠罩著的暗黑大陸。

「不影響葯田的情況下,八十株特庫奴朴,一百株卡普瑪烏。」露出專注的神情,吉列布幾乎沒怎么考慮,便語句流暢的回答道。

果然不愧是葯師的兒子,這么拗口的葯名都能一口氣念出來。

很好,幾乎是需求的兩倍了。

「那你以後就按照這個量交易吧,每個月。」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一拍手心說道,反正是多多益善,我也不缺這個錢。

敲定一些具體事項以後,我站了起來。

「那么,雖然不想懷疑你的判斷力,但你還太年輕,我得找個葯師最後確認一遍,才能安心下來。」

最後,我直截了當的這樣說道。

「大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吉列布用著相當平淡的語氣說著,眼睛一閃而過的悲哀卻還是被我發現了。

片刻之後,我們來到平民區一頂相當老舊的帳篷里面。

這里,就是我昨天提起那位,不顯山露水的一流葯師里,光一看就知道是傳說中的高人的老葯師的住所。

做出這樣的判斷,並不是空口無憑,或者是依靠男人的第六感之類的東西。

而是這位老葯師,給我的感覺,最是朴實無華,不像很多葯師那樣將自己和自己的職業裝扮的神神秘秘,而且,他身上那股濃烈的草葯味是瞞不了任何人的,我曾經在阿卡拉專門請來為萊娜研究葯劑的那些老葯師身上,也聞到過這種帶著清苦味道的草葯氣息。

最重要的是,這位老葯師在營地真的是相當出名,不過脾氣也有些怪,一般會對病人提出各種奇怪的報酬,所以一般來說,不是相當難治的病的話,平民都不大願意找這老葯師治,但這並不妨礙所有人對老葯師的評價。

「又是你呀,我昨天不是說過,我這沒有那兩味草葯嗎?」

我掀開了帳篷大門,一頭鑽了入去,外面的吉列布咬咬牙,也跟著一起進入,剛剛走進,眼睛還不大適應里面的昏暗視線,就聽到一把蒼老的聲音的發言。

我口中那位老葯師,正用著他那雙看似干枯,卻相當靈敏的老手,分調著十多種草葯的分量,聽到聲音回過頭,一看是我,立刻瞪大眼睛說道。

似乎察覺到我後面跟著一個人,他的目光往後看去,突然微微一愣,露出以外的神色。

「吉列布,是你這小娃呀,來,坐下再說吧。」

似乎是因為吉列布的關系,老葯師的口氣溫和了一些,似乎又帶了一點惋惜,聯想到吉列布說過他那死去的父親也曾是一名葯師,現在想來,這里面恐怕多少有一些故事吧。

「我就直截了當和你說了吧,雖然你未必能聽明白。」

老葯師嚴重缺乏敬畏冒險者意識的這樣不客氣對我說道,但還是各自為我們兩個泡了一杯清苦的葯茶。

「卡普瑪烏,還有庫特奴朴這兩種草葯,很是奇特,蒲公英你們見過吧,它們的衍生形式,和蒲公英有些相似,但這兩種草葯就是有個臭脾氣,除非是它們的種子,自然飄落下來,扎根在地,並承認這塊土地,否則絕對養不活,這也就杜絕了移植栽培的可能性。」

淡淡啜了一口茶,老葯師繼續說道。

「如果僅僅是這些,或許還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決,但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兩種草葯的葯用價值不大,你想想,這樣還會有哪個葯師去動腦筋,千辛萬苦的去栽培一些無用的東西?」

站了起來,蹉跎幾步,老葯師突然說道。

「你的病人,應該是先天性心臟……咳咳,說這些你大概也不懂,也就是說,她天生體質虛弱,是這樣沒錯吧。」

雖然對於老葯師的藐視,心里有點不爽,但是聽到他逐一將萊娜的病症敘述出來,無一不是正確,我卻瞬間忘記了那點不愉快,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你也別太看得起我了,要用到這兩種草葯,大概也就是那病了,稍微有一點常識的葯師都知道。」

老葯師有些自嘲的說道,但如果將他這番話當真了聽,那我就真是傻子了,他口中所說的「稍微有一點常識的葯師」,估計至少也都是阿卡拉請回來那些的水准吧。

這才是高人呀。

「不過,那兩味草葯我已經找到了。」見老葯師終於停下話頭,我才開口說道。

「……」

很顯然,才說了一大通話以驗證兩味草葯難尋的老葯師,此時心情很是有點納悶,感情自己剛剛白當一回小丑了。

不過,他的目光突然望向吉列布,從疑惑,轉而恍然,而後恍惚,不由自主的喃喃起來。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桑吉,你……」

「吉列布,那兩塊葯田,你還沒有毀掉么?」他突然這樣突兀的對著吉列布問道。

吉列布沒有回答,也沒有正視老葯師的目光,低著頭緊咬牙根,隱隱的淚花自眼眶浮現。「孩子,委屈你了。」老葯師一個長嘆,無限感慨的說道。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終於憋不住出聲問道,兩人一來一往,無不在挑逗著我內心那屢八卦之魂。

大概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吉列布沒有阻止的情況下,老葯師用著平緩的語氣,向我敘說了一段感人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