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了男人的女人(下)(1 / 2)

悍匪之妻 本站 4599 字 2020-12-18

清醒的意識再次到秦摯楓的神經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已經恢復意識的他卻沒有立刻睜眼,甚至連眼皮下面的眼珠都被他控制得沒

有轉動一下……他把呼吸控制在與昏迷前一樣的頻率上,一動不動的,感受著此

刻身體的狀況身體上的傷口已經被妥善的處理過了,左手靜脈插著輸液針,

雖然右手手腕被拷上手銬鎖在了床頭上,但是這東西並不能困住他。

其實,眼下這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差。

最起碼,他周身感覺到的是一種適宜的溫度,吸進身體里的是帶著馨香的空

氣。

而不是想象中緬甸北首領的地下囚室或者中國政_府審訊室里那種沉重而

壓抑的氣息。

「你醒了吧?」

很好聽的女聲從頭頂上方清越的盪進耳朵里,聲調從容,語氣篤定,「我知

道你醒了,因為葯效到現在剛好過去。」

被戳穿了的秦摯楓平平靜靜的睜開眼睛,深沉內斂的眸子里偶爾快速劃過的

精光直直割在龍騰飛雪的臉上,沉默的看著這個昨天夜里偽裝得滴水不漏的女人

,沒有說話。

男人一臉的波瀾不驚顯然得到了龍騰飛雪的認同,眼中要不吝嗇的露出欣賞

,站在窗邊的她輕輕的歪著頭,對男人的反應給予非常中肯的評價,「很好。沒

有挑釁和質問,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更沒有憤怒。非常好的反應~」

她說著從窗邊邁著悠閑的步子走到秦摯楓身邊站定,同樣平靜的深不見底的

目光跟秦摯楓對視著,緩慢而優雅的輕輕勾起嘴角,挑出了一個看似無辜實則非

常妖孽的笑容來,「可是你就不問問你的同伴現在好不好么?」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

在葯力的作用下流失的體力在迅速的滿身體,秦摯楓說話的聲音此刻聽來

沒有了先前難聽的沙啞,相反每一個字低低的震顫都帶著說不出的低沉磁性,「

或者可以說你並不想傷害我和我的同伴。否則你剛剛可以有很多機會。」

秦摯楓說話的樣子很鎮靜,平靜得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此刻正

在調動全身的肌肉和力氣要去搞斷手腕上那副手銬的樣子雖然此刻麻葯的葯

效還沒有從他的身體上完全消失,雖然他的肌肉此刻只能使出之前一半的力氣,

但是如果是累積力量打開手銬發起致命一擊的話,他自信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用得力氣很有技巧,身上的肌肉血管和青筋,都被控制的沒有明顯的突出

或者暴起。

但是龍騰飛雪卻在這個時候輕輕的俯,細白修長的手指沿著秦摯楓的脖頸

一路向上,長長的黑臉發絲隨著人的動作分至兩側,扎得男人敏感的脖頸麻麻

癢癢的。

而就在秦摯楓一動不動的沉默著警惕的時候,卡在頸動脈上的手指忽然在旁

邊那根因為血液不流通而鼓起的青筋上不輕不重的曲指彈了一下!也不知道

龍騰飛雪究竟用了什么手法,秦摯楓直覺頓時一種說不出的強烈絞痛感剎那遍襲

全身,身體就好像是一個漏了大洞的水桶,先前繼續的力量爭先恐後無法保留的

全部淌了出去,讓瞬間吃痛毫無防備失去力量的身體一軟,別說是再積蓄力量,

如今這狀態,他怕是一時半會連起身都有些困難了……而這場突變的始作俑者,

竟然在收了手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明顯壓抑著喘息的男人,身走到窗邊

的椅子上坐下,轉過頭,把話說得那樣隨意而理所當然,「我不喜歡別人蓄勢待

發的對著我,你也不例外。」

秦摯楓倒也沒有再試圖從床上爬起來,反而真的就放松了身體,平靜坦盪的

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輸液吊瓶里面還剩下小半瓶的透明液體,然後開口問眼前這個

周身散發著一種奇妙氣場的女人,微微挑眉,他的語氣里帶了幾分感興趣的意思

,「中國功夫?」

龍騰飛雪聞言無所謂的挑眉聳聳肩膀,隨口答,「算是吧!」

秦摯楓眯了眯眼,「你到底是誰?」

龍騰飛雪悠悠的看了秦摯楓一眼,並不答,然而玩味兒的反問秦摯楓,「

在問我問題的時候你是否應該先想想自己的處境?」

她笑著,忽然一轉話鋒,伸手打開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皮箱,從里面把金佛取

出來拖在手里一邊悠閑的賞玩一邊跟床上的男人說話。

她注意到男人在看見這尊金佛時明顯有異的神色,微微勾了勾嘴角,肯定了

自己心里的猜測「我仔細檢查過這尊金佛,這並不是來自中國的東西,從制

作工藝和佛身上的紋飾來看……它倒是很像緬甸的。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朋友送的。」

「嗯哼~」

窗邊的女人倒也不去猜測這答的真實性,再次聳聳肩,她將金佛放到箱

子里扣好,「不需要代價么?」

秦摯楓很平靜的看著龍騰飛雪,沒有答。

龍騰飛雪也不介意,她豎起兩根手指對秦摯楓晃了晃,「第二個問題,我檢

查了你的身體,你雙手的手掌有很厚的老繭,那是常年用槍拿刀造成的。你身上

的傷痕很多」

說到這里龍騰飛雪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種難以言明的充斥著某種濃烈欲望的精

光,她伸手輕輕扣了扣桌面,在清脆的響聲中,目光毫不遮掩逼的落在秦摯楓

被被子遮擋的胸口上,嘴角仍舊勾著優雅得恰到好處的笑意,「你知道嗎,我非

常欣賞男人身上的傷疤。尤其是像你這樣帶著濃郁戰爭色彩的傷疤。」

她頓了頓,緩緩收斂了眸子里異樣的神采,言歸正傳,「我之前以為你是某

個國家或者國際組織的人,可是從你的言行舉止上我看得出你是個中國人,至少

是個有著中國血統的人。可是你的同伴,他卻是個緬甸人……」

烏黑的眼中靈動的轉了個圈,龍騰飛雪篤定的微笑,疑問的句子卻是被用肯

定的語氣說出的,「雇佣兵?」

秦摯楓撇撇嘴,既沒有承認,卻也沒有搖頭否定。

這表情看在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的龍騰飛雪的眼里,也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

默認,「很好,」

她點點頭,「你到目前為止沒有在中國境內殺過一個人。但是我敢打賭,你

走不出中國境內。」

秦摯楓聽著,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仍舊是波瀾不驚沒有絲毫起伏的,「為什

么?」

龍騰飛雪靠著椅背悠然的換了個姿勢,「你想過沒有,黑勢力每個國家都不

缺,可為什么這股力量在有些地方做得放生水起,卻在另外一些地方被處處控制

打壓?你這次之所以能帶著你的同伴從邊境順利的潛進來,一方面是因為追殺你

們的人鬧得動靜太大,吸引了大多數邊防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就是有一定的運

氣在里面。但是運氣這種不可靠的東西出現一次就很不錯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

聽完龍騰飛雪說話,秦摯楓已經在眯著眼睛細細的打量窗邊那個悠閑坐著的

女人了。

加上昏迷的時間,他和她也不過只待在一起了三個多小時而已。

可就是在這三個多小時里,眼前這看似柔弱無辜的女子竟然接二連三的打破

自己給她下的定義!自己藏在後備箱里竟然會被發現,這說明女人的洞察力相當

的強;騙得過自己的眼睛,證明她的偽裝技術非常的好;在買來的葯品里摻了麻

葯竟然做到了讓自己無知無覺,由此可見她對葯理很精通;一招制住蓄力准備反

抗的自己,表示她的身手了得……若單單指是這些,秦摯楓驚訝的同時倒也沒什

么稀奇,可是她竟然對國家的潛規則甚至是邊防的行事作風都了如指掌!這就不

得不讓秦摯楓猜測了……知道這么多,會這么多,已經明顯超出了常女子所應

該知悉的范圍。

那么……眼前這個行事作風詭異多變的女人,她到底是誰?!龍騰飛雪看他

盯著自己看個沒完,雖然男人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的樣子來,但是龍騰

飛雪卻清楚的很,這男人此刻是在思量著她究竟是什么人,是敵是友了。

站起身,從桌上拿過一把鑰匙再次來到秦摯楓身邊。

挑挑眉,眉下帶著三分嫵媚七分英氣的狹長鳳眼隨著這個動作也跟著微微上

挑,烏黑精良的眼珠襯在瓷白的皮膚上,格外的好看,「看在你的傷痕取悅了我

的份兒上,我救了你和你的同伴,接下來的事兒就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隨手把鑰匙放在秦摯楓扎著吊針的手旁邊,龍騰飛雪調整了一下葯水滴下來

的速度,「麻醉劑的作用再過二十分鍾就會完全消退,你的同伴就在隔壁。」

說完,她低頭對男人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瀟灑的轉身就要離開這棟原本屬於

自己的房子。

到了門前時,她忽然停下來,揚手將另外一串鑰匙准確的扔在了窗邊的藤制

小圓桌上,「這是我的車鑰匙。車停在哪里,你是知道的。」

「等等!」

龍騰飛雪交代完,拉開房門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摯楓忽然從後面叫住

了她,她過頭,正對上秦摯楓深沉得讓人一眼看不見低的幽深的、疑問的目光

,「為什么救我?」

「那我也問你個問題。」

龍騰飛雪不答反問,「在你劫持我的時候,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秦摯楓怔了怔,顯然沒料到她會忽然問這么一句。

沉默半晌,微帶著沉悶和疑惑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才傳來,「不知道。我想

過要殺你,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下手。也許」

秦摯楓也無所謂的隨意聳聳肩,帶動手銬刻在床頭,激起一陣冰冷的嘩啦聲

,可是他卻絲毫也不在意,「是我還想利用你,讓你幫我買葯吧。」

龍騰飛雪點點頭,「那我也用同樣的答桉答你。我也想過殺你,但大概是

你身上的傷痕取悅了我,所以我沒有動手。也許還有什么別的原因~但是我也不

知道。」

她答的很輕松,好像對那所謂的原因絲毫也不在意一樣,用輕飄飄的語氣

給了秦摯楓答桉後就再也不去看床上男人的表情,徑自走出卧室,反手關上了房

門。

走出別墅,她抬手在接到上招來一輛出租車,去了昨天她讓那年輕小導游

臨時住下的酒店。

這個時候,天空已經大亮了。

她興致勃勃的把剛剛起床的小柔叫下來,然後很快,開始了她下面的旅行。

就好像,昨天那個充滿了陰謀和血腥味道的夜里發生的事情,那個出現在她

視線里的有趣的男人,都已經成了過去式一般,再對她起不到一點的影響了……

當小導游跑下來看見等在她身邊的出租車,詢問她怎么不自己開車出來時,即彪

悍又抽風的龍騰飛雪小姐那絲毫不以為然的口氣給出的答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送男人了。」我是本章已補全的分界線打開手銬到隔

壁去的時候,波東也已經醒了。

秦摯楓上前去檢查他的傷勢,發現胸口的子彈已經被取出,傷處的綳帶纏得

緊緊的,勒住了短時間內無法愈的槍傷阻止傷勢再度惡化,而地上,一只用過

的嗎啡針劑被隨意的扔在一邊這種應急的傷口處置手法在戰場上經常會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