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祖長川道：「去看看也好。」

「而且他還是千古峰的，這樣的人可是想挖就能挖的。」曹綉娥輕笑，轉身離去。

千古城。

蘇玄難得沒有修行，而是和羅小夭走在街道上。

盡管其他幾城都是因靈器拍賣之事熱鬧了起來，但千古城卻好似被人遺忘，依舊如往常一樣。

天空下起微微細雨。

蘇玄和羅小夭走入了一處小巷。

土牆黑瓦，青石鋪路。

蒙蒙細雨中，遠處有一片小池塘，泛起了絲絲漣漪。

羅小夭走在細雨中，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小凡，你說我們是凡人的話，是不是就沒有這么多苦惱了？」羅小夭站到了池塘邊，纖手背在身後，忽然如此問。

蘇玄看著她，煙雨中的羅小夭是此地最美的一道風景。

「凡人多百苦，比我們更苦。」他低聲道。

蘇玄不信命，但生來是何人，便過什么樣的命。此事，他很早就懂了。

「可是我覺得咱們修士比凡人更苦。」羅小夭卻是如此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身為凡人的痛苦。那種苦，哪有你如今這般自在。」蘇玄搖頭。

凡人在苦，小到柴米油鹽，大到生老病死，哪一樣不苦？

此刻羅小夭在羨慕著凡人，殊不知凡人也在羨慕著他們如此逍遙自在。

「說的好像你就經歷過似得。」羅小夭嘟嘴。

「別悲春傷秋，給我回去煉兵！」蘇玄嘴角一扯，低罵道。

「小凡，你變了，變得這么喜歡罵我。」羅小夭埋怨道。

「你信不信我抽你！」蘇玄臉一黑。

「哼。」羅小夭輕哼，小臉上沒有一絲擔心。

接著她眼珠子一轉，狡黠道：「小凡，你能答應我一件事么？」

「不答應。」

「我都還沒說呢！」羅小夭惱怒道。

「反正也不會是什么好事。」

羅小夭瞪眼，隨後深深吸氣，道：「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

羅小夭有些被打敗了，氣惱道：「你不好奇我也要告訴你。」

她想了想，忽然靠近蘇玄，離得蘇玄很近。

蘇玄，都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你干什么？」蘇玄有些不適應。

而羅小夭則是輕聲道：「小凡，要是哪一天你厭倦了修行，可以跟我一起離開這百煉器宗么？咱們去當凡人，我好想感受一下當凡人的滋味。」

蘇玄眼眸顫了顫，莫名有了一絲觸動。

不過下一刻，他就是搖頭：「不會。」

「萬一會呢？」

「絕對不會！」

「小凡，你太笨了，這時候就要說會，這是哄女孩子最基本的。」羅小夭惱怒。

「……」蘇玄嘴角扯了扯。

「那我現在問你會不會？」羅小夭亮著眼睛再問。

「不會。」蘇玄已經硬梆梆的回答。

「你氣死我啦，真是榆木疙瘩。」羅小夭氣鼓鼓道。

兩人，向前走去。

羅小夭一直在問蘇玄，而蘇玄則是不斷搖頭。

而就在小巷盡頭，蘇玄腳步一頓。

「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要做！」蘇玄道。

「就你事多！」羅小夭被氣得夠嗆，很不滿的離開了。

而蘇玄，則是眼眸森冷的扭頭。

遠處，一道撐著花傘的曼妙身影緩緩走來。

花傘遮著面孔，但身姿卻是極為曼妙，給人一種即使不看臉也知道是沒人的感覺。

「你就是蘇不凡吧。」花傘抬起，露出曹綉娥成熟美艷的面孔。

不過下一刻，曹綉娥臉色就是一僵。

她臉上的妖嬈與嫵媚當然無存，變得氣氛。

因她，認出了蘇玄就是在春秋一世山下撞她胸的少年。

盡管蘇玄長大了許多，已是青年模樣。

但，曹綉娥哪會忘記蘇玄。

而蘇玄，也沒想過隱藏身份。

如此一來，曹綉娥自然是一眼就是認出了他。

「原來是你這小兔崽子，你可是讓老娘好找啊！」她惱怒道，如發飆的母老虎。

「怎么，還想來我這找點刺激？」蘇玄冷笑，明目張膽的朝曹綉娥鼓鼓的胸口一瞟。

曹綉娥：「……」

這一刻，她竟是有種被調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