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經歷過太多爾虞我詐。此刻這份溫馨，讓他更感珍貴。

「之前在靈罪古塔的，也是你吧。」羅小魚忽然問。

「嗯。」蘇玄隨口應了聲。

「為何不明說？」

「你跟你妹妹有的一比。」蘇玄撇嘴。

「你罵我蠢！」羅小魚爆了，直接張牙舞爪的沖向蘇玄。

「我告訴你啊，別以為你小，我就不打你！」蘇玄摁住她。

「我小你妹，老娘大你一輪！」

而此刻。

「寧缺，寧缺，你跟我說說以前的小凡！」羅小夭滿臉好奇。

「他啊，這可要說好久……」寧缺臉上流露追憶。

那時候，他們都還年少，歲月輕狂……

夜深了。

山巔上，只剩蘇玄和羅天擎。

「玄兒……我可以這么叫你么？」羅天擎眼神有些迷蒙，看著蘇玄。

「老頭兒，你又矯情了。」蘇玄輕笑，喝了口酒。

「我是你師傅，不怕你笑話。」羅天擎低聲道。

「我很想問你這些年怎么樣，很想問你怎么活過來，也很想問你受了多少苦……」

說著，說著，羅天擎有些哽咽。

「可是，我不敢問，不敢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苦。」

蘇玄一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提的。」

「有時候，我很後悔當初收你為徒。」羅天擎滿臉愧疚。

蘇玄抿了抿嘴，做到羅天擎邊上。

「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蘇玄無父無母，早就忘了有父母庇護的感覺是如何。」

蘇玄看向羅天擎，有些單純燦爛的笑了起來。

此刻的他，哪還是凶殘成性的邪主。

「師傅，那些年謝謝你讓我在這冰冷的世界，不至於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玄兒，你的出現，也讓為師有了活下去的動力。」羅天擎眼眶很紅。

蘇玄看向頭頂，有燦爛星空，明亮皎月。

「老頭兒，咱們明日就去百煉。這一次，再不會有生死離別。」

蘇玄並不知。

此刻的百煉已是戰火彌漫。

斬邪王宗和殘月雪宗已是秘密圍攻百煉三日。

期間，無一人從百煉出來。

陳玄策，南冥雀王等人徹底打開了蘇玄留在百煉的氣運布置。

不過斬邪王宗和南冥雀王這次顯然是鐵了心要拿下百煉，兩宗出動了六個九階靈王，實力遠遠超越百煉。

其中。

陳玄策雙眸猩紅，死死撐著氣運防護。

「陳玄策，走吧，咱們走吧，防不住了！」

雲蓮宗雲清怡，南冥雀王等人都是在勸說著陳玄策。

他們，並不是沒有逃離的辦法。

但，陳玄策卻是執意留在此地。

「你們走，我不會離開的。」陳玄策冷硬道，毫無一絲平時的貪生怕死。

「你怎么這么固執！」眾人都是焦急無奈。

「走！」陳玄策低吼。

「去找邪羅！他一定沒死的，找到他。我若死了，為我報仇就是！」

「你……」

「這是我的選擇，你們也該有你們的選擇。想想你們的親人，想想你們的弟子。你們死了，他們能活著逃出？」陳玄策固執道。

眾人無奈，只能選擇離去。

就如陳玄策所說，即使能逃出百煉，也會受到四宗的追殺，他們…必然是要跟著出去的！

這幾天，他們已經勸了陳玄策太多次。

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個平時吊兒郎當的男人，此刻竟會如此固執。

陳玄策看著他們離去，神色無畏。

有些事，他吊兒郎當。

有些人，他冷漠對待。

見過冷漠，方知世間冰寒。

見過背叛，才知信任珍貴。

見過失去，才明守護可貴。

陳玄策以前失去過很多，但現在他不想再失去。

此次他若逃了，那他便還是以往的陳玄策。

陳玄策眼眸低垂，帶著他人無法懂的執著。

「蘇玄，我說過我會在這里等你回來，哪怕是死。可惜，沒能替你護住百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