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小婉！」遠處玉小卿歡快的跑來。

「小卿姐。」白衣少女眉眼間流露笑容。

「走，小婉你跟我走。我跟你說啊，現在劍城的人真是壞，老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你的劍練的這么好，跟我去揍他們。」玉小卿氣呼呼道。

「小卿姐，你不欺負他們就好了。」白衣少女搖頭。

「我哪有。」

「小卿姐，我都長大了，你為什么不長大？」白衣少女只是笑著搖頭，又忍不住問。

「我長大過了啊。」玉小卿理所當然道：「現在我就想當一個寶寶。」

「歪理。」

「呵，你別逼我啊。我要長大了，就是你師娘。我叫你一聲，你敢應么？」玉小卿瞪眼。

白衣少女一滯，哭笑不得。

「玉小卿，你自己不修行，別打擾小婉修行。」劍雲汐瞪眼。

「我哪里不修行了。」玉小卿狡辯，眼珠子忽然轉動起來：「雲汐姐姐，小婉不去，你跟我去吧。順便把其他人喊上，秦無雙那小逼仔最近又有些猖狂了。」

劍雲汐一滯，隨即無奈。

玉小卿還真沒有不修行，只是修行的方式比較奇特，至少現在劍雲汐都看不透玉小卿了。

怪物。

她有些晦氣的暗說了聲，不過雖不情不願，可最後還是被軟磨硬泡的玉小卿拉走了。

白衣少女滿臉笑意的看著兩人消失。

空盪盪的劍山，只剩白衣少女了。

她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

白衣少女下意識低頭，握住腰間掛著的一個風鈴。

她輕輕搖著，搖了好久，可風鈴就是不響。

白衣少女失落的嘆了口氣。

她已經長大，可她的先生還沒有回來看她。

……

黑白棋宮。

天越城。

那簡陋的小巷中，瞎子老人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修士。

他風流倜儻，哪怕穿著粗麻布衣，也難掩他的風華。

穆赤塵並沒有回棋宮中。

在他看來自己是罪人，是沒資格入棋宮的。

不過這一日。

穆赤塵小心將棋盤收了起來，決定最後去棋宮看一眼。

夜。

穆赤塵走到了棋宮下。

他看著，眼中滿是緬懷。

這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一生開始的地方。

離聖逍出來了。

他傷感的看著穆赤塵：「你又要去了么？」

穆赤塵眼眶一下紅了，雙膝跪地，重重叩頭：「師傅，對不起！」

「唉。」離聖逍眼眸心疼，可又有很多驕傲。

這就是他的弟子，一生坎坷，但本心從未變。

穆赤塵抬頭，紅著眼眶：「師傅，世人都說北辰是無惡不作的邪主，可我不信。當年的他是何等仁義，一個人怎么可能說變就變啊。當初我沒在他身邊，這次我不想缺席。師傅，對不起。」

穆赤塵又重重磕頭。

「去吧。」離聖逍嘆息著揮揮手，他能攔住穆赤塵，可卻收不住穆赤塵的心。

「師傅，對不起。」穆赤塵再次磕頭。

養育之恩，授業之恩，不棄之恩。

眼前老人為他付出了太多，而他卻無以為報。

「去吧，你是我離聖逍的弟子，就該如此。」離聖逍低語，轉身回了棋宮。

穆赤塵眼眸通紅，看了許久，背對著棋宮離去。

此去會如何，穆赤塵不知道。

可他知道，若此次不去，他死也難瞑目。

不過。

他一走出棋宮就停住了。

在前方，一個青年負手站著。

「北辰？」穆赤塵一怔。

青年轉頭，眼眸有些滄桑緬懷，低聲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做出了與當年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