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人滅口(1 / 2)

麗影蠍心 秦守 6928 字 2020-12-18

屋內頓時大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霍然站起,椅子翻倒和茶杯跌地聲此起彼伏,中間還夾雜著女子短促的尖叫聲。

「砰砰」兩響,房門向兩邊撞開,一個少女腳步蹌踉的摔了進來,明艷的俏臉上驚駭的全無半點血色,口唇翕動了半晌,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凌大小姐......」任中傑搶上去扶住了她的臂膀,柔聲道:「你莫害怕,這人不過是中了劇毒,死狀才會如此可怖......」凌韶芸定了定神,忽然用力甩掉了他的手,雙眸冷冰冰的瞪著他,寒聲道:「我哪里害怕了?自作聰明!你用不著管我,照顧好你的相好就行了!」

任中傑一怔,苦笑著嘆了口氣,他正想好好解釋一番,但這時孔威已緩步上前,冷電似的目光掃視在方婉萍身上,冷冷道:「十三姨太,楚淫賊死了!」

方婉萍豐滿的嬌軀微微顫抖了起來,失神的道:「我......我看見了!」

孔威淡淡道:「這淫賊膽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本來的確是非死不可的。但他死亡的方式、時間、地點卻都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方婉萍的俏臉更加蒼白了,她用力的咬著櫻唇,似乎在全力的控制著自己,纖長的手指緊緊地交互握著,指節已捏得發白!

孔威視如不見,繼續道:「假如他沒有一個嗅覺靈敏的鼻子,不知道月下麗影的真面目,也許他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

「夠了!」方婉萍忽然清叱一聲,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她憤憤的頓著足,哽咽道:「二當家想指控我是殺人凶手就請直言好了!何必饒著彎子諷刺人?」

「不敢!」孔威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道:「小弟無意得罪十三姨太,只是您剛才的舉動委實令人懷疑......」任中傑見方婉萍粉面含淚,就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心頭憐惜之意不禁大起,忍不住道:「孔當家,瞧楚淫賊的死狀,他中的是慢性毒葯,想來是月下麗影早就下在他身上的,只不過是剛才湊巧發作而已......」話音未落,孔威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冷笑道:「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她痛毆了楚淫賊,使他全身血流加速,提早了毒發的時間,那他起碼能說的出月下麗影的名字!」

坐在屋角的祁楠志忽然將桌子一拍,旁若無人的道:「哈哈,可笑呀可笑!十三姨太若不上前,在場的各位又有哪個看出楚淫賊中毒了?就算能拖的一時半刻再死,這家伙到時還不是一樣無力說話?這中間又有什麽區別?」

衛天鷹本沒有做聲,這時卻點頭附和道:「祁大俠之言也有一定道理!看來月下麗影早有殺人滅口之心,無論這家伙此行的成敗如何,都免不了送命歸西。再說,這女子毒如蛇蠍、深謀遠慮,楚天良是否真的從氣味上認出了她,也還是個未知數!」

羅鏡文沉吟著,緩緩道:「在下此刻想來,楚淫賊的語氣神態都不似作偽,極有可能是真話!」

「哼哼,惡名昭著的淫賊沒有作偽,作偽的倒是我們這些弱質女流!」韓冰俏臉微沉,眸子中滿含著不屑,插嘴道:「三哥是不是真的認為,月下麗影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個?」

羅鏡文居然並不否認,「唰」的展開折扇,淡然道:「除此之外,冰小姐還有更好的結論麽?」

「你......」韓冰氣得臉色煞白,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滾滾波動,似乎隨時都可能哭出聲來。她狠狠的咬著紅潤的下唇,挺拔的趐胸不住的起伏著,顯得心頭激盪的厲害。

羅鏡文卻連看也懶得再看她一眼了,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壺,滿滿的斟了兩大碗清冽的香茶,大踏步走到任中傑身邊:「任公子,在下自和你結識後,一直相談甚歡!」他把其中一個碗遞了上去,懇切的道:「這里無酒,就讓在下以茶代酒,誠心誠意地敬你一杯!」

任中傑微笑著接過了茶碗,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兩人互相凝望了片刻,一齊仰起腦袋,骨碌碌的把茶水大口吞進了肚子。

「當」一聲脆響,羅鏡文猛然揮手將茶碗擲的粉碎,厲聲道:「舊情已經敘過,從此刻開始,在下和你視同陌路、恩斷義絕!」

此言一出,屋內人人盡皆震動。任中傑卻彷佛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有些傷感的道:「恩斷義絕?嘿嘿......在下早知道這一刻會到來的,但卻想不到它來得這樣快!」

「你莫要怪我!神風幫堂堂大派,尊嚴和名聲絕不容任何人輕辱!」羅鏡文斬釘截鐵的說,沉靜的面容上忽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你救了凌夫人的性命,功不可沒!但你也毀掉了她高貴的貞潔,今後傳到江湖上,神風幫的萬千會眾必然人人羞愧,無顏面對天下英雄!」

「好一個無顏面對!」任中傑縱聲長笑,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輕蔑和鄙夷,譏誚道:「失節事大,慘死事小!我今天才算是親眼見到了!哈哈,哈哈......」羅鏡文默然不語,等到他笑聲停歇了,才淡淡道:「任公子,本幫淺灘困不住蛟龍!以閣下這等武功智慧,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大事等著公子去做!本幫不敢再留貴客,免得耽誤了公子的大好前程!」

「原來羅當家是在下逐客令呀!」任中傑點了點頭,嘆息道:「我不想來的時候,諸位當家一定要我來;如今我不想走的時候,卻又偏偏要趕我走了!唉,看起來我最近的運氣實在是太壞了......太壞了......」他喃喃的嘮叨了兩句,忽然抱拳一揖,轉過身大步走了出去,走進了孤獨蕭瑟的秋風里。

每一個女孩的眼睛都盯著他的背影,可是他卻離去得迅速而決絕,甚至連望都沒有望過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長夜寂靜,他的腳步聲聽來更是分外的清晰,就如打鼓般回盪在眾人的心頭。

「任中傑已經被逼走了,這一步計劃完成得不錯!」嘶啞的男子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陰森森的道:「我們距離成功已經越來越接近了,呵呵呵......」

「不曉得為什麽,我心里還是很不安!」月下麗影的明眸中帶著憂慮之色,幽幽道:「任中傑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別人都以為他是個只懂追逐女色的花花公子,但我......我卻知道他的厲害......」

「無論他有多厲害,現在都已鞭長莫及了!」男子喋喋怪笑著,目光色迷迷的掃在她隆起的趐胸上,悠然道:「我們也莫要太緊張了,這時候應該找機會放松一下才是!」

「少主既然累了,就請好好休息吧!」月下麗影冷淡地施了一禮,漠然道:「屬下這就告退!」

「你給我站住!」男子面色一沉,低喝道:「前些日子為了大局,我一直都忍著沒有碰你!嘿嘿,但此刻情勢已然不同,你以為我這條饞貓真會永遠不沾腥麽?」

他冷笑了兩聲,突然沖了上來,一雙大手肆無忌憚的撫上了她的嬌軀,隔著薄薄的衣衫用力的抓捏著豐滿的乳房,獰聲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部位都是屬於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肉體生出來就是讓我玩弄的,騷穴就是為了滿足我的陽具而發育成長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口中一邊說著污言穢語,指掌一邊毫不容情的蹂躪著那兩團嫩肉。月下麗影痛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窈窕的身子不停的顫動著,就像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

「屬下自然記得自己的身份......」她咬著嘴唇,美目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顫聲道:「可是,宮主交代過的命令,屬下更是萬萬不敢不從......啊」伴隨著她的一聲驚呼,男子的手已撕裂了胸前的衣襟,一對白皙飽滿的美乳頓時裸露在了空氣中,那兩粒晶瑩剔透的乳珠,已開始在粗糙手指的研磨下發硬堅挺!

「你放心,宮主的命令我不會違抗的!」男子粗暴的抓住月下麗影的秀發,使勁的壓著她蹲下,惡狠狠的道:「我不能當真占有你,但是發泄欲望的辦法是很多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褲襠處的布料駭人的鼓了起來,「哧」的迸成了碎片,一根丑陋粗大的陽物暴立而出,示威般的送到了月下麗影的櫻唇邊。

「含進去!用你的香舌讓它滿足!」他冷酷無情的道。

月下麗影厭惡的蹙了蹙眉,腥臭的氣息一陣陣的沖擊著她的鼻端,簡直令人作嘔!她含淚閉上了眼睛,張開迷人的櫻桃小嘴,雙唇徐徐向前包裹住男子的肉棒......「呀呀......好......快一點......快......」男子極度舒爽的叫了起來,彎下腰盡情褻玩著她最新地址p.赤裸的乳房,咬牙切齒的嚷道:「用力吸......吸......啊啊......好舒服......賤女人......天生的婊子......喔喔......你舔的老子痛快極了..

....」光陰在緩緩的流逝,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吸吮陽物的「嘖、嘖」聲交錯共鳴,就如一曲旖靡挑逗的淫詞艷曲,在屋內驚心動魄的奏響。

不知是因為機械的動作而麻木,還是因為本身的情欲亦已沸騰,月下麗影的表情逐漸變得熱烈而嫵媚,她原本是蹲著的,這時竟突然雙膝著地的跪了下來,俏臉埋在男子濃密刺人的陰毛中,馴服的仰視著他,恰到好處的襯托起了他雄踞天下的氣勢。

黑沉沉的屋子,黑沉沉的夜色,一個絕美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嘴賣力地舔著肉棒,她時不時撥弄著散亂的秀發,成熟的胴體有節奏地前後聳擺著、迎合著......月亮悄悄的躲進了雲層里,彷佛也不願意看到人世間上演的這一幕丑劇,於是無邊無際的漆黑,就這樣完全籠罩了大地。

天亮了,任中傑坐在餐桌旁喝粥。吃一口香噴噴的炒蛋,喝一口溫熱熱的小米粥。他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別好,一連喝了三大碗還舍不得放下筷子。

「你真的打算離開總壇麽?」祁楠志用一種很奇怪的眼色看著他,皺眉道:「神風幫的事,你准備就此撒手不管了?」

「管?你叫我怎麽管?」任中傑嘴里咀嚼著食物,含混不清的說道:「在這里,我已經是個不受歡迎的人了,難道還能死乞白賴的留下來嗎?」

祁楠志的臉板了起來,他瞪著任中傑,瞪了許久,忽然一拍桌子,冷笑道:「好,好極了!我現在才知道,這世上真有如此無情無義的人,居然會看著自己的女人面臨死亡而置之不顧!」

他這一拍也不是很用力,只不過把碗碟震的通通飛上了半空,打翻的粥菜像瀑布似的迎頭灑下。任中傑若不是躲的快,差一點就洗了個米湯澡。他的火氣立刻上來了,叫道:「喂,你瘋了麽?瞧瞧你干了啥好事?」

「我還想問你干了啥好事呢?」祁楠志的火氣比他還大,一副隨時要打架的樣子,咆哮道:「我問你,是不是幾年沒見,你這小子已變得連臉皮都不要了?從前你雖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起碼還算個男子漢,可是現在呢?哼哼......」任中傑的面容突然冷靜了下來,木然道:「現在怎麽樣?我做錯了什麽?」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把凌夫人給睡了,就有義務保護她不受傷害!」

祁楠志緊盯著他的雙眼,大聲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神風幫里的那些當家貴客,個個都是爾虞我詐之徒嗎?在她最需要你的關鍵時刻,你卻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嘿,和你這種家伙齊名,連我的人都被你丟光了!」

「你以為我心里就好受嗎?」任中傑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眼睛里閃爍著傷感的光芒,苦笑道:「可是,如果我強行留下的話,勢必免不了和神風幫發生一場沖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不定反而給凶手造成可乘之機......」

「怕什麽?你莫忘記還有我幫你!」祁楠志挺起胸膛,奮然道:「咱們倆曾經聯手闖過多少大風大浪,豈會畏懼一個小小的蛇蠍女子?威名赫赫的『浪盪雙絕』,是永遠也不會被任何困難嚇倒的......永遠也不會......」任中傑默然良久,忽也重重的一拍桌子,豪氣滿腔的道:「說的對!咱們當然不會被嚇倒!就算拼了這條性命,我也要保護凌夫人周全!」

「等了這麽久,總算聽到你說出了一句人話!」祁楠志的臉色舒展了,望著老朋友微笑道:「為了慶祝你恢復英雄氣概,我情願吃點虧,好好的請你喝頓酒去!」

「那就到迎賓酒樓去喝吧!」任中傑眨眨眼,一本正經的道:「你難得請一次客!只要能逼的你掏出荷包,我情願時不時的扮一回英雄!」

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笑聲震動屋瓦,就像打雷一樣的響,附近的人全都吃驚的看了過來,可是他們卻一點也不在乎。

要笑的時候,他們就盡情的笑,要喝酒的時候,他們就拼命的喝,要打架的時候,他們就毫不猶豫的打!

這就是江湖浪子的生活,快意恩仇、灑脫不羈的生活!他們的理想和壯志縱已破滅,但那種赤誠的熱血熱腸,卻絕不會因任何事而有所改變!

太陽已經下山很久了,又一個漆黑、蕭瑟、冷寂的秋夜無聲無息的來臨了。

神風幫總壇的一間客房里,正點著一盞並不明亮的燈,燈光映照下,是兩條並不顯眼的人影。

「師父,楚天良死了,那他搶走的遺書副本也找不到了!」凌琳呆坐在椅子上,彎彎的柳眉輕蹙著,一籌莫展的道:「月下麗影的真實身份,當真沒法子知道了嗎?」

傅恆臉上的肌肉不住跳動,低沉著嗓子道:「楚淫賊雖被滅口,但他臨死之前卻已指出,月下麗影當時就在聽雨樓里!嘿,循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我相信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凌琳凝望著窗外,秀目中一片茫然,低聲道:「可是,沒有凌......我爹他留下的遺書為證,又有誰會相信我是他的小女兒?」

傅恆沉默了半晌,神色忽然變得無比悲哀,沮喪的道:「所有的秘密,必然都寫在左雷東抄錄的遺書副本中,只可恨我一時大意,竟讓楚淫賊這廝給搶了去......唉,可惜呀可惜......」他懊悔無比的搖著頭,自艾自怨的呢喃著,額頭上的每一根皺紋都更深了。

在這一刻,他的表情是落寞凄涼的,雖然他的身板還是像槍桿一樣挺的筆直,可是平素不易覺察的老態卻已無法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是的,他已經是個老人了,不知不覺間,他的武功已衰退,判斷已遲緩,說話已開始嘮叨,就連他的心,也已變得敏感、脆弱而多疑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作為一個江湖人,最怕的豈非就是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前浪」,成為了戀戀黃昏的夕陽?

傅恆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情沉重的揮了揮手,低聲道:「琳兒,你累了,到隔壁好好的睡一覺吧!師父還有些事要仔細的想想!」

凌琳站起身,粉頰上浮現出異樣的紅暈。她的櫻唇欲言又止的翕動了兩下,卻什麽也沒說,就默默的走進了自己的廂房。

過了很久,傅恆慢慢的走到桌邊坐下,隨手倒了杯濃茶。他凝視著自己在燈光下孤獨的影子,自言自語道:「今晚,也許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三更鼓已經敲響了,月亮從濃厚的雲層中露出了半張臉,柔和而溫情的把萬道銀光灑向大地。

就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候,傅恆的耳朵忽然一動,他聽見有腳步聲正隱約的從遠處傳來。

「來的會是誰呢?」他心頭疑惑,人卻安然端坐在椅子上,平聲靜氣的等待著,一直到輕微的敲門聲響起,他才沉聲道:「門未鎖,請進!」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相貌普通的神風幫武士謹慎的邁步走進,恭敬的道:「傅老前輩,鄙幫剛收到一個包裹,指明要十萬火急交到您的手中!」

「哦?」傅恆微感奇怪,伸手接過了包裹,暗想道:「這是什麽東西?如此急迫的送到我這里又有什麽目的?」

待那武士退走後,他小心的拆開一看,臉色立刻就變了,整個身子都因狂喜而發顫!

放在包裹里的是一冊密封的卷宗和楚天良奪去的那冊一模一樣的卷宗!

「老天爺!」傅恆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上頂門,大腦一團混亂。他茫然的叩了叩自己腦袋,喃喃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這份卷宗是從哪里來的?」

他怔了片刻,忽然迅速的撕開了封口,湊在昏黃的燈光下仔仔細細的審視起了里面寫的內容。

「這......這是凌振飛的親筆字跡!難道......難道這份竟然是他所寫遺書的原件?」傅恆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就做出了這個判斷,不由得驚喜交集!他深信自己是絕不會看錯的,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眼力有絕對的信心。

長夜寂靜,沒有一絲一毫的風,燈火卻在詭異的閃爍著!傅恆呼呼地喘著粗氣,雙手的肌肉彷佛都已因緊張而僵直,他甚至聽的見自己心臟在咚咚的跳動。

「月下麗影,老夫馬上就知道你究竟是哪個了!」傅恆激動的握緊拳頭,眼睛里燃燒起了熊熊的火光,彷佛在一瞬之間就年輕了二十歲!

他手忙腳亂的翻動著書頁,終於找著了凌振飛所寫的最關鍵的一頁,逐字逐句地低聲念了出來:「吾死以後,藏寶之圖將被送至神風幫總壇。吾生平雖擁美無數,可稱紅顏知己者不過兩人。一個即是吾之正妻凌門季氏,另一個是......」驀地里,傅恆發出了一聲暗啞的驚呼,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雙目不能置信的越瞪越大,臉上流露出駭異恐怖的表情!

「是她......是她......怎麽會是她......」他倒退了幾步,失神的嘟噥道:「這......這怎麽可能,出現的竟然是她......她的名字......」他就這樣呆呆的站在

屋里,也不曉得站了多久!燭火似已將燃盡,漸漸變得更加飄忽朦朧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從心底里涌了上來,這老人突然間發現,自己竟已汗透重衣!

「我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個精心策劃的陰謀!」傅恆悲憤的仰首向天,咬牙道:「好一個月下麗影!你......你果然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蠍......」

「傅老爺子可是在說我麽?過獎了!」窗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輕笑聲,嘆息道:「您老的確是個聰明人,居然這麽快就揭穿了秘密!小女子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呦!」

她的聲音又嬌媚,又溫柔,聽上去絕對能勾走大多數男人的魂魄,可是此刻聽在傅恆的耳朵里,卻不亞於晴天霹靂!

他當然聽的出那是誰的聲音,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天空依然是黑的,月亮隱進了雲層中,點點繁星卻在快活的眨著眼。夜色是寧靜的,可是這寧靜之中卻似潛伏著凶險的危機!

「山雨欲來風滿樓......」任中傑長長的嘆了口氣,感慨的道:「不知道貌似強大的神風幫,是否能承受的住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呢?」

他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著身後那頂巨大的花轎說的。轎子里坐著的不是別的女人,就是從來也不肯踏出轎門半步的金葉子!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擔心些什麽?」金葉子的聲音還是像以往一樣的嬌慵:「神風幫不讓你繼續插手下去,豈非正好使你遠離了麻煩?你還管那麽多閑事干什麽?」

任中傑沉默了很久,輕聲道:「或許我這個人天生就和麻煩有緣!哪一天麻煩不找我了,反而會讓我感到空虛失落!」

「你騙人!」金葉子的語氣里忽然帶上了些許的醋意,微嗔道:「這樣的話只好拿去哄哄小孩子!說來說去你還是放心不下凌夫人,你當我不曉得麽?」

任中傑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也不完全是為了她......實話對你說罷,若不能弄清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實在是走的食不知味、心有不甘!」

金葉子緩緩道:「那麽,你現在究竟弄清了多少呢?」

任中傑微笑道:「不太多,可是也不算太少!」

他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起碼我已經搞清楚,羅鏡文要趕我走的真正原因......」他剛說到這里,窗外突然傳來了一片隱隱的悲嚎聲,像是有許多人在城里的不同角落放聲痛哭!

「怎麽回事?」任中傑聳然動容,隨手撩起簾子向街道上望去。只見黑沉沉的夜色下已經燃起了許多火把,點綴的整個城市就像一條蜿蜒盤旋的火龍,張牙舞爪的露出了猙獰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