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第十六章 出手(1 / 2)

一代大俠 本站 5444 字 2020-12-18

2019年9月21日袁忠義不是沒猜到賀仙澄正對自己起疑。

但他沒料到會在這會兒如此直截了當地問出來。

幸好他常伴孫斷左右的時候早就練成了一層金剛面皮,為了不被那雙恐怖的耳朵聽出任何情緒變化,即便他心中暴風驟雨,臉上一樣波瀾不驚,莫說氣息,連筋肉都沒有一絲變化。

他略作一怔,給了個恰到好處的迷茫眼神,道:「賀姐姐此話怎講?我怎么聽不明白呢。」賀仙澄眉心微蹙,輕聲道:「智信,此地沒有外人,我已將你視為同門,你又何必繼續裝模作樣?你身負奇功,際遇非凡,又年輕俊美,儀表堂堂,你在這種險要之地徘徊不去,我自問包師妹還沒有這個魅力。」袁忠義肅容道:「賀姐姐此言差矣,我一心念著含蕊,並非是因她多么貌若天仙,而是……而是她失身慘遭污辱,其中有我一份責任。當日到了那邊,我其實本隱隱聽到了呼救之聲,可……可看周圍斷壁殘垣,屍骨如山,我心中……心中著實有幾分膽怯。若我……」他咬牙握拳,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唉,可見我就算有了一身奇功,說到底,不過是個……被魔頭嚇到腿軟的小小書童罷了。我只盼此後能將含蕊妥帖照顧,暫時……不敢奢望其他。她不怪我,還肯與我兩情相悅,這已是天大的福分。

還請賀姐姐莫要再提會讓我惶恐的事了。像你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就是李大哥……我看也配不太上,更別說我這么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賀仙澄莞爾一笑,道:「你方才不還氣宇軒昂說若是成了天下第一便如何如何,原來只是逗我的么?」袁忠義頗為緊張地看著她,小聲道:「賀姐姐,天下第一這個……我肯定還是想當的。」「那我若是能助你成為天下第一呢?」賀仙澄眼中笑意更濃,「如今江湖亂世,高手雖然眾多,卻十之八九有勇無謀,不堪大用。能像智信你這么功力深厚還頭腦靈光的人才,不可多得。依我看,天下第一這個目標,對李大哥興許無望,對你,倒真有可能。」「當真?」他馬上一臉喜出望外,心中卻在揣摩,賀仙澄今晚到底想套出他什么話來。

按道理,他和包含蕊已經生米做成熟飯,今晚住一個院子的人心中,他與飛仙門的確已經算是一家才對。

「我的判斷,很少有錯的時候。」賀仙澄將燈籠抬高,伸到他面前,照亮他的臉,「你只要聽我的,就很有希望。只盼你到了那時,莫要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在下願唯賀姐姐馬首是瞻。」「聽其言,不如觀其行。」賀仙澄從他身邊走過,燈籠隨她而去,帶走了僅有的光,「來日方長,我會好好看著的。」燈籠的光將她的輪廓打亮,便於行動的扎腳裙褲中,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嬌軀隨著步子款款扭擺。纖腰如柳,豐臀若丘,雙股緊湊,要是從後面卡住胯骨肏弄進去,日到她兩腿發軟跪在地上,不知該有多么銷魂。

袁忠義望著他的背影靜靜看了一會兒,暗暗將饞涎吞落,快步回了自己住處。

這一番懇談讓他心中頗為煩躁,回去見包含蕊已經睡熟,便在旁邊默默練功等著。待到約莫天色將明,可以喚她起身的時辰,他脫光衣服鑽進被中,貼著她光滑後背摟抱上去,一邊揉搓豐碩酥乳,一邊探頭將她吻住。

包含蕊好夢初醒,嚶嚶睜開雙目,朦朧中見是情郎,知道美夢延續到了真實之中,心頭一甜,扭身將他摟住。

稍微摸了幾下,嬌嫩牝戶便一片濕膩,他懶得多費功夫,莽撞少年本就該有陽氣沖沖的樣子,當即抬高她一條粉腿,從側面沉腰一聳,滑津津日了進去。

吮住丁香小舌猛干個幾百合,包含蕊花枝亂顫,屄心兒酥爛如泥,轉眼泄得舌尖冰涼,黑眸翻白。

袁忠義大感暢快,猛挺幾下,向豐嫩腴軟的玉露壺中大灌了一泡濃精進去,神清氣爽。

蹲在盆邊清洗下體時,包含蕊都還有點腿軟,忍不住撒嬌般道:「瞧你弄得,我膝蓋都哆嗦了,今天還要和人動手,到時候腿軟可怎么辦。」袁忠義赤裸裸過去彎腰將她抱住,柔聲道:「你是我的女人,自然我來護著你,不到萬不得已,用不到你出手。」包含蕊粉面微側,大概是想到了昨晚聽到的話,唇角一翹,藏不住眼里的喜悅,輕聲道:「那可不行,江湖凶險,要是光叫你護著,以後遇到居心叵測之徒,我就成了你的軟肋。我會好好練功的,我不想拖你的後腿……」說到這里,她定了定神,咬牙道:「智信,我……今天就去找師姐要顆毒丸,壓在釵頭珠子那里。此前種種,你不嫌棄,我就再也不提。從此以後,我包含蕊就是你袁家的人,其他男人,再也休想沾我活著的身子。」袁忠義略一沉吟,正色道:「不許如此。含蕊,咱們是歷經劫難才走到一起的,萬一你遇到強敵,我又不在身邊,比起你服毒殉節,從此與我天人永別,我更願意你忍辱負重,曲意逢迎活下來。你活下來,咱們才有機會再相見,相信我,含蕊,對我來說,名節貞操之類,全都不如你這個人重要。你還得活著,將來看咱們兩個子孫滿堂呢。」包含蕊幾日間經歷了生死、失身,心緒大起大落,早已脆弱不堪,哪里還吃得消這種誠懇至極的甜言蜜語,抽了幾下鼻子,便哽咽著扭身撲進他懷里,嗚嗚哭了起來。

雖沒聽到什么言語回答,但袁忠義心里清楚,包含蕊對他的死心塌地,怕是親爹套上十頭牛,也拉不回去了。

梳洗穿戴之後,一行人在前院匯合,包含蕊已經沒有任何羞澀和回避,就像個大院人家的小妻子一樣,寸步不離跟在袁忠義身邊,一雙朦朧水眸,恨不得直接黏在他的臉上。

沒等多久,拓拔宏安排的送行人手便列隊開來,領路帶他們往段彪住處過去。

昨日看,這些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穿的還都不是士卒的裝束,今天出發,卻都換穿了最底層的小兵行頭,抹得灰頭土臉,看不清真容。

袁忠義打量一下,拓拔宏派出的竟只有八人,比他們這幫武林人士還少。

要是賀仙澄和李少陵不來,難道拓拔宏就准備靠這八個死士刺殺奪權么?

晨起後正該是忙碌之時,但穿行在街巷之中,茂林郡城依舊死氣沉沉,僅在河邊那段,見到了一排正在為軍爺們錘洗衣物的仆婦。

棒槌抬得不高,落下得也有氣無力,不難猜到,城中糧草一旦緊張,這些無法參與城防的衰弱婦人,大概就是最先被餓死的那批。

若是情況惡化,她們被餓死後,保不准就進了別人的肚皮。

從這樣的城鎮中走過,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就連李少陵的背影,肩頭也有了明顯的綳突。

真正稱得上自里到外鎮定如常的,只有賀仙澄一個——袁忠義也裝出了幾分緊張樣子,一直拉著包含蕊的手。

見段彪比預想中還要難些。

在府外通報後,先是二十多個兵勇出來要求他們交出兵器,跟著又有幾個丫鬟過來幫著一起搜身,把他們攜帶的所有可能危險的物件統統收走,接著帶他們去了一處水上回廊,彎彎繞繞進到最里面的小亭子中,連八個隨行帶路的一起,滿滿當當擠著站好,段彪才在隔著水面相距數丈的長廊中出現。

與段彪一起出現的,還有三十多把箭在弦上的強弓。

黑面微須,模樣精瘦的段將軍也不坐下,就那么扶著欄桿,遠遠高聲道:「諸位請勿見怪,近些日子流言四起,都說又有人要來刺殺茂林郡的將軍。我在此地堅守不出,恐怕已經惹來很多敵人不快,恨不得早早拔掉我這眼中釘,肉中刺。我知道諸位都是深明大義的好漢,我這點小小謹慎,應該無傷大雅吧?」李少陵站在最前,一拱手,朗聲道:「只要能和將軍見面,申明我們此行的目的,怎么說話,倒也無妨。」段彪懶洋洋道:「李俠士請將,我就在這里聽著。」賀仙澄點頭示意,李少陵清清嗓子,運起真氣,高聲將他們安置流民的打算說了出來。

段彪捻著胡須默默聽完,側頭對旁邊一個文士低聲說了句什么。

那文士略一沉吟,附耳嘀咕良久。

段彪聽罷,點了點頭,看向群豪,高聲道:「諸位的打算的確不錯,我同意給城外那些病殘流民發放部分糧草,送他們東行。但是,其一,我不准他們進城,城外向東,翻過一個小山坡,渡過一條不算寬的小河,北行不到二里,就能抵達東去官道。稍微辛苦些,但走那條路,不必城內動用守軍,也不會給細作混進來的機會。」李少陵皺眉道:「可是段將軍,流民中有不少已經殘疾,行動極為不便,翻山越嶺……未免強人所難了吧。」「想活的,就努力爬過去。如今茂林面臨圍城之危,任何人,包括本將軍,都要掙扎求存。照顧殘廢,那是和平盛世才有的事。李俠士還是清醒些好。」段彪冷冷道,「其二,我也不允許城中守軍與你們出去冒險突圍,蠱宗來犯,蠻夷百部大軍壓境,茂林郡的安危乃是重中之重,這個釘子在,來犯敵酋便不敢大舉進犯其余州郡。只要堅持到張道安帶領的叛匪伏誅,州牧援軍開至,我們里應外合,自然能順利解圍。棄地利以卵擊石,極其不智,諸位也休要再提。」李少陵握緊拳頭,冷笑道:「段將軍的意思,是要我們幾十個江湖好手,帶著幾千流民設法突圍咯?」段彪淡淡道:「這本來就是你們的主意,不是我的。」他眼簾半垂,抬手晃了晃,道:「我知道你們見過拓拔宏,拓拔宏多半會動心跟你們合作。可惜,單靠他的兵馬,遠遠不夠。」說話間,屋頂又出現了十多個兵卒,張弓搭箭對著涼亭。

他頭也不抬,盯著眼前水面,嘆了口氣,道:「諸位都是深明大義的俠士,肯在這種時局趕赴邊疆,為國分憂,這份心思實屬不易,誤入歧途的想法……我便只當不知。你們回去吧。」賀仙澄上前一步,與李少陵並肩而立,挺起胸膛面對著鋒銳弓矢,朗聲道:「段將軍,固守不出,死路一條,這種明擺著的事,你身邊的謀士就一句沒有提過么?」段彪沉聲道:「固守死戰而亡,傷敵必定數倍,出城遇伏而亡,只會讓手下兵將白白犧牲。茂林郡,決不能丟,此地,必定會戰到最後一人,流干最後一滴血。」「實不相瞞,我是白雲山飛仙門下弟子,我師父在我來之前剛跟滇州牧守有過一次面談。她修書一封交到我的手上,算是錦囊一封,叫我到了茂林,酌情動用。」賀仙澄長嘆一聲,環顧四周,脆生生喊道,「牧守大人生性軟弱,貪婪怯懦,為官一任,貪墨一方。大家在此地駐守邊疆保衛安寧等他的援軍,殊不知他早已將一車車金銀財寶北上運走,舉家逃亡。諸位可曾想過,為何此次戰事一起,郡丞作為一郡之長便率先逃得無影無蹤?」「張道安興兵起事,靠的就是深受牧守所害的貧苦農戶,那些叛匪所到之處,不僅不受什么抵抗,還能不斷壯大。如今叛匪西行,直插滇州腹地,在此固守,最後等到的絕非援軍,不是敵軍,就是叛匪!」她又將聲音提高幾分,慷慨激昂道:「我一介女流,尚知困獸猶斗的道理,如今大家已在死局之中,你們一個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莫非就不願意放手一搏么!糧路已斷,你們不妨猜猜,真到了山窮水盡之時,這城里最後餓死的會是誰!

等到一個個連刀都提不起來,再去後悔當初為何不拼盡全力,還有用么!」說罷,她忽然顯得疲倦無比,道:「李大哥,我好累。」與此同時,她拿出一個瓷瓶,拔出塞子,倒了一顆葯丸在掌心。

城中守軍大都知道飛仙門的傷葯極其有效,護院當然不會把葯瓶也當作危險物件收走。

但瓷瓶在內家高手掌中,一樣可以化作厲害的凶器。

李少陵一把搶過那個瓷瓶,啪的一聲捏成無數碎片。

張弓搭箭的那些士兵本就正因賀仙澄的話而略微不知所措,段彪又尚未下令,他們自然就沒有放箭。

李少陵清嘯一聲,一腳踢斷面前涼亭護欄,將木片蹬入水池,跟著騰身而起,使出上乘輕功蜻蜓點水一掠而過,掌中瓷瓶碎片甩手打出,嘣嘣作響,剎那間就將大半弓弦射斷。

剩余弓手急忙向他放箭,但他輕功著實了得,在水面最後一塊木頭上借力再起,劈手打開兩支飛矢,捏著最後一片瓶底厚瓷,落在了段彪身邊。

段彪也是武將,那里肯束手就擒,不僅沒退半步,還拔出腰刀向李少陵砍落,兩個侍衛從旁夾擊,配合倒也頗為默契。

可西南四劍仙個個都是江湖一流好手,李少陵的功力遠非尋常武人可比。他單掌一劃,就將段彪手中單刀打落,同時上步側身,從兩個侍衛投鼠忌器的刀鋒中央險險擦過,抬肘一勒,用瓷片抵住了段彪的脖子,怒喝道:「都不准動!」拓拔宏那八個跟來的兄弟果然凶悍,赤手空拳沿回廊沖出,散開一排擋在院門,把段彪的親兵堵住。

袁忠義他們急忙趁機離開那個箭靶子小亭,快步趕到段彪身邊。

段彪冷冷道:「你們果然是被差來殺我的,說,到底是叛匪,還是蠻子們?」李少陵怒道:「這是為了不讓生靈塗炭!段將軍,我不願走到這一步,如今明明有兩全的法子,你為何不肯讓步?我都已經願意讓那些流民為了你們官軍舍身刺探敵情去了!你就非要讓他們老弱病殘一個個餓死在城牆外嗎!」「別說是他們那幾千條爛命,就是我這條命,也比不上茂林郡十之一二!這里是朝廷西南門戶,你們這些江湖人懂什么!」段彪嘶聲吼道,「我在此城堅守多年,難道你們這些初來乍到的,反比我懂?愚不自知!愚不可及!」剛才出主意的那個文士坐在後面地上,哆哆嗦嗦道:「李大俠,段將軍說得不錯,此地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實在丟不得啊!西南萬千百姓安寧,就看這一城得失呀!李大俠三思!李大俠三思!」旁邊兩個護衛也急忙求情道:「有什么事,咱們坐下慢慢談,李大俠別沖動,有話好好說。」賀仙澄嘆了口氣,拍了拍袁忠義的肩,「此地凶險,包師妹就托付給你了。」diyibanzhu#袁忠義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情況下出手。

但他早已把籌碼壓在賀仙澄身上,要取得她的信任,此時就不能有半點猶豫。

他上前一步,走到段彪面前,一言不發出手一掌,狠狠打在段彪胸膛。

袁忠義小心控制著力道,只用了六分真氣。

他望月掌雖只練到四重,但八重加持下,八陰二陽的掌法可達六倍以上效力,六分力下仍能三倍有余,掌力一樣銳不可當,莫說段彪只穿著單衣沒披甲胄,就是一身精鋼護體,照樣能震得他筋骨盡斷。

咔嚓嚓一串響,段彪肋骨反刺心肺,口中咳出大片鮮血,李少陵楞了一下,便已回天乏術。

「袁兄弟!你、你這是干什么!」李少陵驚聲問道,看來,他還是覺得此事仍有商榷余地。

袁忠義不言不語,又是一掌拍出,橫掃段彪額側。

李少陵出手攔阻,雙臂相交,袁忠義果斷借力向後退開半步,假作不敵。

包含蕊大驚失色,一個箭步過來站到袁忠義身邊,對李少陵怒目而視。

幸好,賀仙澄此時開口道:「李大哥,這是我的主意,你不必怪他。」李少陵眼見手中人質殞命,周圍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急道:「仙澄!

此事還有商量余地,何必上來就把事做絕呢!」賀仙澄搖了搖頭,一腳踢在旁邊那文士喉頭,將他擊斃,道:「咱們沒有時間了。拓跋將軍才是能跟咱們合作的那個,你明明心里也清楚的。」「可眼下……這局面要怎么收拾!」周圍早已鼓噪成一團,帶來的其他高手將院內弓箭手迅速擊倒,但堵著院門的八個拓跋宏的兄弟卻已經要抵擋不住,兩個已經倒下,剩下六個也在浴血奮戰。

賀仙澄拽過段彪屍體,拿起腰刀割下頭顱,甩手將身子丟進池塘之中,舉起血淋林的腦袋高聲道:「段彪投敵!我等奉拓跋將軍之命,將其誅殺伏法!隨行軍士不知者不罪,若知情仍然嘩變,一律軍法處置!」一股凜然氣勢四散而出,竟真將周圍兵士鎮住,雖還有幾個親兵憤怒大叫,但轉眼就被旁邊其他人摟住捂死了嘴巴。

賀仙澄皓腕平伸,將段彪首級拿在前面,淡淡道:「咱們走,該去找拓跋將軍,討論突圍大計了。」袁忠義立刻道:「是,賀姐姐,我來為你開道。」包含蕊驚疑不定,但她最信賴的兩人既然站在一起,她自然無需思考也知道應該跟上。

李少陵望著池中冒起漾開的猙獰血色,濃眉緊鎖,但看賀仙澄已經走遠,也只得長嘆一聲,大步追去。

出手之前雖然驚心動魄,可段彪既死,大局已定,拓跋宏又帶兵過來,茂林郡的防務,就此歸於拓跋宏一人。

給段彪身邊的謀士安了一個細作的罪名,將段彪污蔑為投敵張道安,與叛匪合謀奪取茂林的奸賊,不論漏洞多少,總算有了一個安撫兵馬的由頭。

拓跋宏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大權在握,宣稱整肅軍紀,三天便砍了二十七顆腦袋。

按賀仙澄的估計,幾日之內,拓跋宏就能徹底接管茂林,到時連上調動流民安排兵將這些事,計劃十天左右應該就能成行。

起初李少陵悶悶不樂,但後來見拓跋宏將武林人士全部放進城來,還多給了城外一些糧米,選出些殘疾不重的流民上城牆做簡單手工維生,變相入城,便不再多言,聽從賀仙澄調遣,里外奔走,靠威望指使江湖群豪往東、北兩個方向探路。

袁忠義當然沒興趣去看砍頭,包含蕊正是跟他如膠似漆的當口,賀仙澄不來安排活計,他自然樂得泡在溫柔鄉里,安心享受。

雖說包含蕊陰關虛虧不禁肏弄,但他這種流連花叢的精熟老手,找些由頭便哄著她磨練起了玉人吹簫的本領,幾天下來進步明顯,那小嘴嫩舌啾啾吮吸,動到下頜發酸之前,起碼也能叫他出個兩次。

他本還想試探著開了她的菊苞,也算人盡其才。可她性子頗為害羞好潔,一碰後庭花便緊張得要命,他只好暫且作罷。

出手殺掉段彪之後,袁忠義跟李少陵之間明顯多了一層隔閡,可奇怪的是,李少陵與賀仙澄之間的關系卻迅速恢復如初。

甚至,還更親密了些。

本還盤算著出發前的時日中如何找個機會,將之前看中的那些江湖女子找機會偷到手,可袁忠義略一觀察,就發現自己得不到安全機會,若是冒險,保不准要被賀仙澄抓住破綻。

如今他少說五百日在手,又抓緊了包含蕊這個攀山藤,安穩度日,就成了首要大事。

這般過了七日,拓跋宏點齊兵馬,大開城門,將流民如約放入,四個副將帶兩千步卒,一路將所有流民押送到東門出去。

有幾車糧食跟著,包袱也都裝滿了干餅,顛沛流離,總好過餓死在原處。那些老弱病殘互相攙扶,就此跌跌撞撞,踏上了對其中大部分人來說皆是的不歸路。

根據此前探查,百部聯軍主力仍在茂林正南偏東少許,其余多處營地,均是各部的零散兵力。

往東突圍的路上,那幾部蠻夷誅殺流民自然是綽綽有余,但要是拓跋宏領兵攻上來,那邊並無抵抗之力。

蠱宗大部分行蹤未被發現,只在茂河上游發現少量蠱宗弟子攜帶著竹籠出沒。

從李少陵出發時的言語來看,他覺得流民的死傷並不會太過嚴重。

袁忠義卻不這么認為。

拓跋宏這個將軍看著像個粗人,實際卻狡詐陰沉,他領兵在後,為了盡可能制造沖殺良機,把七百騎兵的威力發揮到極限,只怕不會在乎這些流民的死活。

在統兵者眼中,毫無戰斗能力的殘廢,不過是些會消耗糧草的爛肉。

多死一死,誘敵深入,方便沖鋒陷陣,才是他們最大的價值。

左思右想,袁忠義還是放棄了繼續跟賀仙澄一起呆在隊伍最前,而是找借口說要讓好手分散開,帶著包含蕊去了中段。

殘廢終究不過是殘廢。

一整天下來,長蛇一樣的隊伍都沒有真正前進多少。

即便如此,依然有了十幾個死在路上的。

來不及架起火堆燒掉,那些屍體,就被隨手拋在了路邊。

第二天,被丟掉的屍體增加到了三十多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