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第二十二章 焚身(1 / 2)

一代大俠 本站 7148 字 2020-12-18

字數:141622019年11月10日任何時候,簡單而易於執行的計劃,才是好計劃。

袁忠義拿出自己此行搜羅來剩下的三瓶蠱宗解毒葯,朗聲道:「在下此前於南邊給蠱宗找了不少麻煩,也擊斃了一些仇敵,這里有我繳獲來的蠱宗解毒丸,舌下含化,可解大多數蠱毒,服葯後還有半個時辰左右不會再受蠱毒侵擾。蠱宗護法來襲,必然不會太過仰仗武功。張將軍,我這里共有六十二丸解毒葯,你的近衛隊共有多少好手?」張白蓮望著那三個瓶子,道:「三十。」「蠱毒厲害,最好不要讓尋常押運官兵參戰。」袁忠義正色道,「出發時,你叫他們備好火把布巾,有飛來的紅色毒蟲則點燃火把驅散,有莫名冒起的白煙,就立刻將布巾澆濕堵住口鼻。至於蠱宗弟子的竹管吹箭,只要拉開距離,皮甲木甲,都難以穿透。他們就可以在外圍放箭支援。」他打開瓶塞,認認真真數出三十一枚葯丸,整理到一個瓶子內,遞給包含蕊,往張白蓮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包含蕊頷首接過,上去交給張白蓮身邊侍衛。

「那三十一枚葯丸,經過蠱宗埋伏地之前含在舌下,莫要急著吃掉,完全含化前一直可以起效。張將軍請務必給那三十名近衛交代清楚,若是被紅色飛蟲叮咬,就裝作中毒倒下,僵直不動,若是腳底冒起白煙,就面朝下趴倒裝死。」張白蓮濃眉斜挑,不解道:「這是為何?我方既然不畏毒物,那自當竭力作戰才對。」袁忠義微微一笑,道:「子曰: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張白蓮眉心更緊,緩緩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懂。」袁忠義淡淡道:「不畏毒直接沖殺上去,咱們披甲,他們會武,打起來保不准要旗鼓相當。但若讓他們不知道咱們可以解毒,到時候故意自亂陣腳,讓人搶出張將軍向後撤退,對方必然乘勝追擊,麻痹大意。三十位近衛稍作忍耐,就可以與我、含蕊和支援的飛仙門弟子一起突然襲擊,將他們殺一個措手不及!如此,損失必然比硬碰硬要小很多。」張白蓮搖了搖頭,道:「我並非不知道使詐用計的道理,但你說的那處,是個鎮子,有不少流民已經安居,若我詐敗,民心惶恐,蠱宗追擊,八成要害得百姓有所死傷。父王立志令天下蒼生安定,我作為他麾下先鋒,自然要以此為重。」慈不掌兵,這句話莫非張道安不懂?袁忠義微微皺眉,心生狐疑,端詳一番張白蓮神情,卻見她並沒什么異色,似乎出自真心。

張白蓮盯著袁忠義,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顧慮,無妨,我另有一策。」「將軍請講。」「我領兵打仗,從不坐等。既然你已知道蠱宗敵寇大致藏身之處,又有解毒丸可以保住六十二人,依我看,不必等到後天。」她伸手握住腰間劍柄,沉聲道,「我點齊精銳近衛三十人,與我一起換作民裝,包師姐,你去請二十九位同門好手,尤其要以解毒本領為先。咱們這六十二人,恰好能用上所有解毒丸。明天白晝,所有人入睡養精蓄銳,傍晚行軍,等深夜抵達,直接將賊人斬殺干凈,不留後患!」「就……六十二人?」包含蕊略顯擔憂,輕聲道,「蠱宗也有不少高手的,尤其那個護法……」「袁少俠武功高強,護法他已殺過一個,這個就也交給他來應對。人多不利突襲,而且沒有解毒葯,去了也是白搭。」張白蓮目光堅定,顯然已經拿了主意,「到時候咱們既然不是被伏擊,那若是中毒,裝死耍詐,也就沒了什么關系。袁少俠,你意下如何?」袁忠義摸了摸下巴,心道這幫能統領成百上千人的家伙,果然都不可小覷,面上敬佩一笑,道:「願聽張將軍調遣。祝明晚旗開得勝。只是……若要調動那么多飛仙門弟子,是不是就要驚動賀師姐了?」張白蓮一擺手道:「不會,如今飛仙門弟子暫歸大安軍統領,賀師姐另有要務,正在茂林郡鎮守府小住。打擾不到她。」袁忠義暗暗松了口氣,但又奇道:「賀師姐搬去將軍府了?」「是。」張白蓮對他並未太過防備,「父王近日要來此地巡查,他有話要對賀師姐說。門主師伯也會隨行。」她面上泛起一絲微笑,道:「到時我可能不在,但你們二位,說不定能趕上一杯喜酒喝。」「喜酒?」包含蕊心中一驚,雙目圓睜,「是我師姐的喜酒么?」張白蓮微笑道:「不錯,賀師姐人中龍鳳,父王早有美意,此次賀師姐立了大功,應當重賞。我那七位義兄弟,個個都是一方俊傑,且忙於征戰,都還沒有聘娶正妻,我猜,父王應當是要收下這個兒媳婦了。」兒媳婦?賀仙澄容姿絕艷,又沉穩老辣,張道安聽說也還不到四十,保不准你張白蓮過後還要叫賀仙澄一聲母後吧?

袁忠義心中不悅,臉上仍然堆笑,道:「那就不打擾賀師姐的好事,咱們行動,消解這場禍事,權當為賀師姐送一份禮。」張白蓮笑了兩聲,擺手道:「包師姐,拿我令牌,下去安排吧。」包含蕊起身拱手,咬牙道:「是。」離開府邸,包含蕊剛一上馬,坐穩到袁忠義懷中,就憤憤道:「喜事個屁!」「哦?含蕊,何出此言?」「賀師姐志在四方,心里惦記的是天下百姓,早早就說過,時局不定,寧肯孤守終生!這……這要是在此嫁了人,今後還怎么帶領我們飛仙門弟子?我……不信這是賀師姐本人的意願。」袁忠義沉吟道:「可這種大事,恐怕你們門主……應該已經點頭了。」包含蕊一怔,沒了話說,沉默片刻,沮喪道:「是……師父,恐怕不能拒絕陛下。大安王……是飛仙門選的人。」袁忠義好奇道:「含蕊,飛仙門如今和大安義軍算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可我怎么感覺,你對那個張道安頗為不屑呢?」包含蕊咬唇不語,等騎到沒什么路人的地方,才扭頭小聲道:「我們飛仙門專精煉葯制毒,雖說也有個想要飛升成仙的祖師奶奶,可傳到我們這代,早已是不信那些的尋常幫派。」「嗯。可這和張道安有什么關系?」「看來你沒怎么打聽過大安義軍的事……」包含蕊嘆了口氣,解釋道,「陛……張道安他興兵起事之前,自稱是身負長生秘術的仙人,靠裝神弄鬼籠絡了無數信眾,後來得了幾個不忿蠻夷入主的窮酸書生,出謀劃策,才借著西南歉收朝廷加稅忽然做大。剛拿下幾座城,他就收了十幾個妃子,七個義子,五個義女,我才不信真正的仙人會這么貪戀紅塵。」袁忠義皺眉道:「這都是你想出來的?」「不是,是賀師姐最近告訴我的。」「那你賀師姐還這么幫他?」「她說張道安這樣,懂得什么法子能最快把百姓聚集起來的,才會是贏家。

是不是裝神弄鬼,她並不在乎。」包含蕊猶豫一下,輕聲道,「所以我覺得,賀師姐其實瞧不起張道安。」「可只有張道安那樣的人才能成事,她才決定站在他那邊,對吧?」袁忠義受益良多,暗想這女人還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個人喜好完全不放在心上。

包含蕊抿抿唇,嗯了一聲。

可賀仙澄如果真是成大事者,恐怕不會願意把一生寄托在這么個招搖撞騙起家的仙人身上。袁忠義猜測,飛仙門的決定,恐怕還是門主拿主意的可能性更多。

從張白蓮的話中揣摩,賀仙澄此刻應該對在茂林郡的飛仙門弟子失去了管束權。

「賀師姐最近都在忙什么?你跟她還經常見面么?」包含蕊嘆了口氣,「偶爾聽人傳個話,沒怎么直接見面。本來我今天接了你,是想拿這個由頭去找她一趟的。」嘖嘖,這么看賀仙澄甚至有可能是被軟禁起來了啊。

不過茂林郡可以說是靠她才拿下來的,袁忠義不敢妄自斷定,畢竟殺功臣怎么也要到新朝穩定之後,這會兒可還遠不到長樂宮里五刑淮陰侯的時候。

反正張道安過來也還要幾天功夫,他暫且先考慮眼前為妙。

到時候真要是無力阻止,就是仗著手上新煉的蠱去強奸,他也不會讓垂涎已久的大美人便宜了別人。

包含蕊在飛仙門的排位較低,但她是門主親傳,比尋常弟子更有威望。賀仙澄不在,守將見過張白蓮的令牌,便內外通行無阻。

此事不方便找外人,而飛仙門弟子如今駐守在茂林郡的,也就只有三十多人,包含蕊跑前跑後找了一圈,連她在內,也就湊出二十五個能跟去的。

這里頭還有近半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一看便沒什么武藝,八成剛學了點用葯手段,就被遣過來處理傷兵安頓百姓。

不過從藤花她們的身手來看,蠱宗弟子的武功也不足為懼,護法可能較強,部主中最強的,八成也就是之前襲擊包含蕊的那個層次。

袁忠義默默估量,這么對上,和蠱宗那邊倒是半斤八兩,不相伯仲。這邊占了先機和解毒葯的優勢,勝算應該很大。

可如此一來,蠱宗盡墨,張白蓮這么精明,他想要把戰利品收歸囊中,就有些不易。

萬一被張白蓮撿了便宜,坐收漁利,他袁忠義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他對大安義軍並無興趣,真要讓蠻子徹底認栽走了,西南歸於張道安之手,飛仙門靠山變大,他想攪弄風雲也會艱難許多。

他暗暗尋思,要不然,還是給他們設法弄個兩敗俱傷為妙。

不知道他心底已經動上了歪主意,包含蕊小別重逢分外熱情,安排好一切後,就乖乖陪在他身邊,要和他一起休息。

看他們形影不離的模樣,飛仙門的小姑娘紛紛喊起了姐夫,袁忠義也樂得受用,一個個見過,先混個臉熟。

為了明日白晝多休息幾個時辰,張白蓮將參與行動的人召集到一起,擺下宴席,飲酒吃肉,互相結識。足足五十六個女人湊到一起,袁忠義耳邊就沒一刻安靜過,興頭起了,還有學過舞的主動下場表演,惹來一片誇贊。

百無聊賴,袁忠義索性將列席諸人打量一番。

張白蓮的三十個近衛都是些強壯女兵,卸甲之後身段都還算不錯,但久經風吹日曬,即便有模樣清秀的,肌膚也已頗為糙礪。

日也日不爽。

飛仙門的弟子倒還都挺鮮嫩,二十四個人里有三個頗為標致,足以打動袁忠義的饞蟲,另外二十二個,也都在不奪陰元日了一樣不虧的水准之上。

只無奈,一行五十七人,僅有他一個男子,真要做了什么,連推責任的人都沒有,總不能說姑娘們恰好睡到了筍尖上,一夜頂破了瓜吧。

一直笑鬧到深夜,張白蓮才勒令大家到住處歇息,明日傍晚,在北門內守衛休息的院落集合。

袁忠義見無機可乘,就帶著包含蕊離開,把心里那點癢癢轉成欲火,盡數宣泄在包含蕊身上。

包含蕊白日已承歡一度,夜里宴席上又一直應付,疲倦不堪,全仗著心里情意和思念硬撐著任他玩弄。到最後約莫五更時分,她半昏半醒,花房腫脹,紅紅屄縫中盡是濃漿,仍迷迷糊糊呻吟道:「智信……我不打緊……你……你快活……就好……」袁忠義指尖輕輕一碰她陰核,周遭嫩肉便是一縮,擠出一大片灌進去的熱精,還伴著一聲難受的嗚咽。

知道再來她怕是要崩關,他微微一笑,垂手將黏液抹到她會陰後側,指尖一鑽,擠入臀縫,輕輕挖了幾下腚眼,柔聲道:「含蕊,你要不行,就歇息吧。」幾十次高潮泄身下來,包含蕊神志早已不清,雪白大腿只稍稍一挪,就沒力氣再動,輕哼道:「可……可你……還硬梆梆的,多難過呀……」她小手握著碩大陽物,緩緩套弄,想要幫他吸吮出來,也已力有不逮。

不破陰關的交合法子,袁忠義恰好知道,他側躺下去,從背後貼住她汗津津格外滑嫩的脊梁,輕輕一吻粉頸,柔聲道:「我倒有個法子,不必你再出力,我也能出精消火。」包含蕊一個激靈,似乎清醒了幾分似的,輕聲央求道:「別……智信……別……別去找旁人,我……我想你在這兒……陪我……」「傻話。」他悄悄扒開她豐腴雪臀,將通體黏滑的陽物,湊到了方才抹過的後庭花外,「我還只弄你,但……你得稍微忍忍痛。」她點點頭,「嗯,我……什么痛都忍得。你弄我……弄我吧。」袁忠義一笑,身子一挺,龜頭無聲無息鑽入緊湊的臀眼,一下便沒進小半。

「呀!」包含蕊驚叫一聲,滿身疲倦仍架不住這突兀脹痛,頓時清醒過來,扭臉蹙眉,可憐兮兮道,「智信,這……這地方怎么使得……」「你身上,哪里我都不嫌棄。此處雖然不太適合,可不會讓你損耗精神,只要忍忍脹痛就好。」雖然覺得不妥,可屁眼里脹鼓鼓,顯然木已成舟,包含蕊無奈,也只能咬住脫下的肚兜,忍耐他奸淫谷道,碩大雞巴撐開腸肉,肏得吱吱作響。

袁忠義本就打算榨干包含蕊的所有精力,這一番嬉戲後庭花,又折騰了大半個時辰。

這次她睡著後,口唇微張,津唾半垂,鼻中都有了輕輕鼾聲。他試探推搡幾下,全無蘇醒跡象。

袁忠義放下心來,簡略收拾一番,推窗出去,趁著黎明未至,在茂林郡中四下轉了一圈熟悉地形。

待到白晝,他拿出半日,將大街小巷逛了一遍。托飛仙門的福,城中糧食雖還有些緊張,但葯草可著實不缺。他兜兜轉轉,最後在一個游方郎中那里買到了合心意的葯丸,滿意而歸。

那葯丸無甚大用,唯獨一樣,就是與蠱宗解毒葯的形狀色澤極為相似,香氣雖略有差別,但一般人絕對分辨不出。

他找個角落,將懷中剩下的醉蠱、迷心蠱兩種死蠱粉末分開揉進這些葯丸中,備下了可以偽裝成解毒丸的醉蠱五顆,迷心蠱七顆。

可惜嚙心蠱本身就已作成暗紅色的小葯丸,比解毒葯還大一些,不然他也要包裹一層,做好偽裝。

做好緊急時刻的應對手段,袁忠義折返住處,叫醒包含蕊一道吃了些東西,下午又相擁而眠。

傍晚,所有人在約定處集合,張白蓮和近衛們雖然換了尋常裝束,依舊是勁裝短打,看著十分利落,背後包袱一看便裝著兵器,快馬均已備好。

而飛仙門的女弟子則頗有點缺乏緊張,即便知道裙裝不便騎馬,仍退而求其次穿著裙褲,收腰寬袖,首飾耳環一樣不缺,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江湖門派的女眷要去郊外消夏。

連包含蕊,為了情郎在側,出門前也描眉畫目,唇染朱紅,看著嬌艷得很。

這要一個個落進敵人手里,看他們不獸性大發才怪。

張白蓮令人取來五十七件灰黑斗篷,穿戴之後,策馬出發。

袁忠義也沒把握確認蠱宗是不是還在原地等著。畢竟損失了兩個探子,瑟杜只要還有點腦子,就會預感到一些危機。

但不管他們如何變更計劃,袁忠義手中東西齊全,並不著慌。

策馬疾奔,日落之前,他們便趕到了之前那座小鎮南側。

將馬栓好,五十七人換為步行,張白蓮指揮近衛擔當斥候,在前探路,從茂河上的簡陋浮橋過去,很快進入山林之中。

在張白蓮的指揮下,諸人用細繩活結相連,摸黑行進,暫時不打火把,以免打草驚蛇。

摸上一處小山頭後,袁忠義攀上樹頂,居高眺望,果然隔著西北橫谷,看到幾處火光。這種時候荒郊野嶺,聚眾生火休息的,不是蠱宗還能是誰。

張白蓮讓袁忠義把她拉到樹上,觀察一番位置後,下樹領在最前,讓諸人把分發的解毒葯拿好,聽令再含,便快速下山,往那邊摸了過去。

按照原本的口供,蠱宗應該在更靠南一些的位置,看來失蹤兩個弟子,還是讓瑟杜起了戒心,往更蠻荒處躲了將近二里。

等到能遠遠看見火光,張白蓮抬手下令,三十個近衛齊齊解開包袱,拿出單刀弓箭,刀上背,弓搭弦,整整齊齊散開成線。

張白蓮一扯腰上細繩,三十一個利落女子屏息貓腰,徑直往蠱宗落腳處撲去。

看來這女人頗為自負,覺得一輪箭雨就能解決問題……袁忠義嘆了口氣,低聲傳話,讓飛仙門弟子跟上,隨時准備出手援護。

不料就在將要接近的時候,張白蓮她們忽然停下,齊齊後退幾步,數個女子抬手捂嘴,險些叫出聲來。

袁忠義解開繩子皺眉上前,輕聲問:「怎么了?」張白蓮似乎也受了些驚嚇,指著前方道:「你仔細看,莫要過去。」袁忠義定睛一望,月色不算很亮,但還是能看到枝頭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正倒垂下來,噝噝吐信,再往地上看過去,幾條被驚動的鮮艷同類已經盤曲起來,隨時准備暴起咬人。

蠱宗竟然在周圍放了毒蟲作為警戒。

「袁少俠,這解毒葯,能抗得住這些毒蟲么?」張白蓮不願前功盡棄,咬牙問道。

袁忠義皺眉道:「蠱毒都能解,尋常毒蟲自然有效。但是……」「但是如何?」「這解毒葯能解掉的毒量終究有限,就我所知,可能也就管用個兩三次。真被這些蛇蟲咬過一輪,咱們對抗蠱宗弟子的時候,可就危險得多。我看,反正此地已經距離他們近了,用火把嚇走這些蟲蛇吧。」張白蓮略一沉吟,搖頭道:「不可。」說罷,她低聲下令,命眾人將葯丸含入舌下,揮刀砍殺毒蛇,小心毒蟲,繼續上行。

包含蕊和一眾飛仙門弟子也拔出劍來,含葯上去幫忙。

袁忠義逼出真氣護體,一身陰冷,反倒不會落入蛇眸。包含蕊有他護著,自然無事。

可其他女子,就沒有這么好運。

越往深處,林木越密,藤蔓灌木長草錯綜復雜,單靠刀撥,哪里來得及避過。

轉眼幾聲痛哼傳來,顯然已經有人被咬。

但這班巾幗倒也堅韌,硬是頂著毒物一步步穿了過去。

包含蕊和一些飛仙門弟子滿臉冷汗面色慘白,那些女兵倒是一往無前,絲毫不懼。

如此硬闖數丈,終於到了能看清火光的高處。

張白蓮一扯繩索,三十個近衛齊齊背刀換弓,張弦搭箭。

蠱宗弟子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在此時上來偷襲,對護法布下的蛇陣也頗有信心,除了幾個放夜哨的在火堆邊烤東西吃,周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中間還有一頂皮帳篷,八成是護法睡的。

張白蓮辦事的確利索,略一觀望,發現對方如此麻痹大意,立刻連扯三下繩索,發出指令。

錚錚連響,箭如雨下!

這種距離,對方人又睡得密集,三十一支飛箭落下,無一射空。當即慘叫陣陣。

旋即,又是一輪。

蠱宗弟子匆忙抄起彎刀,一邊格擋一邊尋找掩護躲避,口中連連呼號。

袁忠義皺眉觀察,轉眼四輪齊射下去,光是睡夢中迷迷糊糊做了冤死鬼的就得有三、四十個,負傷躲去樹後的,不過十余人。

但另一邊有一處火光較遠,還有不到十個蠻子毫發無傷。

帳篷被射了幾箭,也不知道瑟杜是不是被直接射死,里面連聲怒吼也沒聽到。

接著,蠱宗開始反擊,一個個灰白葯丸被遠遠丟來,大概是已經沾了溫水,拖出一串串細長白煙。

「小心,是瘴氣丸!」袁忠義出聲提醒,眼睛卻沒有片刻離開那頂帳篷。

張白蓮不屑偽裝中毒,丟下弓箭振臂一呼,率眾殺了下去。

飛仙門弟子們也嬌聲呼喝,展開輕功反超到前面,准備跟蠱宗弟子決一死戰。

袁忠義知道包含蕊身法不便,叮囑一句讓她莫要太靠前,足尖一點,直向那頂帳子撲去。

這時就聽帳中一聲怒吼,咔嚓嚓一通響,那頂毛皮帳篷竟從中驟然崩裂,一個黑油油赤著上身的高壯漢子猛然沖出,雙臂滿是銀亮鐵環,呼的一拳劈下,正中最前一個飛仙門女弟子回防雙臂,打得她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口噴鮮血留下一片紅霧。

袁忠義暗暗一驚,沒想到這瑟杜竟然如此彪悍,看上去比瑪希姆更勝一籌。

他慣於偷襲,和高手正面搏斗的經驗幾乎沒有,心中不禁略有忐忑,腳下步法展開,一招望月掌先往瑟杜側面試探過去。

瑟杜抬腿橫掃,宛如一段原木揮來勢大力沉。

袁忠義急忙提膝抵擋。

兩股力道相交,他一陣詫異,這路數如此剛猛的蠻子,為何打得他脛骨發冷,小腿陣陣陰寒?

心念急轉,他頓時明白過來。

瑟杜用了逆氣蠱!

那逆氣蠱的效果極為怪異,叮咬上去後,能令周身真氣陰陽逆轉,且威力提升幾成。用在敵人身上,可以令真氣忽然和武功不合,用在自己身上,則能臨時拔高實力拼死一搏——反正蠱宗武學多以外功為主,內力能提高,逆轉陰陽也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