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第五十七章 飛鳳(1 / 2)

一代大俠 本站 5528 字 2020-12-18

【一代大俠】第五十七章·飛鳳字數:108672020年4月26日「說我是朝廷奸細,你們可有何憑據?」林紅嬌好歹也是統御過一方的主家,如今柳眉倒豎,倒有一股頗為震懾的氣勢。

可惜氣勢這種東西,終歸不是實打實的武器,更何況,這是來自漂亮女人的氣勢。

這幫眼冒淫光的大漢,眼睛溜溜舔的,已是林紅嬌那分外豐滿呼之欲出的乳房。

「有人證,等你跟我們回去受審,自然就知道,少廢話,走吧。」袁忠義橫踏兩步,攔在了林紅嬌身前。

林紅嬌慘白的臉上頓時回復了一些血色,抓住他衣袖道:「智信,這幫人不懷好意。」「我知道,不打緊,有我在,安心。」他輕輕一拂,叫她撒開了手。

領頭的黑面漢子冷笑道:「騷奸細還養了個白面姘頭,一起帶走!」啪。

袁忠義的手掌,輕輕拍在了那漢子的腦門,跟著,掌心緩緩往前一推。

那人高馬大的壯漢,竟木頭一樣直挺挺往後倒下,口鼻之中,黃白濁液噴濺四溢。

這一下他運足功力,使的是望月掌中的陰柔法門,骨骼完整,但里面已經被他那霸道的森寒真氣震成了一團漿糊。

跟來的那些小卒,頓時嚇得原地呆住。

呼——衣袂帶起一陣輕風,袁忠義雙手成爪,展開已達九重的醉仙步法在諸人之中走了一個來回,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廣寒折桂手便擰碎了所有人的咽喉。

四肢百骸的真氣在亢奮奔流,看著倒下的垂死士兵四肢仍在一下一下地抽搐,他勾起一絲微笑,悄悄收起了這份源自的滿足,回到了林紅嬌身邊。

她微微蹙眉,過來挽著他胳膊道:「你也忒莽撞了,瞧他們個個帶著刀槍,你若傷了,豈不是要心疼死我。」袁忠義哼了一聲,淡淡道:「不過是群造反的流民,拿了刀槍,也成不了濟事的。蜀州能叫這么一群下作貨色打下大半,可見這光漢朝的氣數,是真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林紅嬌輕聲道:「若非如此,又怎么會連我這樣的婦道人家,都膽大包天,興兵起事呢。」先前路上袁忠義也和她聊過,她說是膽大包天,其實歸根結底,還是走投無路更多。

她一個寡婦苦守家業,卻連人帶財都被地方要員覬覦,不得已裝神弄鬼轉做仙姑,只求背後多個靠山,嚇退惡徒。

起初還靠著散財救世,祈福驅邪積累的名聲躲過了幾次。後來,反被誣陷與張道安的教派勾連,對頭不僅盯上了她,連張紅菱也想一並染指。

恰巧張道安遣人來問她這個三江仙姑,她一怒之下,謀定後動,率教眾火燒郡丞府,令信徒妓女毒殺郡尉,成了怒州最早的一支義軍。作為女子主帥,與東北興兵的鐵山娘子遙相呼應。

只不過這半年間,鐵山娘子統領邊關內外牧民連戰連捷,而她三江仙姑,則已一敗塗地。

一地屍首,這住處無論如何是呆不得了。

林紅嬌簡單喬裝一番,往腹部墊了一些布團,掩飾住豐美身姿,匆匆收拾好行李。

袁忠義心想,林紅嬌來此之後就不曾出門,緣何會被那些色胚盯上?便往店家住處走了一趟。

稍微動些手段,那店家就嚇得屁滾尿流,交代說凡略有姿色的女子,上報霍家軍便會有五十文賞錢,但若知道而不說,所藏女子又非親非故,便要拖去軍中杖斃,家產罰沒。

難怪會被賣了出去,他心想這人總歸情有可原,自己又急著離去,也就沒有多做折磨,只頭下腳上丟進井里,便去和等在門外的林紅嬌會合。

「智信,咱們……還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吧?」躲進一處暗巷,避過巡邏兵丁,林紅嬌拉住他的衣袖,頗為擔憂道,「紅菱她們應該是來了這邊等著咱們才對。這臨麓郡共有六道城門,我想……她們會不會進了城,但是聽說了霍四方的事,所以沒去投奔?」袁忠義皺眉道:「也有可能投奔去了,但那守門小兵並不知情。霍四方這種統御方式,拿下的城池恐怕也難以經營下去,他急著籠絡你,說不定也是看中了你在蘆郡安定民心的本領。」林紅嬌畢竟還是記掛女兒,輕聲道:「要么,不如還是我亮明身份,直接去霍四方府上拜訪吧。」他搖頭道:「那是肉包子打狗,你過去容易,再想出來恐怕就難了。霍四方這樣的人,想要控制你一個寡婦,你猜他最先想到的會是什么手段?八成你前腳進門,後腳就被綁去床上,成了他的女人。」林紅嬌心煩意亂,她如今一腔欲念都掛在眼前情郎身上,可理智又知道,早晚有一天袁忠義要成為她的女婿,不論倫常還是情理,都容不下她繼續貪歡。以她如今這談不上清白的身子,就是真從了霍四方,換來一隅容身之處,也不失為一條穩妥的路子。

可她守寡十九年心如止水,本就性子頗為貞烈,如今對袁忠義面上是趁機貪歡,心里早已動情,只當已經改嫁,再去婉轉承歡伺候一個沒見過面的霍四方,她如何能夠情願。

見她不語,袁忠義柔聲道:「這樣,我先找一處空屋,安置你躲起來,今晚我就悄悄潛入霍四方的府邸,去找找看,有沒有紅菱她們的消息。她們要在,我就來接你,她們要不在,咱們再另想辦法,好么?」林紅嬌身子一震,下意識道:「不可,霍四方身邊有許多高手護著,你進他的宅子,動起手來凶多吉少。還不如……」「沒什么不如。」他抬手捂住她發涼的唇瓣,淡淡道,「真遇到危險,憑那幾個唐門的高手,還攔不住我。」「他們精通的可是毒和暗器!」她貼著他的掌心,仍悶聲說道,極為不願。

「那又如何,趁夜進去,在暗的人是我。而且我擊敗蠱宗,手上有些寶貝,尋常毒物,對我沒什么效果,你大可放心。」知道林紅嬌不是慣於聽命的尋常女子,他便將神情凝肅了許多,「再說,紅菱和仙澄的下落一日不找到,我也無法心安。你們在我心里,都是一般的重要,少了誰,我都如剜心割肺似的難過。」這種情話他過往勾搭良家婦女時一夜起碼要說上百十次,對付林紅嬌,自然露不出半點破綻。

而且那兩女名義上是他未婚妻,他將林紅嬌抬了一抬,無疑也是做了個隱隱承諾。

她聞言果然軟化許多,目光凄切,沉吟片刻,點頭道:「好吧,我如今也沒了主意,先都依你。」霍四方在蜀州「威名」遠播,臨麓郡聞風而逃的百姓絕不在少數,袁忠義不費什么功夫,就找到一處家什齊全的廢棄宅院,將林紅嬌安置進去,鋪了一層被褥在床下,讓她鑽進去躲好,除非聽到自己的聲音,否則絕對不要出來。

之前打探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摸清了位置,袁忠義縱身上房,徑直穿過大街小巷,不多時,便避開巡邏兵卒,到了霍四方在此地的住處。

不愧是興兵造反的統領,院牆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四處巡視的護衛,比外面街巷遇見的加起來還多。

不過並沒有武林中人在外圍駐守,袁忠義耐下性子逐步潛入,廢了大半個時辰,總算繞到了後院那一側。

從把守的嚴密程度來看,霍四方的住處應該是在中庭。

遠遠望見身法扎實的江湖高手在院牆上站定守衛,袁忠義只好先打消過去那邊的念頭。

通常一處深宅大院,其中人來人往,最了解新舊增減的,當然不會是門外的看守,而是端茶送水負責伺候的丫頭。

而在這樣的深宅大院中,丫鬟還恰恰是不被當人看待的賤奴,自然也不會有什么保護。

對丫鬟下手這事兒,袁忠義從十歲就精熟的很,估摸一下時辰,在偏院旱廁旁邊小樹叢中一蹲,忍著惡臭靜靜等待。

不久,一個打著呵欠的粗陋丫鬟連外裙都沒穿,提著一個破燈籠匆匆跑了過來,在門口鉤上一掛,一邊脫褻褲一邊進去蹲下。

袁忠義悄悄摸進茅廁,也不等她真排出來,垂手一捏,扣住她咽喉,對著她豁然驚醒瞪圓的雙目,沉聲道:「我有話問你,你點頭或是搖頭,答得好了,我便饒你不死,若是不叫我滿意,你便死在這糞坑里吧。」那丫鬟一陣哆嗦,下面淅淅瀝瀝放了尿,上頭含著淚連連點頭。

「這里是霍四方的住處,對么?」沒想到,那丫鬟竟然哆哆嗦嗦搖了搖頭。

袁忠義一怔,放開手拔下她耳垂上的劣質銅墜,二指一捏搓成扁片,沉聲道:「那他住在哪兒?」「奴婢……奴婢哪里知道啊……反正……這地方就是個……幌子。好多人守的那院子,都是……霍……霍大王抓來的女人。」狡兔三窟,倒是疏漏了這個可能,袁忠義大感頭疼,先前的計劃頓時付諸東流,只得不抱什么希望地問:「這些日子有沒有叫做張紅菱和賀仙澄的女子被帶到這里?」峰回路轉,又讓他吃了一驚的是,那丫鬟竟然點了點頭,「你是說張仙姑和賀仙姑么?她們兩個就住在這兒。不過霍大王對她們挺敬重,沒有讓她們和那些姬妾住在一起,獨自住在東院廂房。」「你答得很好。」袁忠義心情大悅,摸出一串銅錢,拍在她膝間褲襠上,笑道,「這是賞你的,你只當如廁撿了錢,別的都忘了。」「是是是,奴婢……已經忘了。」她盯著那穿銅錢,不敢去拿。

這種口還沒有滅的必要,袁忠義微笑起身,拍拍她的腦袋,雙足一錯,已經閃到院內,分辨一下方向,往東摸去。

既然知道中庭那嚴陣以待其實是誘餌陷阱,袁忠義也就沒了一探究竟的興致。

以霍四方的所作所為,選擇寄人籬下的風險其實不小。他還是考慮帶上張、賀二人,遠走高飛。若是鹿靈寶沒被拋下,便一並帶走,北上去找其他出路。

客居之處有些守衛,但都不是什么強者,袁忠義丟塊石子引了一下注意力,便順順當當越牆而入。

院內一片寂靜,屋子雖多,但只要看懸掛的燈籠,就能發現只有兩間睡著住客。

賀仙澄與張紅菱必定住在一起,就算鹿靈寶跟著,這兩人誰也不會願意跟個懷了孕的瘋子同寢。

可若是那丫鬟沒說實話呢?

謹慎思量一番,袁忠義並未急著過去開門,而是貼牆鑽樹,繞去了兩間屋子的後窗之外。

掃視一眼,窗子關得極嚴,貼縫內窺,能看到其中一間布置著簡單機關示警。

如此一來,應當是賀仙澄沒錯。

他松了口氣,繞回前面,等院外巡邏過來的隊伍走遠,抬手輕輕拍了拍門。

即便張紅菱無甚防備睡得香甜,賀仙澄總不至於如此大意。

「什么人?」屋中的確響起了一個女聲,但清冽冷漠,底氣醇厚,一聽內力便比賀仙澄那個半吊子高出不止一截。

袁忠義沒想到竟然找錯了人,心中一凜,忙運氣護身,急轉幾個念頭,逼緊嗓子道:「霍大王派小的來通傳,有急事請姑娘過去。」不知道這話能不能應付過去,他一邊說,一邊就緩緩往後退去。

哧。

一聲輕響,門上忽然射出一道銀絲,直取袁忠義眉心。

他倒吸一口涼氣,沒料到里面的女人竟然說動手就動手,足尖一點全力施展輕功,轉瞬間急退數尺,身子一橫,才頗為狼狽躲過。

喀喇一聲,門閂提起。

吱呀一響,門戶洞開。

緊接著,似乎什么金屬機簧打開,發出嘎的一響。

九重在此刻預警,袁忠義後背一涼,汗毛倒豎,只覺眼前打開的並非屋門,而是鬼門關!

他不及細想,全憑本能將上衣一扯撕下,在身前掄圓,毫不猶豫向後飛身狂退。

兩根藍汪汪的細針,拖出嗚嗚風聲,破空而來,附著其上的勁道極其詭異,裹挾著凌厲罡風的衣服,竟如薄紙般被輕松穿透。

袁忠義本就不顧什么形象,為了保命當即就地一個癩驢打滾,堪堪避過。

兩次暗器一發,他便知道那必定是唐門中的女子,哪里還敢給她機會在門內好整以暇一根根丟針扎他。

仗著身負噬毒蠱,他咬牙起身,一個飛縱撲了過去。

只要硬吃她一記毒針,出手將她制住,看他今夜不好好炮制一番,叫她知道什么叫扎人者人恆扎之!

哪知道那女子不退反進,竟披著罩紗輕衫,略袒褻衣,信步邁出,明眸一抬,寒芒乍現,纖纖素手不戴麂皮,直接向他揮了過來。

這是要硬碰硬過招?

袁忠義心中一喜,廣寒折桂手的擒拿招數當即施展開來,五指如鉤,帶出一道疾風,扣向那女子右肩。

她纖秀黛眉微微一蹙,輕輕咦了一聲,左臂依然不動,已經揮到半空的右掌忽然以極其詭異的角度一扭一折,那蔥管兒般白嫩的指頭,竟輕而易舉捏在了他的手肘要穴上。

袁忠義駭然失色,這一招出來,就足以證明對方的武功精妙絕倫,同為小巧擒拿,只怕檔次遠在廣寒折桂手之上。

所幸他一身真氣霸道,不懼尋常制穴手法,運功反震,飛起一腳橫掃那女子腰眼。

她左掌拉著衣襟,腳下後退半步,足跟抵著門檻,冷哼一聲,右手明明已被內力震開,卻凌空一轉,鋪開漫天妖邪變化。

袁忠義別說拆招反擊,就連看清,都全是靠著內功深厚才能做到。

眨眼工夫,他出擊的雙臂一腿便有十七處穴道被暗勁擊中。

但凡他與此女的內功差距再小二成,這會兒已經半身酸麻躺在地上。

他不敢再有半點大意,踉蹌後退,也不敢再用廣寒折桂手以卵擊石,急忙切成望月掌封閉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