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第五十九章 誤會(1 / 2)

一代大俠 本站 5502 字 2020-12-18

【一代大俠】第五十九章·誤會2020年5月20日字數:10923袁忠義耐著性子聽賀仙澄講完,一直仔細留意著她的目光神情,到最後,總算是有了八成把握,她先前所說並無虛假,的確沒有投靠到唐飛鳳一側。

既然如此,先前詐她的話自然也可找個由頭收回。他微微一笑,將她拉到身邊,附耳低聲講出了之前刻意隱瞞的內容。

賀仙澄先是一驚,跟著神情一黯,凄然道:「原來……你要後路,不過是在驗我的真心么?我……若不是全心全意為你謀劃,你是不是就要拿我,當作獻給唐飛鳳的厚禮了?」袁忠義搖頭道:「錯了,你全心全意為我謀劃,我才要將你獻給唐飛鳳,作為厚禮。你要是還有什么我覺得不安的企圖,我便不如將你殺了,獨個去找她。」賀仙澄唇角微顫,朱瓣緊抿,蹙眉思索片刻,頗為驚愕道:「你……打算跟她辦事了?」「她許了我不能告訴你的好處。」袁忠義淡淡道,「為了那好處,莫說是跟她辦事,就是跪下捧起她的腳舔幾口,我也心甘情願。」賀仙澄大驚失色,身子都晃了幾晃,顫聲道:「這世上……哪里還能有這般好處?她是要扶你做天子么?」袁忠義哈哈大笑,伸手在她酥胸上擰了一把,「澄兒啊澄兒,到了如今,你還是摸不清我的脾性。龍椅根本不適合我,她真要扶我做天子,我反而要啐她一臉唾沫。我一身驚世駭俗的好內功,為何要把自己關在金鑾殿里?這遼闊江湖,才是我心之所屬。」她秀目半眯,心神稍定,試探道:「難道她……許了你什么絕世武學?可唐門當下最有名的武功,是得配合大搜魂針才能發揮真正威力的大搜魂手。她娘雖然素有傳言是魔教中人,卻並不會武功。智信,你該不會被她……騙了吧?」袁忠義挑了挑眉,道:「她娘不懂武功?」「智信,她娘背著魔教後人的風言風語,在唐家做小妾,若真有功夫,早被正道之士聯手逼死了。」「那也無妨。」他滿不在乎一笑,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唐飛鳳咱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她又何必搞什么陰謀詭計。」賀仙澄苦澀一笑,輕聲道:「十個我加起來也打不過你,你……不也沒少算計我么。」他伸手捧起她臉頰,拇指按著她柔軟唇珠,淡淡道:「我為何不算計藤花,而算計雲霞?我為何不算計含蕊,而算計你?你不妨好好想想。」賀仙澄凝望他片刻,莞爾一笑,道:「不必想。我性情如此,這輩子,必定是要受你猜疑的。你要真說打心里信我,我怕還不敢信。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興許,我就合該有個這樣的男人。」「不錯。」袁忠義輕笑兩聲,將她才穿好的衣衫忽而一扯,俯身按回床上,「我也合該有個你這樣的女人。」臨近傍晚,賀仙澄從房里出來,邁過門檻的時候,雙膝一軟,禁不住扶了下牆。她趕忙用力站起,雙股一綳,當中那腫起的蜜丘凹裂之中,便無聲無息擠出一大片黏乎乎的溫熱濁流,順著玉滑光潔的大腿內側緩緩流下。

她扶著牆靠了一會兒,一直等到那道熱流垂過膝彎,流下小腿,變得涼透,在綉鞋邊上潤出一點濕痕,才自嘲似的無聲一笑,輕輕揉著小腹,踉踉蹌蹌回房休息去了。

袁忠義躺在床上,目中神采閃耀,情欲充分滿足之後的慵懶,正適合用來制造思考所需的平靜。

其實賀仙澄搞錯了一件事。

她始終認為自己還不夠能干,不夠精明,不夠忠誠,所以才得不到袁忠義的信任。

但他信任的前提,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不會對他造成一絲一毫威脅。

他下山後就已經是個謹慎多疑的性子,能叫他如此放心的,只有死前的包含蕊,和分別前的藤花。

她賀仙澄若是肯自廢四肢做個人彘躺在床上就供他泄欲,順便生個頭腦精明的娃娃,那他絕對敢給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這,恐怕也是唐飛鳳不怕泄露自己秘密給他的原因。

如果他有什么不應有的想法,例如搜集證據上唐門檢舉之類,後果不言自明。

袁忠義想要變強的欲望,由此而越發膨脹。

他如今的強,只能讓他擇弱而噬,乖乖披著人皮隱藏真我。

他向往的強雖說並不是那種可以肆無忌憚的隨心所欲,但至少要讓他不需要因為實力差距而產生各種不甘心的顧慮。

不要緊,不用急,他這次已經知道,就像是個黑色的漩渦,只要到了合適的地方,遇到正確的人,就會自然而然聚集圍繞著它旋轉的力量。

他還年輕,他等得起。

林紅嬌母女在唐門住了一夜,隔天晌午,才頗為疲倦地返回。張紅菱宿醉未消,頭痛欲裂,窩在袁忠義懷里撒嬌叫他按摩,說什么也不肯起來。

這讓送她們回來的唐甜兒神情有些尷尬。

照說三江仙姑算個不大不小的人物,女兒就算不是什么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總該要點臉面。

哪想到一起進屋,她還沒想好該坐在哪張椅子上說話,張紅菱那么大一個姑娘家就直接蹦進了袁忠義懷里,手勾脖子腿搭肘,一連聲嚷嚷頭疼,還指著滿臉尷尬的她說他們唐門的酒不好。

風流不羈不拘小節的俠少形象總比一板一眼的道學先生好偽裝,袁忠義坐下叫張紅菱靠著,一邊給她按摩腦袋,一邊看向唐甜兒,朗聲道:「有勞唐姑娘相送,袁某謝過。」唐甜兒雙手捋著垂在肩前那兩條烏油油的大辮子,一如既往饒有興致地側目打量著他,道:「有啥子好謝的,自家地頭,哪兒能不送客。還是貴客哩。山上山下也近得很,我腿腳利索,吧嗒吧嗒就跑回去咯。」看她沒有起身告辭的意思,袁忠義微笑道:「唐姑娘還有什么囑咐么?」唐甜兒笑眯眯道:「囑咐可不敢,就是有事想問問。門主大哥覺得你們到了唐家堡,還住驛館不好。這地方小吏早跑了個干凈,都沒得人給收拾打掃,聽說你們飯都要自己做,不如上山住咯?」他一怔,道:「這……不是該問張夫人么?」張紅菱有氣無力道:「我娘說咱們一起來的,就該一起住,沒你和仙澄在旁邊守著,她也不安心。就說……看你倆怎么決定。」袁忠義哦了一聲,沉吟道:「唐姑娘,唐門好意……我心領了。可實不相瞞,我們此行還帶著一個瘋了的女子,一到男人多的地方就會發病。去唐門,只怕會多有麻煩。」「霍鷹可是住下了,她那些親兵今天就都上山,幾十號人呢。我們唐家地方不小,沒啥子麻煩的喲。」要是唐門只有個唐甜兒,袁忠義肯定就答應了。

但只要一想到他們去山上住,每晚都纏著賀仙澄的唐飛鳳就會一起回去,他便打心底不情不願。

這女人在驛館陪著他們就已經能帶來足夠可怕的壓力,真到了本家地頭,還不得將他擺弄在股掌之上。

更何況,霍家大隊人馬不會上山,霍四方的回信也要寄到這邊,這番謀劃干系蜀州大權將要落入誰手,他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既然霍鷹已經上去,我們就不必了。」袁忠義撫摸著張紅菱的發鬢,柔聲道,「紅菱和她娘不是武林中人,江湖人太多的地方,她們緊張。」張紅菱馬上點頭附和道:「嗯,我不自在。」唐甜兒倒也不多糾纏,起身一拱手,道:「那好,我回去給門主大哥通報一聲。完了我再下來,袁大哥可別嫌煩喲。」「唐姑娘要來驛館住?」「是啊,門主大哥叮囑我好好保護張夫人,莫要在唐家的地方出什么漏子。」「這是不是有些多慮了?」「不多不多,霍勇死啦。」唐甜兒撇撇嘴,連珠炮一樣飛快道,「腦袋都被人摘走咯,他看天氣不好,去檢查糧草是不是能防住雨,好幾個硬岔子護著他,結果哩,死了一地。門主大哥說可能有蜀州心向朝廷的高手在暗中行動,張夫人如今也算是自己人,該護著,該護著。飛鳳姐姐得領命,她還要真正貼身護著呢,門主大哥說叫她之後跟張夫人同吃同睡,走哪兒也不能離,不到巴遺郡,不能放松。」有此一句,袁忠義倒是能斷定,唐飛鳳欲殺霍四方的事情,門主唐天擎九成九知情。

唐門不肯親自下手,倒是能隱約暗示出雁山派的態度。

雁山派恰好位於巴遺郡,是霍四方為害最小的起兵之地,要說從霍家軍一路征伐中得了最大好處的武林門派,首要便是他們。

他們明面上始終不曾公開表態支持霍家軍,除了忌憚將來有個萬一朝廷追責之外,恐怕也有霍四方那喜歡布疑陣自保的性子作祟。

看著霍家人跑來跑去都有唐門高手跟著充場面,但霍勇死的時候,身邊陪葬的三個保鏢,並沒一個姓唐。

袁忠義暗想,也許這才是唐飛鳳要扶林紅嬌上位……或者說唐家意圖如此的根本原因。

這些坐高位子的人斗起心眼來,的確不是他喜歡的路數,也沒有什么他喜歡的好處。

不過,林紅嬌這個女人,他算是歪打正著收對了。

柳鍾隱的產業都在蜀州地界,唐飛鳳的野心想必也不會離開西南太遠,三江仙姑一旦控制此地,對他袁忠義來說,毫無疑問是個平地立起的巨大靠山。

等此籌碼真正到手,他跟唐飛鳳再談,起碼能多三分底氣,不至於再攥著兩把冷汗冒險。

在他的猜測中,唐飛鳳目前對他的友善態度,很可能來自於一個要命的誤會。

她是魔教中人的後代,算年紀,她出生時魔教正是禍害武林興風作浪的時候,還遠不到覆滅之日。她能認得,並一語道破來路,可見母親的確是魔教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她親哥哥執掌唐門,她與其爭斗純屬內耗,那么野心勃勃打算開宗立派,意欲何為簡直顯而易見。

袁忠義推斷,她對自己的拉攏之意,應當是把他錯認成了某個魔教長老的弟子。如此一來,他說自己要當大俠的時候,她的詫異便勉強情有可原。

可他並不是魔教的弟子。

魔教,或者說那個什么聖龍光明教,對他而言,就是一段江湖傳奇,只是這傳奇的尾巴,給他帶來了人生翻天覆地的改變,讓他從方仁禮變成了狗子,從狗子變成了袁忠義。

他心中不可能把孫斷當作師父,對魔教自然也不會有半點好感。

不管唐飛鳳的打算最後落到實處是什么,他在意的只有一樣,那便是他能從中拿到多少好處。

她之前許的那句足夠誘人,但也就到讓他願意暫時忍耐一下的程度。更長遠的合作,她還得拿出更值得的東西才行。

心里轉了無數念頭,嘴上隨口敷衍著唐甜兒,等張紅菱進去里間躺下養頭疼,他送客完畢,順道去了一趟林紅嬌那邊。

三江仙姑地位在上,唐飛鳳就成了卷鋪蓋搬過來的那個,外間原本供丫鬟夜里伺候的陪床,收拾出來給了不得不留下的唐甜兒,賀仙澄總算脫身,跟袁忠義商量兩句,先搬去了鹿靈寶那屋。

驛館先前只有霍家跟來的親兵照料,如今霍鷹離去,還帶走了唯一一個丫鬟,林紅嬌嫌那些粗人出入女子居處不妥,便下令設了門禁,最里這重院子,就只剩下袁忠義一個男子可以自如出入。

原本他可以在霍四方的回信過來之前享受幾日,不料鹿靈寶的身子頗怪,有孕至今快要三個月,害喜的情況卻不見輕,比渡江之前又瘦了一圈,唯有小腹略略生了一點贅肉。

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血,袁忠義安排賀仙澄悉心照料,抽空過去為她運功疏通經絡。有次鹿靈寶渾渾噩噩瘋勁兒上來,將他當作師兄摟著不放,鼻息促促眼紅耳熱,發了春似的。他只好耐著性子湊在床邊小心翼翼淺抽輕送,不傷胎宮弄得她丟了兩次,安撫她睡著,才將剩余發不出的邪火回房射了張紅菱一嘴。

如此數日,到了十月廿一,天氣轉寒,袁忠義跟著賀仙澄去唐家堡找裁縫做了幾身衣裳,心中暗暗煩躁,不明白為何霍四方的回信還不到。

這唐家堡名字叫得雖然響亮,單論規模不過是靠江設港的漁村,精壯漢子大都上山成了唐門弟子,找個裁縫都已年過四十,在售成衣談不上漂亮,只得姑且當作御寒手段,先買回去抵抵日益冷冽的深秋涼風。

他手上閑錢還多,順路買了些小件首飾,旁人吃不吃這套無妨,反正拿來哄哄張紅菱,綽綽有余。

這幾天他有意避著林紅嬌,就是在為之後的樂子鋪墊。明面上的理由好找得很,唐家雙姝形影不離貼身護著,他這個有實無名的女婿只能避嫌。至於實際,當然是要給那正欲火如熾的騷仙姑吊吊胃口。

不到淫性上頭沖得失去理智,指望她乖乖躺下跟女兒一起叉開大腿,可是痴心妄想。

而哄好張紅菱,就是以防萬一,免得真半推半就來了娘倆齊上陣的淫戲後,她怒不可遏把事情鬧大。

借著賀仙澄照顧孕婦抽不開身,他閑來無事,拿出渾身解數,和張紅菱好得蜜里調油,恰好她心里還惦記著袁家香火,晚晚纏著硬撐,總叫他天亮起床掀起被角一望,大腿根那紅腫蜜洞的白漿子,都還尚未流干。

回去路上,袁忠義忍不住尋思,要是霍四方那家伙的回信還不到,他是不是該做點什么打發時間。

這三、四天里,賀仙澄去找唐飛鳳的次數,還沒唐甜兒來找他的多。

原因不難猜。

寒掌仁心袁忠義在西南已經小有名望,他明面上是個不知出身來歷的孤兒,有過一段奇遇的落魄書童,又生得風流俊美,舉手投足極招女人愛憐。唐甜兒樣貌雖還有三分稚氣,那小胸脯卻已經鼓鼓囊囊,腰細臀翹,已到了該尋夫家的時候。

他在這里呆了一陣,多少也知道了些唐門的情況。

唐門的年輕女子,只要不是習武極為出挑的,那最後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就全看能找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若能招贅一個青年才俊到家,那在家里說話都能大聲幾分。

聽賀仙澄說,唐門在此事上有個與一般武林家族不同的地方。對姓唐的年輕女子來說,假如不去婚配,能設法弄到資質根骨過人的男子精血,產下私生後代,都好過嫁個糟糕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