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到二樓,正在吃飯的人紛紛變了臉色,下意識的伸手在鼻翼扇了扇。
待看清臭味的源頭,一個個飯也不吃了,嫌惡的起身離開,掌櫃的在下面挨個致歉,減免了一些飯錢,這才讓那些客人們臉色好看了些。
客人們臉色好看了,掌櫃的卻是滿臉晦氣,心里恨死了大漢和楊翼飛。
可他也已看出,這兩個叫花子似乎都不好惹,身上都帶著武功,樓上叫他們上去那人能看出兩人的名堂,更不好惹,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卻說楊翼飛跟著大漢上樓後,唯有那個坐在靠護欄邊上的肥碩漢子,對他們身上散發的男人味不甚在意。
見兩人過來,抱拳一禮,微笑道:「二位兄台,請坐。」
楊翼飛跟大漢抱拳還了一禮,大漢坐在胖子面前,楊翼飛則是坐在靠里的側面。
胖子一拍桌子,喝道:「小二,添置兩副碗筷。」
小二不敢惹這胖子生氣,動作麻溜的送來兩副碗筷,便快步離開。
胖子的桌上擺著一壇酒與三盤菜,一盤煎蛋卷,一盤炒白菜,還有一盤熟牛肉,看得楊翼飛暗暗咽口水。
清朝的飲食已經十分發達,這些菜的味道自也不必說。
楊翼飛一連啃了一個多月硬饅頭,嘴里早就淡出鳥來了,且此刻腹中飢餓,聞著盤中散發出的陣陣菜香,只覺更餓了幾分。
他可不會跟那大漢一樣,還講究什么風度,他是個務實主義者。
趁胖子起身給兩人倒酒時,楊翼飛笑道:「小弟已經一個多月沒好好吃頓飯,此刻腹中空空,怕是喝不了兩口便要醉過去,二位兄台喝著,小弟先墊墊。」
那胖子聞言哈哈笑道:「這位兄弟何須客氣,隨便用便是。」
說完又對小二叫道:「小二,再切兩斤牛肉來。」
楊翼飛聽聞此言,哪里還會客氣,一筷子伸過去,盤中被切成片的牛肉至少被夾起來一兩,張口便吃。
這牛肉是鹵的,醬香味濃,端的是可口,楊翼飛吃兩口牛肉,又夾兩個煎蛋卷,迅速嚼碎咽下,在特種部隊練出來的進食速度,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吃得極快,偏偏坐在長條凳上的身子端端正正,腰桿挺得筆直,一股莫名的氣勢油然而生。
「……」
大漢與那胖子啞然無語的看著楊翼飛,如風卷殘雲般將三盤菜一掃而空,這過程中愣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楊翼飛心下暗暗松了口氣,不說話好啊!這一說話,胖子就跟烏鴉哥似的,立馬掀桌子,若他不是一上來就吃,那就沒得吃了。
待咽下最後一片白菜骨,楊翼飛抹了抹嘴,放下筷子,對愣愣看著他的兩人笑了笑,道:「慚愧,小弟之前身陷囹圄,啃了一個半月干硬的饅頭,而且還吃不飽,這才……實在失禮了。」
兩人總算回過神來,那大漢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道:「看來兄台身上果然有故事。」
胖子神色一動,原來兩人並非同伴,連姓名都不知道。
楊翼飛端起面前的酒碗,對胖子笑道:「故事可以慢慢說,無論如何,都要多謝兄台這頓飯,在下楊翼飛,敬兄台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