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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一團電光在幽姬掌心聚攏成一個小小的雷球,釋放出明亮的光芒,將方圓十數丈內都照得一片透亮。
雷球外圍是一個氣泡狀的元素團,可以防止雷元素散逸,這是楊翼飛根據電燈的原理自創的一種照明魔法。
林驚羽贊嘆道:「前輩的道法果然神妙,竟還能這般使用,不知前輩叫晚輩來,有何吩咐?」
幽姬出神的看了他幾息,越發覺得,他身上有著那個人的影子,一樣的俊傲眼神,一樣的鋒芒畢露。
定了定神,幽姬幽幽道:「你這斬鬼神真訣,是從哪學來的?」
林驚羽臉色微微一變,沉吟道:「自然是從師門學來。」
幽姬定定的看著他,緩聲道:「一往無前斬龍劍,萬劍歸一斬鬼神,斬龍劍和斬鬼神,都是屬於萬劍一的,青雲門除他之外,再無人練成。」
「那么,你是如何從一個已經去世百年的人手中,學得這門真訣?」
林驚羽詫異的看著幽姬,小心翼翼的道:「前輩跟萬師伯是……」
幽姬看到他這副模樣,心忽然就亂了,她語氣急促了幾分,只因她的呼吸急促了幾分,「他是不是沒死?他在哪?」
第一句話只是她下意識問出口,但此刻她其實基本已能確定,所以第二個問題才是重點。
林驚羽沉默,他答應過師父和萬師伯,絕不將此事說出去。
幽姬見林驚羽不說話,心下一急,竟忍不住往前跨了兩步。
原本兩人相距就不遠,幽姬這一前跨? 幾乎貼近林驚羽的身,這讓他嚇了一跳,狼狽的連退三步? 急道:「前輩還請不要為難晚輩。」
幽姬腳步一頓? 忽然醒悟過來? 就算知道他在哪又能如何?
他是正道修士,她是魔教妖女,他們本就注定不會有結果。
況且以現在的局勢? 就算知道了他在哪? 她也不能去見他,別人不認得自己,他又豈能不認得?
若他將她的身份告訴道玄? 不僅鬼王宗大計要橫生枝節? 連楊翼飛都要受到牽連。
她沉下了心去? 輕聲道:「好? 我不逼你告訴我他在哪? 我只要你告訴我? 他現在過得怎么樣?」
林驚羽看到幽姬的反應,其實已經隱隱有些明白她跟萬劍一的關系了,他心下糾結,幽姬也不催他。
良久,林驚羽終於一咬牙? 沉聲道:「萬師伯過得很好? 平靜安寧? 與世無爭。」
幽姬霍然轉身? 深吸口氣,道:「謝謝,你去吧!」
在幽姬轉身的那一霎那? 林驚羽分明看到了一滴晶瑩自她眼角甩落,林驚羽心下暗嘆一聲,抱拳道:「晚輩告退。」
便在他轉身離開時,只聽幽姬幽幽道:「別告訴他你見過我,也別告訴他我知道他還活著,這無論對他還是對我……都好。」
林驚羽應道:「是,晚輩什么都不知道。」
待身後的腳步聲遠去,再也聽不到,那團帶來光明的雷球漸漸暗淡下來,直至徹底消失。
黑暗中,幽姬輕輕摘下了自己的面紗,輕撫那張絕美的面頰。
在見到他之前,面紗是為了讓自己與世隔絕,在見到他之後,面紗是為了讓自己靜靜回憶……
靜靜的,用盡余下的生命,回憶那個手持斬龍劍,長嘯而入的白衣男子。
萬劍一。
好一個大氣磅礴的名字,好一個震古爍今的傳奇。
哪怕全天下人與之為敵,又有何懼。
那一日,懷著對聖教的虔誠,她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刀光閃過,血雨紛飛,然而那個男子面不改色,反而轉過身來,探出另一只手,揭開了她的面紗。
曾經有多少個深夜,她獨自站在樹叢深處,在無邊的黑暗中陷入沉思?
面紗下的神色變幻萬千,暗沉的衣裙掩蓋著火熱的情感,也只有如此英雄,才配的上女子為之痴狂。
面紗揭開的一瞬間,漫天都是碧綠的劍芒,他俊傲的眼睛在風中張揚,閃爍著不可一世的光華。
仰天長笑,山川震駭,風雲變色。
「果然是絕色美人。」
這一句話,久久回盪在腦海里,從此再也揮之不去。
愕然的,看著他飄身遠去,一個短短的瞬間,仿佛跨越了千年萬年。
剎那芳華,一眼萬年。
忽然驚悟,這絕色的容顏,只是為等待你而存在。
也許當年的蠻荒聖殿只是這漫長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短暫交集,也許萬劍一從不曾再憶起那個叫朱雀的女子。
然而當她站在一望無際的無情海邊,咀嚼「無情」這兩字的深意時,心頭浮現的,一定是那道白衣翩然的影子。
今生今世,還有誰能再掀起她的面紗?
「萬……劍……一……」
黑暗之中,響起了一聲幽幽呢喃,隨著清風逐漸飄散,飄散……
……
死澤並非僅僅只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沼澤地,其分為外澤與內澤。
在外澤深處,有一片濃濃灰色,如霧一般的巨大瘴氣牆,浩浩盪盪騰起,左右延伸,高難見頂,彼此糾結涌動,仿佛看不到邊界。
這道劇毒無比的瘴氣牆,便是外澤與內澤的分界線,外澤雖然到處是無底深坑,但若是小心從事,也並無大礙。
但要進內澤,其他的不說,只這瘴氣便劇毒無比,凡人碰上別說吸上一口,便是屏住呼吸,但只要肌膚碰到這等劇毒之物,一時三刻毒氣也是侵襲進去,攻心而亡。
度過這不知厚達幾許的瘴氣牆後,便是世間最凶險地界之一的死澤內澤所在。
內澤之中,凡人從不曾到過,修真中人也很少踏足,可這天夜里,一個絕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物事,卻出現在了這堵瘴氣牆前。
「嗡嗡嗡……」
直升機懸停在半空,探照燈照射著面前的瘴氣牆,螺旋槳帶起的劇風使得瘴氣牆一陣翻涌滾動。
但那瘴氣牆無論如何翻滾,卻始終不離那片區域,也不會往別處蔓延。
直升機外嗡鳴陣陣,機艙內卻是一片寂靜,呼吸可聞。
楊翼飛回頭對已經昏昏欲睡的周一仙和小環道:「周長老,小環,內澤之中危機重重,晚上進入實屬不智,不如我們就在這外圍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進入如何?」
楊翼飛一開口時,就讓祖孫倆瞬間清醒過來,聽了他的話,兩人自然沒意見,「全憑家主安排,我們都沒問題。」
「說起來,老朽的足跡遍及天南海北,這死澤之中的內澤卻還從未踏足,如今能跟隨家主進去一開眼界,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呵呵呵……」
楊翼飛笑笑,駕駛直升機降了下去,離地數十米盤旋一番,找了個平坦干燥的所在降落下來。
待直升機停穩,關閉了發動機後,這才打開艙門跳下去,周一仙坐了一天飛機,頗有些腰酸背疼,一下直升機便先伸了個懶腰。
小環則是從自己的包袱中翻出一個用紙包住的小包,輕輕打開,里面卻是兩串晶瑩鮮艷的冰糖葫蘆,一縷甜香,絲絲入鼻。
她拿起一串遞到小白面前,笑嘻嘻的道:「家主姐姐,我請你吃冰糖葫蘆。」
小白失笑,不過她還是接了過來,道:「謝謝,你請我吃冰糖葫蘆,那我請你吃棒棒糖,翼飛……」
「棒棒糖?」小環期待的望向楊翼飛,便見楊翼飛手一攤,一整桶真知棒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