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1 / 2)

德薩羅人魚 深海先生 2267 字 2020-07-03

chapter 76

把阿伽雷斯沉重而碩長的身軀塞進我那狹小的空間後,我將門鎖得緊緊,窗戶也拿被單掩上,以防其他人發現我私藏了一條體型驚人的雄性人魚,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但我現在沒心思阿伽雷斯上船的動靜是否驚到了其他人,我的注意力全牽在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身上的傷,他的胸腹的皮膚上出現了很多紫得發黑的斑點,聚在一起,里面似乎腫脹起來了,往外滲著黑水,在蒼白的基底上就像綻開了一朵朵劇毒的曼陀羅那樣觸目驚心。而他那銀灰色的頭發就像沾了煤油那樣,發尾末梢也染上了黑色。而他只是半閉著眼,眼睛里的瞳光晦暗的閃爍著,半昏半醒的樣子,可他的氣息卻逐漸變得斷斷續續的,好像一縷即將燃盡的燭火。

「阿伽雷斯!」我撫上他的臉頰,急促的喊了幾聲,卻並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應,除了呼吸聲。一股巨大的恐慌襲上我的心頭,使我幾乎喘不上氣來,但我意識到我此時是阿伽雷斯的依靠,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我必須盡量保持冷靜。我深吸了一口氣,蹲□來聆聽他的心跳,他的胸腔里的動靜很微弱,跳動的頻率我都能數清楚,這使我的心立刻揪成了一團。

我學過基本的那一套急救措施,不知道這是否對人魚管用,但眼下顯然沒什么別的辦法了。我將阿伽雷斯的身體與頭放平,先用心臟復蘇術的方式那樣在他的胸口上一下下擊打著,我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力度,拳頭顫抖得厲害,完成起搏後,我捧住他的頭顱打算對他進行人工呼吸。天哪,為一條人魚做人工呼吸,噢,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是一件荒謬至極的事!

但阿伽雷斯的確需要這樣。我張大嘴吸進一口空氣,捧起他的後頸,使他仰起下巴,捏住他的鼻子,緊緊覆上他的嘴唇,把氣息吹進去,然後不斷的重復著這個過程,就在我不知道第幾次低下頭去時,我突然看見阿伽雷斯的眼睛不知何時睜大了,死黑空洞的一雙眼瞳陰森森的盯著我。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知道大事不妙,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可脊背早已被一只*的蹼爪擋住了去路。將我狠狠地扯倒在他潮濕滑膩的身上,我掙扎想要起身,卻被身下粗壯的魚尾牢牢勒住了雙腿,我的臉抵在阿伽雷斯此時那猙獰萬分的面孔上,看見他忽然張開了嘴,唇齒間伸出宛如蜥蜴般黑色的長舌,徑直向我唇縫間襲來。

「不…阿伽雷斯!你別被控制……」我大驚失色的閃躲起來,被他的手掌壓著頭顱動彈不得,不得不仰著脖子,他的蹼爪捏住我的下頜,迫使我我吃痛的張開嘴巴,可牙縫剛剛打開,一個滑膩的物體就忽然鑽進了我的齒縫,我不由得干嘔的嗚咽了一聲。

我本能的低頭望去,竟看見阿伽雷斯下腹的鱗膜不知什么時候裂開了,露出的卻不是他那引以為傲的器物,而是一團好似章魚觸手的粗大莖體,其中一根此時已經侵入我的口里,而另外幾根正扭動著從我的褲腿間鑽進去!

它比我更渴求你……德薩羅。

此時我的腦海里無比清晰的浮現出這句話來,我此時真正領教到了那影響阿伽雷斯的「暗物質」的可怖之處,肝膽欲裂的在魚尾的壓制下揮舞著雙手,阻擋身下那些從阿伽雷斯身上生長出來的觸手的進攻。我好不容易抓住了其中往我褲子上破洞里鑽的一根,想給予它重重回擊,可我不敢。

我無法確定那樣是否會傷害到阿伽雷斯的本體,我不清楚它是寄生物還是異變衍生體,就是這短暫猶疑令我頃刻就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我的身體被他阿伽雷斯的魚尾翻卷在半空中,他身下的觸手就像食人樹的樹藤在我褲子里肆意翻攪著,試探著,即刻就要突破進我的體內,我可以想像假如這些可怕的玩意侵入我的腸道,它們足以將我撕裂,我會疼痛並流血致死。

他在下方望著我,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和渴求,眉眼的線條勾勒出捕獵者的嗜血與森冷,好像完全不認識我,只是把我當作一場鮮美的盛宴。

「我是…德薩羅………阿伽雷斯!」\

我努力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舌頭被絞緊的疼痛讓我眼眶濕潤,我瞪著他的眼睛,企圖抓回那屬於阿伽雷斯的任何意識。

瀕死的壓迫感激發著我所有的腎上腺素,人魚的力量正在從我的四肢百骸里迸發出來,我能感到尖銳的指甲正從五指的皮肉里往外竄動著,身體本能的抵抗著他對我的鉗制,我得以騰出一只手來干點什么。

我知道我也許該發揮這些像鐮刀般鋒利的指甲的作用,但我擔心假如我劃破他的身體,會不經意的加重他的傷勢。並且我不可以向船上的人呼救,否則不是阿伽雷斯被槍火打死,就是他們全部成為他的食物。

這些顧慮逼得我不得不無聲的掙扎著,夾緊雙腿抵御著身下的攻擊,可那些強韌的觸手早已抵達了我的身體入口,我清晰的感到它們在我的褲襠里,分泌著黏液凶猛的往里擠,企圖沖破我脆弱的括約肌的阻礙,那種感覺就好像同時被幾個人侵犯,撕裂般的痛楚激得我含混不清的慘呼起來。我的褲子很快被濡濕了,我知道自己流血了。

剎那間我的心里響徹著一個念頭:見鬼,我真的會被他弄死的!

我清晰的認知到這個事實,但我仍然攥緊拳頭抵抗著身體的自衛本能,指甲深深的刺入自己的掌心里,以防我會失去克控制的弄傷他。

我的身體聳動著,體內越來越痛,而嘴里的那根也配合的折磨著我的舌頭,令我幾乎要在這種煎熬里暈厥,這好像就是某種考驗我的酷刑,逼我在自己的命和阿伽雷斯的命之間做抉擇,但可笑的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阿伽雷斯在我心里的分量有多重———重到我願意把我自己押上去,以求命運天平的指針往他那邊多偏一下。(啊哈,但這個秘密我是不會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