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後面有東西(1 / 2)

有時我真覺得人活著不是件容易事。每天都得逼著自己相信原本不相信的事。我以前自認是個忠實的無神論者,可我終於還是放棄了,直到……

那是去年的事了,那個時候我還在讀大四。大四實在是個令人不安分的時段,人人都趁著學生時代的最後時光尋歡作樂,沒做過的事都去趕回趟。象牙塔外的過客或許會驚詫於這里的不知所謂,塔內的居者個個都似失樂園里的公民,人人唱著「時光一去兮不再來」的歌謠,循著亞當夏娃的天堂之旅醉生夢死,禁果未及嘗,歡樂終不止。

和我的這群同學相比,我想我的確有點卓爾不群。我想我的學生時代並不會輕易結束,我有我自己的夢想。而我寢室里的非我族類們還是天天晚上在不大的寢室內歌舞升平。我實在忍受不了,找了個其他學院的朋友一合計,在校外的一個居民小區里借間小房間,所幸租金也不是很貴的樣子。房東卻似乎急著想把屋子借出去,並沒有多計較租金的多少。

我覺得很滿意,可我的這位室友卻不然:「瞧這爛地段,給這個價也虧不了他了。」

想來也對,我的學校本來就是在城鄉結合部的,再往下去就是一大片荒地,再走十幾公里才能到郊區的市鎮。學校附近散落著寥寥幾個小型的居民區,居民人數也並不很多。白天尚且人已不多,到了晚上更是鮮見行人。再說說我們的小房間,我們的這樁樓是這個居民區最邊上的一幢了,從窗口望出去便是一大片樹林,往下就是一大片的荒地。我們的房間十幾平米見方,不是很大,但對我來說是足夠了。加之合住的人又是天天實習上班,要到半夜甚至凌晨才回來,在房間獨享清凈的就是我了。

入住的頭一個月很是風平lang靜,我也樂得個一個人的清凈,學習效率特別高,我感到夢想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我常常是到了深夜仍是苦讀。

房東隔不了多久就來看看,東看看西看看,滿臉堆著笑問我們還住的慣嗎。那笑很讓我不適,總覺得他對我們隱瞞了什么,是來看看我們出事了沒。每次來都是一會便走,別的也不說什么,我們也就沒怎么在意。

可在我們住進來的第二個月的第三天,怪事發生了。

那時正是晚上十一點的樣子。外面天涼,那晚的風也邪乎,較往時的大得多,老把窗子吹得「旁旁」響。我放下書站起了身,走去關上了窗子。就在我閉緊窗子的一剎那,天花板上的燈忽得閃了一下,然後便不住地晃了起來。我也沒在意,以為是風吹的。我搬過椅子,站在上面,舉起手扶了扶那燈。燈是不晃了,可亮度卻降了下來,就象是k房里的燈被客人調過了般。燈光一下子變得幽幽的,和窗外的漆黑一片倒是銜接的很好。

我也不關這么多了,我關心的是我今天的任務尚未完成。既然亮度還能讓我接受,也便作罷。我搬回椅子,繼續做我的習題。

突然,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腦後輕輕地敲了一下。我轉過頭,所見的只是身後的昏暗,許是小蟲,我想。我又繼續做我的題。

過不多久,又是一下。不同的是這次重了些,我能清晰地感到碰擊發出的聲響。我咒罵著那該死的蟲,仍做我的題。

我以為蟲碰了幾次壁後,該知趣飛去了。但是馬上,我的後腦又挨了下敲。我急轉過頭,仍是昏暗,別無他物。我停下了筆,靜靜地聽著房中的聲響。我隱約能聽見木頭「嘎吱嘎吱」作響,但卻無源可循。

也許是太累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緩緩的開了,緊接著是「嚓」地一聲。我嚇了一大跳,等定下神來一看,哦,原來是我的室友,手里拿著一部嶄新的柯達相機,「哈哈,就知道你還沒睡。我借了個相機,今兒個先給你拍一張,明天我們哥倆好好照兩張。」

我長吁了口氣,「你啊!!嚇我一大跳,總沒個正經。」

「喲,我們的秀才生氣了,好,不鬧了。我也累了,明天我休息,再和你詳談。」他朝我笑了笑,然後便往床上一倒。他這樣我早已是習以為常了,實習期的學生大多都如此,忙了一天後回到住處便睡。「哦,我今天聽人說了,今年是凶年,今天又是鬼節,這兩天小心點啊……」他睡前又加了句,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剛說完沒多久,我就聽到了他的呼嚕聲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仍抄起筆,繼續,作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