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206寢室(1 / 2)

17棟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有**聲說話,大聲唱歌,有人又開始在水房里打鬧了,互相可以竄門,玩游戲的玩游戲,斗地主的斗地主,又開始大談女人經。一片歌舞升平。-

那件事情再也沒有人提起,像是一道傷疤,希望它快快痊愈,還沒有痊愈,馬上用東西把它遮蓋起來。-

但是我想,這樣一段經歷它會深深的刻在心里。不容忘記。-

人群里,還有兩個人一副神思的樣子。一個是小飛,他原來是個積極活潑的人,發生了這件事情後,好象一夜間長大了不少,變得穩重起來,只是不怎么愛說話了。可能那段恐怖的記憶需要長時間來消除。-

苦難的確催人成長。另一個就是明了,他一向是個心思縝密,辦事周到的人,他一般不發表意見,如果他要說,一定是鞭辟入里。所以我們都很佩服他。腳步聲消失以後,每個人都很開心,但是惟獨他濃眉深鎖。-

一次吃飯的時候,他對我說,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果然,在十一天之後,發生了一件大事情驗證了他的話,這件事情讓所有的人震驚,還驚動了校方。-

管理員死了。-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10月18號,回寢室的時候看到一大群人被擋在了外面,人群哄哄嚷嚷。還有幾輛警車停在了門口。這可是大場面。莫非有人干了不可告人的勾當?-

我和老大他們幾個站在了一起。前面有幾個老師和警察在說著什么,警察好象在用手比劃著什么,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王威溜過來,急促的吐出一句話,待我們聽清楚後,都大吃一驚,「管理員死了。」-

沒有激動,或者悲傷,只是覺得一個這么熟悉的人死了,人生無常呀!-

「怎么死的?」老大問。-

「不清楚,我也是剛剛聽前面的人說的。」-

「他好象沒有什么病。」風說。-

「雖然他待我們差點,但是沒有人希望他死的。」志強也接著說。-

正說著,前面解禁,可以進去了。-

一群人又鬧哄哄的進去。-

幾個老師正在為管理員收拾東西,他一個人行李也很少,終究是個可憐的人呀。-

接著警車呼嘯而去。-

主席從我們寢室門口路過,我把他拉了進來,我問:「怎么回事,怎么好生生的就死了。」-

主席面露難色,似乎有難言之隱,其他的幾個人也圍了上來,聽他的解釋。-

他好不容易擠出了幾個字:「病死了」-

看他的表情,顯然不是正確答案。-

明向我們使了一個眼色。我們放開了主席。-

他說:「那我先走了。」我第一次看見他這么生硬的,他一向是個玲瓏的人。-

一個大大的問號盤踞在每個人的心頭。-

向隔壁的人打聽,都是不知道,或者是病死了。-

幾個老師也不做一點解釋,收拾完東西,一刻不停的就離開。-

他們都面無表情。-

五天過去了,學校也沒有任何的表示,沒有老師來問我們的情況,也沒有調新的管理員來。-

一切都是撲朔迷離。-

10月25日,我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來真實是這么的匪夷所思,要知道是這樣,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好。-

據說是主席自己泄露了風聲,我想這樣的事情擱在誰心里都會把他壓跨的。-

主席在一次和朋友吃飯的時候說起的,他當時還哭了,他說:「我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事實的真相是:管理員死在了我們二樓的水房里,他躺在了水槽里,准確的說不是躺,是被人硬塞進去,因為水槽只能放進去一個大水桶,而現在它容納了一個36歲的中年人。聽說他的肩膀已經變形,白森森的骨頭從肉里戳了出來,滿池子血水。死狀恐怖。-

是主席第一個看見的,大概在中午11點,他提前回來做值日的。-

突然佩服起主席來,也明白了為什么學校對這樣的事情秘而不宣。-

一陣寒意席卷全身,從頭涼到腳。-

聽者無一不是目瞪口呆。-

沒過幾天,這樣的事情就傳得滿校風雨了。-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描繪得活靈活現,於是我們17棟的人免不了在外被人行注目禮。-

事情沸騰了好幾天,直到一天中午聽到廣播,播音員在播報教務處的通知,意思是,「學校鄭重通告17棟管理員王運偉同志死於心臟病,對他的死學校感到很遺憾,盡量做好他死後的安置工作。目前,對於他的死的種種傳聞皆為捏造,少數的同學在其中造謠生事,學校一旦發現,將會給予嚴厲的批評。」-

這個「少數」的同學,顯然包括我們系的主席,他已經幾天沒有做值日了,大概被免職,我們又不好意思問,見面居然尷尬起來。-

他始終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各種各樣的猜度倒是被壓了下去。

少了管理員,空著的門房時刻提醒著我們不久前這里發生的事情,還有二樓的水房已經沒有人去了,連帶那邊的廁所和浴室都已經人跡罕至了。--

我們都涌向了另一頭的水房和廁所。-

17棟又開始彌漫著不安與恐怖的氣氛。好日子再次宣告了結束。-

明的話得到了驗證,不願意這樣,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不可逃避的命運。-

一晚,下了課,明在路上對我說:「我們再玩一次碟仙如何?」他詭異的朝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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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場呆在那里,腦袋在五秒鍾內被抽空,直到他用力拍我的腦袋。-

「不至於反映這樣劇烈!」他半開玩笑的說。-

「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居然想出了這么個嗖主意,碟仙提起這兩個字我就頭暈,你是不是想把腳步聲又招回來。」我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也是因為緊張呀。-

他不語,我知道他越是沉默也表示事在必行。-

回寢室,他沒有和我一起進去。-

不一會,他和王威,還有主席,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一起到我們寢室來了。-

老大連忙搬了幾個椅子過來,招呼他們。-

明指著其中那個我們不認識的人說,「這是白卓,計算機系的。」-

白卓,這個名字好耳熟,想起來了,他就是因為整天研究周易呀,風水之類的那個傳說中的人物呀,聽說他已經留了2級。-

我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他來。滿是油脂的牛仔褲,上身套了件黑毛衣,他的頭發出奇的干凈,但是臉就不那么干凈了。就這么一個人。-

他的到來,我已經領會了明的意思。看來他非這么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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