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2)

他辜負夏曦的,竟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

秦銳林捂住臉,他心痛的快沒辦法呼吸,他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已經開始為將來計劃的,卻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結束,他失去了夏曦,並且永永遠遠的失去了。

秦銳林一動不動的坐著,他手里抓著一根深藍色領帶,這是夏曦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並且是曾經送給他,卻最終被他毫不留情扔棄過的,秦銳林在黑暗中一下又一下笨拙的系著領帶。

他雙手拉扯著領帶,用力得像是要將喉嚨扼斷。

、第7章 :找媽媽去

秦銳林鎩羽而歸,遠遠就看見秦宸在四處張望,待發現汽車身影時眼睛便驟然一亮,然後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秦銳林停下車,秦宸早已扒著車窗往里看,他從前面看到後面,甚至差點去翻後備箱,等反復確認車里真的沒有他媽時,秦宸便有點不高興了。

「我媽呢?」

秦銳林心情沮喪,現在完全沒心情跟秦宸折騰,便道:「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秦宸自然不會被他敷衍過去,「你說過會把我媽帶回來的!」

「……」

「哦!肯定是媽不跟你回來是不是?哼,誰讓你背著我媽跟別人好,我早就讓你帶我一起去的,沒准我媽見到我就心軟了,你偏不干。」

「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秦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你不就是想證明,比起我來我媽更在乎你嗎,不過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媽對我肯定比對你好一百倍!」

「那可不一定,你不知道你媽從前有多愛我!」

「以前的都不算,以後她最疼最喜歡的就是我了!」

「……不可能。」

「哼!」秦宸氣呼呼的撇過頭,甩著手大步往後方走,他撅著嘴,什么情緒都清楚的寫在了臉上,他望著沒有盡頭的道路,心情卻頗為惆悵,他現在好想他媽,可是他媽到底在哪里啊。

秦宸很擔心,他媽會不會因為不要他爸,就連他也一起不要了,想到這里,秦宸突然鼻子一酸,他不想當沒媽的孩子,否則ckler那群混蛋肯定又會嘲笑他的!

「媽……」秦宸拿手背揉了揉眼睛。

秦銳林走到秦宸身旁,他蹲xia身扶住兒子肩膀,輕聲道:「宸宸,你媽一定會回來的,相信我好嗎?」

「她什么時候會回來?」

「很快!」

「我媽不會原諒你的……」秦宸越想越感到絕望,他輕輕抽泣起來,語氣帶著一絲嗚咽,「爸,如果我媽不要你怎么辦?你為什么要惹她生氣啊?我好想我媽,我想現在就見到她!」

秦銳林不由心疼,秦宸很少哭,就算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也只會想著怎么打回去,現在卻因為想媽而難過得哭了起來,他以前從沒考慮過秦宸的心情,甚至以為秦宸活潑開朗就算沒媽也會活的很幸福,但現在他清楚意識到自己錯了,秦宸還是一個孩子,他需要來自媽媽的關懷,更想要像普通孩子那樣被媽媽抱在懷里。

「我帶你去見他。」秦銳林拭去秦宸臉上的淚水,「現在就去。」

在新歌錄制的過程中,向來很少失誤的夏曦卻頻頻出錯,不是走音就是記錯歌詞,制作人急的滿頭大汗,偏偏夏曦卻表情平靜,仿佛根本沒發現自己所犯的錯誤,在第十次出現錯誤之時,制作人實在無法忍受的暫停了錄制。

夏曦接到消息,便一聲不吭的坐下休息,他實在平靜的有些不對勁,整個人仿佛時刻游離在外。

制作人無奈找到姜廉,「夏曦今天好像不大對勁。」

姜廉自然比他更清楚,夏曦雖然嘴上說沒事,心里肯定還被那件事困擾著,其實不怪夏曦,任何人碰到這種事大概都會感到崩潰,秦銳林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哪有人才剛離婚就跑來談復婚的,說出去肯定被人當成天方夜譚。

但姜廉卻感到束手無策,她不知道怎樣去勸夏曦,夏曦曾經那么喜歡秦銳林,又怎會一下子就放棄的干干凈凈。

「先休息一會吧。」姜廉笑道,「我過去問一下情況。」

「好,夏曦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讓他別勉強了,歌下次再錄也沒問題的。」

姜廉點頭。

夏曦率先發現姜廉,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語氣平靜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姜廉一怔,然後故作輕松的坐在旁邊,打趣道:「既然知道還不趕快打起精神來,你知道自己唱的有多難聽,我保證音放出去,你的粉絲會刷刷走掉一大批。」

「……」

這個笑話遭遇冷場,姜廉撓了撓頭,頭疼的想去把秦銳林痛扁一頓,當然,前提是秦銳林得毫無怨言的承受並不反抗。

這個聽起來更像是天方夜譚。

「姜姐,我不是故意走音的,我會很快調整好狀態。」

姜廉心情也沉了下來,「夏曦,現在問題不是錄音你知道嗎?我是擔心你,你從見過秦銳林之後就很不正常,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夏曦沉默了很久,就在姜廉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夏曦突然低聲道:「我想起很多事情,越想就越感到不值,我以前為什么會不顧一切的喜歡他,他究竟哪一點值得我這樣做?他從頭到尾都把我當成什么了,想要就要,想拋棄就拋棄嗎。」

「你能意識到這一點就夠了,夏曦,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再去想好嗎?」

「我也不想,但大腦總是會自動觸發,我沒辦法去控制。」

「如果很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夏曦決然道,「今天不把這首歌錄好,我是不會回去的。」

「你確定嗎?」

「確定!」

姜廉連同現場工作人員全程陪同,夏曦一遍又一遍的試著音,他樂感好了很多,也不再像先前那樣頻頻出錯,他非常執著的做著這件事,仿佛要讓音樂將大腦完全占據,再擯棄掉現在滋生的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