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隊長立即向嚴華傑回報區醫院情況,聽完報告,嚴華傑瞅瞅方晟,又瞅瞅樊偉,緩緩道:
「我也不知道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葉韻從醫院逃跑了!」
樊偉臉色唰地沉下來,沖出病房來到僻靜角落,撥通樊紅雨手機責備道:
「幫葉韻對你有什么好處?告訴你,魚小婷的事兒相當相當麻煩,卷進去有可能導致萬劫不復!」
樊紅雨火氣比他還大:「虧你好意思打電話!我把人送進醫院,你派人到醫院抓捕,人家還以為咱兄妹倆唱雙簧呢,這么做象話嗎?」
「唉,誰想到她倆向你求助,事情總充滿不確定性嘛,」樊偉態度軟了下來,「你說說,魚小婷為何猜到我們要抓捕葉韻?之前在楊樹峰頂放了她倆一馬的。」
「我還准備問你呢,干嘛抓人家?」
饒是威嚴冷峻的情報部門首腦,碰到蠻不講理的妹妹也無計可施,樊偉無奈道:「發現新線索了,葉韻跟諸雲林有勾結,魚小婷一味護著她要出事的。」
「諸雲林是她的初戀情人,即使暗底下有聯系也很正常。」
「你是豬腦子啊!」樊偉氣沖沖道,「眼下魚小婷的任務就是抓捕諸雲林!」
「我不管,起碼在紅河地盤上,決不能讓你抓走葉韻!」
「嗬,還真把紅河當你自個兒一畝三分地了!」樊偉氣打不出一處來,「我警告你啊,別以為幫葉韻就能討好方晟,萬一她傷害了魚小婷,你的罪孽就大了!」
「你管不著!」
樊紅雨脆生生回嗆道,「啪」掛掉電話!
站在貴賓室窗口,樊紅雨覺得一陣後怕。
葉韻手術快結束時,管委會那邊打來電話,說全副武裝的特種隊員突然沖進去「搜查嫌犯」!
樊紅雨聽了覺得不對勁!
金毛、銀牙被魚小婷當場擊斃,「嫌犯」只剩跳下懸崖的耿哥。以耿哥的謹慎和深謀遠慮,既然選擇跳崖假死方式,怎會貿然在管委會附近出現?
這樣一分析,特種隊員沖著誰而來不明而喻,肯定是魚小婷或葉韻!
而魚小婷自從被撤銷通緝令後,等於獲得免死金牌;那么目標便鎖定為葉韻了。
兩人立即行動!
樊紅雨緊急調集車輛,魚小婷考察逃跑線路,確定從特護九號病房槌索下樓的方案。
提心吊膽等手術完成,葉韻被送到病房,樊紅雨負責吸引院方注意力,魚小婷則將葉韻背到車上。
當魚小婷驅車駛出區醫院時,正好與特種隊員們的車擦肩而過!
當夜,樊偉悻悻乘紅眼航班返回京都。他很清楚以魚小婷和葉韻的能力,想讓對手找不到自己太簡單了,何況中間夾著三心二意、唯方晟馬首是瞻的嚴華傑,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第二天上午,徐璃以銀山同事的身份來到軍區總醫院,探望了剛剛蘇醒過來的姜姝。
「他真的獲救了?」姜姝迫不及待問。
之前已問過好幾位,她仍覺得不放心,相比之下更相信徐璃。
「真的,」徐璃點點頭道,「幸虧他膽子大,當然運氣也不錯。」
姜姝綻開笑容:「他的膽子向來很大……」
隨後姜姝仔細詢問營救全過程,徐璃其實知道得也不多——警方刻意封鎖魚小婷和葉韻參與的事實,然而樊偉率特種隊員沖到峰頂時戰斗已接近尾聲,實在沒什么可炫耀的。
抑郁症只有發作時充滿自殺傾向,平時跟正常人別無兩樣,照樣談笑風生、侃侃而談,這會兒姜姝除了失血過多導致臉色蒼白外,精神很好,甚至琢磨兩天後上班的事兒。
徐璃自然不敢跟她討論這個敏感問題,隨便聊了會兒便告辭。出門時遇到省委常委、紀委書記劉志伯等一行人,常務副書記住院,一把手理當親自前來看望,徐璃只得又留下作陪。
劉志伯慰問的話音當中就有內容了,勸姜姝「安心養病」,「暫時不用考慮工作上那些麻煩事兒」,就差直截了當說「長期病休」了。
等探望客人們都離開後,姜姝沖著陪護的四位老人大發脾氣,指責他們毀了自己的事業和生活,「被人家掃地出門」,「活著還有啥意思」等等。
老人們聽得心驚肉跳,勸慰的話說了又沒用,只得再度打電話向燕慎求援。
事到臨頭才緊張,早干什么去了?
燕慎滿腹牢騷,卻也不便跟白發蒼蒼的長輩說什么。這四位都是典型理工思維,固執地認為一加一絕對等於二,認定的死理絕不肯轉彎,如今翻了船也束手無策,才想起燕慎來。
「今夜你們別陪了,讓護工值守,我另有安排。」燕慎說。
姜姝母親說:「抑郁症就是夜里最容易出事,我們不在旁邊出了問題咋辦?」
燕慎道:「她這是心病,要從源頭治。聽我安排吧,你們也好好歇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