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 煙消雲散(1 / 2)

官場先鋒 岑寨散人 1705 字 2020-08-15

「哪座橋?」方晟不明白。

「一座橋是老於,當初他給你和趙堯堯出的難題,雖然現在退下來了總不能裝糊塗吧?他怎么跟外事委交涉是他的事,你不能不說!」

方晟「嗯」了一聲表示認可。

「另一座橋是樊偉!」白翎道,「芮女士收購深水港後,萊索托王國駐我國大使館把亨利騙出去,落在樊偉手里,不管他主動還是被動反正經手此事,這筆賬也得算吧?」

「這個有點勉強,」方晟道,「憑心而論樊偉夠義氣了,為搜救你親自率隊在海上漂了幾十天,最終搶在菲律賓和美方軍艦前碰到你倆……」

「憑此就是大功一樁,為今年晉升打下堅實基礎,換別人做夢都想有這樣的機會。你緊緊拴著他不放,總得有個結果。」

似乎是胡攪蠻纏,也有一定道理,方晟點了點頭。

午餐後小休會兒,周小容、芮芸等人竭力要求去游泳,順便拖著白翎一起去,魚小婷則陪兩個孩子在草坪上玩耍——她似乎有無限精力,怎么跑都不覺得累。

本來方晟也渴望欣賞難得一見的泳裝秀,但想到其中有倒胃口的蔡幸幸便沒了興致,建議男士們打網球或高爾夫球。

於舒友啥都不會,房曉真和盧畫家都傾向於運動量稍小的高爾夫,遂乘坐電瓶車來到度假山庄背後綠意如毯的草坪。

揮臂擊球、在草坪上小跑,邊適度運動邊呼吸新鮮空氣是件很愜意的事。

借著打球的間隙,房曉真介紹了從古玩圈了解到的晉西造假內幕:

晉西造假集團除了老大姓宇文,按分工不同排到六哥,但真實身份都諱莫如深,外人無從得知,當然如聞洛所說即便有所懷疑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隨便指控。

集團後台背景有多深?四個字,深不可測。

從八十年代中期到現在,造假集團首領們都換過兩茬,晉西市、晉西省領導更不知換了多少任,可相互合作的默契程度從未改變。

原因在於什么?古玩造假利潤太豐厚,而涉及面又太廣,任你多強悍多果斷的領導,監管之刃始終揮不下去!

一方面當然是千絲萬縷的利益勾結,牽一發而動全身;另一方面也有屈從於現實的考慮。

晉西農村大都是貧瘠的黃土地,水源又不足,庄稼收成低,經濟作物更是無從談起。青壯年都外出打工,留守的沒技能沒體力除了守著幾畝田之外只有兩個出路,一是挖煤,一是燒窯。

挖煤收入略高點,但風險很大,一旦遭遇礦難九成九沒命;燒窯要看燒什么,普通磚瓦、生活日用品如碗碟之類只能低價賣給那些地攤販子,利潤很薄,而且萬一發生意外老本都賠進去。

配合造假集團燒制贗品是最輕松最來錢的,有時燒出的成品比設計效果好,雇主一高興多給個萬兒八千很正常。

這就是晉西申農村特別偏遠地區農村幾乎家家戶戶都參與造假的原因,有實實在在的好處何樂而不為?

而監管部門重點則盯著煤礦,那個動輒出人命上頭條,事關領導們的烏紗帽;古玩造假再厲害,總不會出人命吧?

房曉真還透露了一個秘辛:據說原省.長宋仁槿之所以同意主動退位是有原因的,去年他在全申主導轟轟烈烈的嚴厲打擊古玩造假活動,惹惱了利益集團,有人抓拍到他與「男友」出入酒店的影像秘密報到京都高層,大領導震怒——其實原本都知道,但被挑明了放到內參里大家面子都不好看,必須要有個說法。

因此幾位主動讓出省.長位置的原省.長當中,宋仁槿換的新崗位最不理想。

聽到這里,方晟醒悟道:「也就是說造假已經深度融入晉西農村,某種程度成為當地支柱產業,正府部門明知飲鴆止渴卻拿不出切實可行的辦法,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圈子里有這個說法,只要到晉西農村轉兩三天,恐怕百分之九十的藏家都會金盆洗手,」房曉真嘆息道,「太恐怖了,從院場到田地到處堆著陶器瓷器,從唐三彩到宋元明清各種窯器應有盡有,青花瓷、穿帶瓶、葡萄杯等等,就連抽旱煙的老大爺都能講得頭頭是道,嫌沒有包漿,明代包漿、元代包漿、清代包漿定制好了兩天後再來拿,保證挑不出破綻!」

「這樣將嚴重沖擊古玩市場,令很多收藏愛好者望而生畏。」方晟道。

「不止沖擊,古玩市場簡直要被打趴下了!經常有人拿著青花小瓶質問說正宗明青花人家賣七十萬,你憑什么六百萬不帶還價?要有明顯破綻還能指出來,現在很多精仿已做到惟妙惟肖,只能靠多年經驗和手感,那就沒法解釋了。」

「看來是解不開的結呀。」

「短期的確如此,圈內人士都說除非有朝一日把晉西領導班子都換成外地的,上任第一天就抓造假的事才有可能從根子鏟斷,否則……」

房曉真搖著頭連連苦笑。

於舒友心思也不在球上,覷了個機會湊近方晟悄悄說:

「昨晚我想過了,不能錯失機會否則超過年齡後悔都來不及,准備按老弟所說的去市發改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