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 外圍策應(2 / 2)

官場先鋒 岑寨散人 1609 字 2020-08-28

然而很不幸,方晟被前段時間小打小鬧的伎倆迷惑了,的確如詹印所算計,認為對方手里並沒有形成威脅的底牌,殊不知從設計抓捕牧雨秋那一刻起,有關方晟「白手套」問題一直緊緊拽在詹家手里。

如今是算總賬的時候了。

詹家沒有直接向鍾紀委遞送材料,而是通過湯瑞寬,這步棋堪稱妙招。

前面說過,鍾紀委立項調查副部級干部尤其方晟這樣影響力較大、背影較深且是鍾組部培養梯隊人才,既要內部走流程,又要瞻前顧後考慮各方面反應,弄不好調查組沒成立風聲已經傳出去了。

退一步講即使立項調查——不用查都知道方晟經濟方面絕對沒問題,指責牧雨秋等人是他的「白手套」,雖說一眼就看得出的東西但拿不出證據也沒轍。

湯瑞寬成立的調查組不同,可以大而化之給你扣帽子卻不需要具體證據,因為經濟路線、主政思路這類戰略問題原本就相對務虛,低端層面屬於理論探索與學術研究,高端層面屬於治國方略的方向性問題。

因此當劉賓華、薛立成亮明身份,方晟立即掂出事態的嚴重程度!

倒不是怕被調查組一錘定音,別說劉、薛倆,就是手握重權的湯瑞寬都沒這個能量。但被扣了帽子,在體制內是非常麻煩、後患無窮的事,如同駱老公開批評江業新城,短期影響也僅僅是把方晟換個地方繼續當***書計,可長期的、微妙的影響將嚴重阻礙仕途進步,甚至,會在某種敏感時點被對手引爆造成致命打擊。

況且扣帽子容易摘帽子難,須得花費數倍力量、耗費大量資源才能達到目的。

正是認識到這一點,方晟已不指望靠自己的辯解和據理力爭取得調查組諒解,這幫人帶到百鐵的帽子決無可能帶回京都,必須不偏不倚扣到自己頭上才算完成任務。

只能指望京都那邊力挽狂瀾。

為什么沒想到羽翼漸成的黃海系?方成估計他們幫不上忙,也不想他們拋頭露面幫忙,他擔心詹家采取圍點打援的陰招,把暗藏的伏兵都暴露出來。

當晚從沿海到內地熱線頻頻。

黃海系核心圈子以朱正陽為中心,第一個報信的是楚中林,然後嚴華傑、肖翔、齊志建、程庚明、房朝陽等紛紛打來電話。

黃海系外圍勢力則以范曉靈為中心,然後再轉達給主心骨愛妮婭——愛妮婭並不與黃海系朱正陽等人直接聯系,但毫無疑問,面臨困境和轉折關頭她的意見非常重要。這些人包括明月、蔡雨佳、居思危、季亞軍等。

方晟的女人們——白翎、樊紅雨都與朱正陽聯系,徐璃誰都不聯系。

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問題:怎么辦?

在這樣嚴峻而緊張的思考過程中,愛妮婭和朱正陽之間沒有通氣,但不約而同作出決定:

按兵不動!

朱正陽是基於楚中林提供的信息,即鍾紀委高層對此次調查的認識觀點不一,目前沒取得思想和宣傳口徑的一致;國資委內部對經濟路線之爭向來激烈,近二十年來持開放態度的沿海系略占上風。

「湯瑞寬打的突襲戰,但體制是穩定而牢固的,具有很強的自我修復能力,」朱正陽道,「高層——更高層面暫且不談,鍾紀委和國資委首先要做出反應。在當今市場經濟浩盪發展的大環境下,逆潮流、走回頭路絕對要遭到迎頭痛擊!」

愛妮婭的角度又不同,她對范曉靈說:「方晟與商界千絲萬縷的聯系始終是個坎,鄞峽三千套商品房砸盤在很多人心里也有結,賬遲早要算,現在算比以後正省部甚至更高算好,等於一次亮家底的過程,也是給他的做法定性的機會,大家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夜已深。

於家大院於雲復書房還亮著燈,於家兄弟正坐在一起密議。白天奔波於各處,晚上打了幾十個電話,兄弟倆要反饋和評估獲得的信息。

京都最高層情況是桑首長在歐洲訪問,後天才結束行程回國;陳首長在南方數省視察百年一遇的超強台風救災情況;劉首長赴聯合園出席環境保護與氣候大會;澹台首長身體微恙住院治療。

坐鎮留守的只剩下岳首長。

這也是湯瑞寬悍然出手的重要因素之一,首長們都不在京都,作為中樞處成員碰到小事他有直接拍板決策的權力。

某種意義講派駐調查組到地方調查副部級領導干部,在京都中樞處以上層面確實微不足道。

於道明請陳皎與陳首長通過電話,陳首長說了兩點意見:一是調查方晟的事湯瑞寬沒有跟最高層報告,當然不報告不算問題,這種事本身就處於可報告可不報告之間;二是最高層近期並沒有掀起經濟路線討論、束縛經濟領域活力的打算,這是湯瑞寬個人行為。

此時陳首長正在南方視察,考慮保密等因素只能說到這個程度,個中包含的意思必須自己琢磨。

結合於雲復打聽到的情況,驗證陳首長說得不錯,湯瑞寬是看守班子成員有權不經最高層領導同意直接簽發調查令,盡管這樣的理念、這樣的做法得不到當前在京的局其它領導支持,但反對無效!

如方晟所預料的,湯瑞寬以及詹家並不奢望一拳打死他,只要順利扣上大帽子或者完成扣大帽子的結論,必將成為方晟仕途上的夢魘!

就象運動員招惹上興奮劑的壞名聲,哪怕你從沒碰過,但不確定性和風聞始終糾纏左右,讓你哪怕站到領獎台都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