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移交證據(2 / 2)

官場先鋒 岑寨散人 1585 字 2020-10-04

隔了好一會兒,張犖健問:「您真要翻個底朝天?」

「在戰場上,我從來不做逃兵!」

「考慮過後果?在老東家心目中,他跟袁小泉、尹榮的份量不同,屬於不可犧牲的。」

方晟自信地笑笑,道:「犖健說的那位老東家,跟我較量已經輸過好幾次,再輸一次,對他而言是很習慣的。」

被他的樂觀所感染,張犖健狠了狠心,擰著眉頭說:

「他的好名聲在外,很節儉,很朴素,也很傳統;他謹慎小心得出奇,不信任任何人,有錢也不敢存銀行,更不敢買房、購車、揮霍浪費……」

「地道的土財主啊,」方晟啞然失笑,「那他貪污收賄**撈取的錢都放哪兒,某處有個地下室?」

「還真有處地下室,就在他目前住的別墅底下,」張犖健道,「我說過他不相信任何人,凡事都是自己動手。早在集團時他就主動住一樓而把位置更好的三樓讓給老干部,當時傳為美談,其實就為了挖地下室藏東西!」

「老天,那可是個浩大的工程!」

「不浩大,他每天夜里自己挖,曾經因不熟悉地底下情況把管道挖斷的笑話,那套房子至今還在他名下,調離後集團沒收回,他也沒交,一直鎖著。我悄悄進去看過,有片區域明顯存在回填現象,說明東西又搬走了。」

方晟揶喻道:「聽犖健一說真有時空穿越的感覺,好像明代沿海地區大財主,在院里挖個大坑,把銀子、銀器熔成大銀塊埋到土里,以後有了錢再往上熔,越累越大,小偷盜賊即使發現因為體積太大份量太重也運不走,這叫『沒奈何』。」

「只要找到他的地下室,所有指控迎刃而解,否則層層設卡很難抓住他的把柄,」張犖健深深皺眉,「比如說邵兵在逃,無法確實投毒案受誰指使,更不好找呼嘯算賬;就算有證據證明呼嘯涉案,他也會抱著僥幸心理死扛,而且不會有直接證據牽連到幕後主使。」

「是啊……」

提到地下室,方晟不禁想起謎一般存在、似乎成為傳說的戴計田藏金窟,動用那么多力量在銅嶺掘地三尺都沒找到,後來解釋是戴金田也是徒有其表,這些年為保住位子灑掉不少,剩下的可能轉移到省外去了。

對付戴計田,詹印和方晟敢於硬上,因為從銅嶺到百鐵都知道他是貪官,那些私人承包的銅礦也是明擺著的,抓就抓了,到最後誰也拿他倆沒轍。

這個人不同。

首先他是老百姓心目中的清官,廉潔自律兩袖清風;其次他風評極佳,關心愛護群眾,有人情味,接地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是中管干部,別說方晟動不了,就是楚中林也不敢隨意招惹,必須鍾紀委和鍾組部層面取得一致。

「交給我吧,犖健既然說出口肯定沒錯!」方晟終於說道,「至於其它輔助證據……」

張犖健堅毅有力地說:「都鎖在我辦公室保險櫃里,現在就交給您!」

「等等!」

方晟又想了會兒,「我通知專案組派兩位同志過來,然後我在場作證當面移交。」

「好,我去准備一下。」

兩場晚宴張犖健都沒參加,哦,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回到辦公室整理了滿滿兩檔案袋材料。沒多久鍾紀委專案組來了兩個人,在方晟監督下正式辦理了手續,然後派兩輛警車護送他們回去。

看著三輛車消失在夜幕,方晟和張犖健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回到別墅,方晟一反常態站在卧室窗前,透過縫隙看著黑沉沉的宿舍大院。

「怎么了,喜歡上偷窺這一口?」魚小婷在他身後笑道,「這方面我可是高手,要不要教你兩招?」

「第二排東首第三套別墅,誰住?」

「常務副申長郁磊。」

魚小婷以其職業敏感對大院里住戶、常住人口了如指掌。

「夜里摸進去看看。」

「嗯?」她奇怪地說,「他可是清官好官啊,在原山、固建重工口碑都非常好,怎么……」

「對,金碑銀碑不如老百姓口碑,所以我上當了!」方晟平靜地說,「種種跡象表明他可能是隱藏得最深的大貪官!」

「噢,到他家檢查錢藏哪兒,」魚小婷一點就透,「有點麻煩呢方晟,那些古玩、字畫、玉石、青銅器什么的我可一竅不通,存在卡里更沒法查,現在想要人贓俱獲很難的。」

「很巧,他屬於守財奴類型,本質上跟戴計田差不多,貪腐撈來的都以現金方式藏在家里,所以,從他的習慣來看應該有個自己挖的地下室。」

「自己挖的?」

魚小婷忍不住笑起來,「行啊,我還從沒見過常委副申長親自挖的地下室呢,想必水平很高。」

方晟一本正經道:「水平相當高,他不是第一次挖,應該總結出不少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