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0章、滔天巨浪(1 / 2)

官場先鋒 岑寨散人 1586 字 20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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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方晟很想遇一下已成為大學生的小貝——如願以償錄取到京都大學金融學院,小貝似乎有了女朋友,通電話時支支吾吾語氣很不自然。

有了媳婦忘了爹!

方晟悻悻想道,正好白翎打來電話說剛剛散會准備回城,建議「共度良宵」。盡管兩晚連御二女,今晚最好睡一覺恢復元氣,但白翎建議當中包含著邀請,這是萬萬不能拒絕的。

傍晚時分於道明從外面回來,又叫上於秋荻等幾個喝了點小酒,然後喚來老吳、小吳護送到白家大院。

剛踏入大門白翎又來了電話,歉意說車子剛駛出山口收到緊急指令,估計又是一個通宵……

唉,那我跟小寶聊聊吧。方晟嘆道。

不料小寶也不在家,說跟同學一起到郊外野營去了……方晟又暗自嘆息,按說申長找誰談話就談話,可今天想找兩個兒子談話都沒空……老子在兒子面前永遠擺不出威嚴,當再大的官都不行。

很意外的是向來早睡早起的白老爺子居然還在院里散步,見了方晟微微一笑,中氣十足道:

「差點被凌洪困住,你倒是身經百戰什么自然災害都遇見過了。」

見老爺子心情不錯,方晟上前拍了幾句馬屁然後拐彎抹角問起於雲復所說的萬言之書。

白老爺子毫不留情揭破道:「是於家二子說的吧,外界壓根不知這事兒,當然也不算好事沒必要四處張揚,但要說跟彭老那封信——不好比,信的內容哪怕放到現在都不能公開,所以當時就銷毀了。」

「銷毀了?」方晟失望萬分。

「你的嘴還算緊,透露一點無妨,但不准外傳,」白老爺子難得開了金口,在後院挑空曠無人的地方道,「信呈送之後老人家花了三天時間才看完,然後把我和老樊叫過來很嚴肅地說,你倆講的東西都是事實不容否認,但我要反問一句,現在的條件與井岡山相比怎么樣?那時大家沒有退路照樣干革命!要我看硬件條件是次要的,關鍵在於軍人有沒有豁出去的決心!你們吶,好不容易打下江山進了城,都想喘口氣享享福是不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美國人就是看准我們當中很多人不想打仗的軟肋!」

方晟深有同感:「老人家真是……就現在來看,同樣絕大多數人不想打仗的。」

「在老人家面前,我和老樊被說得汗流浹背慚愧不已,最後離開時他和藹地說這封信就不留檔了,燒掉吧?我和老樊忙不迭點頭,說燒掉燒掉,然後秘書當我倆的面燒掉了。」

「還……還是有點可惜,畢竟是段珍貴歷史片斷。」

白老爺子嘆道:「丟人現眼罷了,什么珍貴片段!當時我們這些所謂高級將領真怕打敗仗啊,萬一……萬一潰不成軍,人家可是打著聯合國旗號的,要是再來個八國聯軍入侵,我們都是千古罪人!可他老人家拍板打,全國團結一心地打,成功地扼制住美國人的囂張氣焰,也獲得世人尊重——大國尊嚴從來都是打出來的,不是談出來的!」

「對,槍桿子里出正權嘛,老人家這句話放之四海皆准。」

「但是……留下一個致命隱患,從而一定程度導致後來民族的悲劇……」白老爺子慢騰騰道。

方晟沒聽明白:「爺爺的意思是?」

白老爺子雙手負在身後,表情前所未有地沉重,看著夜空道:「老人家總是對的,幾十年來凡他堅持而別人一致反對的事情,事實證明他都是正確的一方,而且有些事隔多年才發現他的卓見遠識!從而使得我們黨、我們領導層、我們……全國人民都對他產生迷信般的崇拜,以至於當他發生錯誤——哪怕單憑眼睛都能看到錯誤,所有人還相信他是對的——即使現在,不是仍有人在替他的錯誤辯解嗎?小方,你說是不是很可怕?」

「後來提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就是試圖打破特殊歷史背景下的那種……沒經歷那場浩劫,對我們這代人是非常幸運的。」

「應該經歷,那樣才能更透徹地理解並感悟到一些東西!」

晚風中白老爺子蕭瑟地說,嘴角線條緊綳,道,「我不清楚於家二子為何叫你問那段史海鉤沉,老於當年的做法很聰明躲過了歷次沖擊,低調保存好自己耐心等待時機,不象我和老樊因軍務需要必須沖在第一線,吃了不少苦頭……還好我身子骨硬朗,上次差點見馬克思了又被拽回來!」

「聽說軍部措施得當受到的沖擊並不算嚴重……」

難得老爺子願意提及過去,方晟趁機請教了很多歷史書里晦澀不清、含混帶過的疑問,爺孫二人站在草坪聊到晚上十點多鍾,直到保健醫生再三催促才回屋休息。

周一的申長會議會期一天,最後一項議程由戰略安全局局長作安全報告,主要是提示風險,加強正務系統信息安全,防止正務院及各地涉及國計民生的敏感數據和決策泄露出去。

一項常規的安全教育培訓,但其中一句話讓方晟腦海里掀起滔天巨浪:

「杜絕或減少小范圍朋友、戰友、同學、老鄉聚會,去了不可能不喝酒,喝開了不可能少喝,當您的警惕性被酒精麻醉的時候,會莫名其妙說些不該說的話,做些不該做的事,而潛伏在暗處的間諜特工捕捉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機會,他們很有耐心,會等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後交棒給後人,有時他們的等待被證明是值得的……」

直到主持人宣布散會,方晟都渾然未覺呆呆坐在座位上,往事如同電影鏡頭一幕幕在腦中閃現!

「走啰!」陳皎從前排經過時拍了拍他,卻沒象以前那樣邀酒——剛剛強調能不喝就不喝,豈能頂風作案?

失魂落魄出了會場,上了車,管瑾問去哪兒,很簡單的問題卻好像把方晟難住了,半晌才說隨便開,讓我……讓我安靜會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