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1章 內疚深慚(2 / 2)

官場先鋒 岑寨散人 1591 字 2020-11-26

「開點葯調理一下,那種東西負作用很大,傷身體;再說,你還發燒……」

白鈺摸了下額頭,訕訕道:「好像……燒已經退了……」

琴醫生輕嘆口氣:「你是真拿我當解葯了……你走吧,快點走!」

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梳洗後來到辦公室,連喝兩杯濃茶才穩定心神,腦海里如同放電影般將昨天中午到今早發生的事過了兩遍——

琴醫生那邊是無論如何交待不過去,除非結婚,倘若她不答應那么負疚將一直沉甸甸壓在他心頭。

同時也對不起藍依,盡管兩人目前狀態還不能定義為情侶,但各種親密言行與情侶並無區別,毫無疑問,這樁意外至少在單方面造成白鈺的心理陰影,以後面對她就沒那么坦然了。

想到這里白鈺拳頭捏得格格直響:鳳花花,你這個無廉無恥的女人!

本來謹記各方面的勸導,白鈺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閑事,盡量別招惹宥發集團。萬萬想不到的是,鳳花花居然布下如此惡毒的圈套,令自己聲名險些毀於一旦——

實在慶幸值夜班的是琴醫生,若遇到另一位將近五十歲人老珠黃的老女人,豈不糟糕透頂?

不過話又說回來,或許遇到老女人反而相安無事。因為琴醫生待自己太好了,扶到床上仔細呵護,還摸自己的胸肌,正是肌膚接觸加上她的溫柔才引爆潛伏體內的媚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舉全力而誅之!

坐在桌前凝視著裊裊茶香,白鈺暗暗發誓一定要報復鳳花花,將古怪莫測的宥發集團連根拔起!

上午十點多鍾,尤德山親自過來送文件材料實質是打探底細,因為昨天中午簡剛等人離開收藏室後就回了宿舍,並不清楚後來白鈺跳窗而逃等情況,鳳花花礙於臉面自然沒告訴他們。

「白鄉長……昨天中午還行吧?好像臉色不太好。」

白鈺好沒氣道:「你和簡書記走的時候都不叫我一聲,緊追慢趕到大街上,連陳校長都沒影了,老實交待是不是躲到哪兒洗澡按摩一條龍?」

尤德山大吃一驚,顧不上手里文件都滑到桌面,連忙問道:「您……您出門時看到鳳總嗎?」

「鳳總?還鳳爪呢,沒看見!」白鈺憤憤道,「宥發集團會不會接待客人,去的時候什么迎客酒喝得熱鬧,走的時候半個人影都沒有,尤主任要跟那位徐主任說道說道。」

「好,好,好……」

尤德山整個人都懵了,實在搞不清鳳花花那邊到底出了什么妖蛾子。

跑到三樓向簡剛匯報,簡剛也莫名其妙,但他與鳳花花之間遠遠沒到隨便什么時候一個電話的關系,不便打聽,手撫下巴深思良久,道:

「那小子有點門道,你小心些,別被他抓到把柄。」

夜里開始下的雨持續了一天,白鈺本准備到附近村庄看看,下午順便路過衛生院以「復診」名義跟琴醫生聊會兒,彼此都要打開心結。

雨這么大,車輛又緊張,只能呆在辦公室。

臨近中午,黨政辦俞嘉嘉鼓足勇氣來找白鈺,說想談談自己的個人問題。白鈺頗感意外,還是讓他暢所欲言。

俞嘉嘉是前年***組織部安排下來的研究生選調生,當時也有繼續攻讀博士的機會,但在省城長大、理想化傾向比較重的他希望到農村近接觸農民,多積累些基層經驗,便義無反顧來到最邊遠最落後的苠原。

金融專業的他按說應該從事與經濟相關的工作,通常都分配到經發辦。苠原鄉現狀根本談不上經濟發展,索性把經發辦與黨政辦合二為一,俞嘉嘉專門負責涉及經濟事務的材料。

處境微妙的是,五年前***組織部已經分配了一名本科生選調生,叫張培,就在俞嘉嘉來之前兩個月被提拔正股級,名義擔任經發辦主任實際是黨政辦副主任,主管屬於經發辦的一攤子事。

所以苠原鄉黨政辦的結構煞是奇特:辦公室正副主任都是正股級,本科生選調生領導研究生選調生。

俞嘉嘉滿腹牢騷,張培卻也一肚子苦水:按不成文的規矩,本科生選調生三年期滿就應該提拔副科,自己工作五年了卻還只是公務員體系里並不存在的股級干部。

俞嘉嘉找白鈺有兩層意思,一是同樣按不成文的規矩研究生選調生兩年期滿應該解決副科實職,但有張培例子在前,他覺得前途渺茫;

二是他躊躇滿志想沉到基層積累實際處理事務的經驗,不料根本沒機會下村,成天陷在材料堆里——農業普查、四類重點對象、危房統計、機動車輛登記、異地扶貧搬遷、低保檔案、建檔立卡戶資料……

就拿看似最簡單的建檔立卡來說,按上級檢查精准扶貧工作的標准需要多少資料:

精准識別告知單、貧困戶申請書、貧困戶登記表、四看法評分表、貧困戶家庭成員相關證件(戶口本復印件、身份證復印件、殘疾證復印件等)

林林總總共**項,所有建檔立卡貧困戶都必須按此標准完善!

安全生產、環境保護、節能減排、生態建設、社會綜治、招商引資、森林防火……每項工作都「特別重要」,每項工作都引入「一票否決制」。

鄉鎮干部們都感慨「上面千斤擔,鄉鎮一肩挑。問責天天有,事事能摘帽」,而最主要壓力,其實都壓在張培、俞嘉嘉這些具體經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