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尷尬地笑道:「醉酒傷身,再說外人看到我歪歪扭扭從你這兒出去,不知嚼多少舌頭。」
「才不怕!謝圖南主動投懷送抱有人敢管?還不是一次次得逞!」
「之前是誰?」
「盧人南啊,」秦思嘉輕蔑一笑,「她專挑主要領導下手,您前任不知弄到手沒,反正……反正副市長來之不易。」
想到謝圖南滿身香風,還有那難以抗拒的甜笑,不知怎地心頭浮起絲許煩躁,搖搖頭輕呷一口,道:
「就打算扎根上電?」
「別處去不了,更重要的是,環保廳已不在意我的前程。」她又傷感地仰頭喝掉一大杯。
「少喝點……」
白鈺想阻止卻慢了半拍,本想抓住酒杯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霎時兩人同時呆了一下,她翻過來也握住他手腕,輕輕道:
「怎么?」
「沒……沒什么……」
白鈺一陣心慌意亂,然而不知怎地兩人都沒松手,相互握著手腕僵在半空——
陡地外面有人敲門,聲音不響卻渾如敲在兩人心坎上,倏忽間同時松手縮回去,秦思嘉定定神威嚴地問:
「請問哪位?」
外面隔了會兒,有人道:「秦常委,宿舍區例行煤氣檢查,不好意思打擾了。」
秦思嘉道:「太晚了不方便,明天跟我秘書聯系開門!」
「好,好,打擾了秦常委。」外面腳步聲漸漸遠去。
經這個小插曲,兩人似醉非醉的狀態都被打亂,略有些狼狽地看著滿桌酒菜,隔了會兒白鈺問:
「坐餐廳說話,門口聽不到吧?」
「應該聽不到,我倆聲音都不高。」
「以前有人晚上過來檢查過煤氣?」
「都利用雙休日白天,」說到這里秦思嘉一呆,緊張地說,「有人盯上我倆了?」
「不能排除……」
白鈺起身站到窗戶側面朝外面看了會兒,問道,「你那邊有信得過的人?」
「區委綜合科有位女科長,我從省城帶來的,絕對可靠。」
「叫她立即過來,我也通知我的司機和秘書。」
秦思嘉悟出他的用意,捧著滾燙的臉頰深深吸了口氣,道:「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本是好意誰知……」
「上電情況復雜,以後必須更加謹慎。」
說著兩人分頭打電話,鍾離良、柴君還有那位姓袁的女科長都住這個院里,幾分鍾後陸續趕到。
白鈺卻不忙著離開,而是坐到客廳里讓柴君和袁科長對接明天慰問活動安排,又讓鍾離良到廚房里洗碗碟,大約耽擱半個小時左右才告辭。
回家途中,白鈺低聲問:「附近有沒有尾巴?」
「有……」鍾離良聲音更低,「按您安排我每隔五分鍾到秦常委家門口轉一圈,那家伙被我撞到了才假裝敲門檢查煤氣,要不然……」
要不然就等著上門捉奸了!
幸好事前做足預防,想想真是後怕。
「那家伙是物業班的?」白鈺問。
「好像是,明天再暗地里核實一下,如果是,我出面找事務處要求把物業保安全部換掉!」
「嗯,這事兒你全權處理。」
白鈺邊進屋邊掏手機看新聞,這時一則推送跳出屏幕,赫然是:
全球最大的高風險對沖基金brllanhawafd今天正式清盤,凈虧損約670億美元,受它影響華爾街3家銀行、7家投資集團均宣布進入破產程序!
眼皮不禁跳了兩下。
brllanhawafd幕後老板是全球第二大投資公司platt集團,多年前platt集團旗下王牌主力howard對沖基金,在香港與越越打了一場空前激烈的多空對決戰,雙方累計投入數百億美元、「天地板」的殊死大搏殺,其慘烈程度被列入世界資本市場百年史「十大慘案」之列,造成五十多家做空的對沖基金、機構損失近六百億美元,當晚四十多位做空機構經理、操盤手、投資者在維多利亞灣一帶高樓縱身跳下自殺……
platt集團在最後階段及時收手,沒按當時基金經理陶利請求追加賭注而避免更大虧損,饒是如此也大傷元氣與越越的黑豹集團結下梁子。
brllanhawafd可以說是platt集團最後的堡壘,連它都以清盤慘敗收場,不想可知等待platt集團的將是什么命運。
聯想到之前越越突然神秘消失數月之久,難道,黑豹集團再度出手重創brllanhawafd?
越越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