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走過去一把搶過遙控器,關掉電視,她加重口氣道:「這是我家!」
栗偉正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這是我女兒家!要不你打電話報警,我看警察能把我怎么著,反正我也沒地兒去。」
最新找回「你沒地兒去也不能在這兒。」
栗娜口氣更重了。
栗偉正心里嘆氣,看來誤解真的很深。
看著栗娜,他聲音發沉,道:「哎,你對我有誤解,娜娜!」
「栗娜!」
栗娜根本沒去想什么誤解不誤解,她相信她自己的經歷。
栗偉正心里只能苦笑,誤解的化解真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他站起來,看著栗娜說:「是,栗娜……栗小娜。你姓栗,是我的姓。」
聽到這里,栗娜一瞬間有中心酸的感覺,是,我是姓栗,但你早干嘛去了,我們日子難過的時候你在哪兒,媽媽病的不行的時候你在哪兒。
現在你出現了,又有什么用。
「你走不走。」
栗娜又狠下心說。
「我們好好談談。」
栗偉正想和她聊聊,也許能讓他們相處不那么劍拔弩張。
但話音剛落,栗娜之直說:「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
聽到這話,栗偉正一屁股直接做到沙發上,剛剛的想法也消失不見,說:「那行,那你什么時候想談,什么時候再說唄。著什么急呀,是不是。」
說完也不看栗娜,自顧自的打開電視機,又喝了一口啤酒。
看著他這一副賴定她的樣子,栗娜心里直想哭,但她拼命忍住,抬起頭,轉身回到了卧室,掩上房門。
栗偉正心里也嘆了口氣,他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他的女兒,她姓栗。
躺在床上,床頭燈並不太明亮的光芒照在栗娜的臉上,漂亮的臉上一片茫然,栗娜眼神盯著床腳的牆沒有焦距,晶瑩的淚花在閃爍,不管在外面又多么堅強,在這個私密的空間,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壓抑情緒。
屋外的客廳傳來電視的聲音,她感覺越發的孤獨和寒冷。
她想到了羅檳,要是有他在,也許他能從容的解決這個問題吧,或者即使不能解決,至少也能抱著她,給她溫暖。
現在這個時候,她好像有一點想他了。
客廳里,栗偉正大口大口的喝著啤酒,喝完又去餐台找到一瓶洋酒,也不管是不是會喝醉,大口的朝嘴里到。
大腦的眩暈讓他暴怒的心里也有了一絲的放松,他醉了,眩暈中就像回到以前,回到一家三口都其樂融融的在一起的時候,這一切的痛苦和煎熬就像是一場夢。
不知過了多久,栗娜終於回過神來,收拾了下心情。
發現外面還響著電視的聲音。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
她推開卧室門走了出去。
一眼看去,發現父親已經倒在了沙發上睡著了,茶幾上是喝完的啤酒瓶和洋酒瓶。
栗娜厭惡的拿起瓶子,扔到垃圾桶里,關掉了電視,又像她小時候一樣,父親喝醉了睡在了沙發上。
想了想,嘆了口氣,她拿起沙發上的毛毯蓋在父親的身上。
回身從卧室里,躺在床上,栗娜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翻騰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實在睡不著,她拿了件絲質的睡衣進入了浴室,她希望洗個熱水澡能讓自己舒服點,至少讓身體溫暖起來。
片刻後,朦朧的水聲和微弱的燈光從浴室的門縫中傳出,聲音隱約傳入睡著栗偉正的耳中。
在女兒家,即使兩人剛剛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多年漂泊不定的他還是感到一點踏實和安心。
睡夢中他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回到了妻子身邊,那時候的妻子還沒有做出那些讓他無地自容的事,還是他們恩愛的就像是蜜里調油,恨不得將自己融入對方的身體,從此都不分開的時候。
迷迷煳煳中他又一次叫出了妻子的名字。
半晌後,栗娜洗完澡,吹干了頭發,去廚房也找出一瓶酒,希望在喝醉後能夠睡著,否則她知道今晚一定會失眠。
拿著玻璃酒杯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回憶著過去。
回憶里的痛苦讓她不知不覺也將一瓶酒喝掉了大半瓶,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模煳了她的思想,果然感覺舒服了很多。
當酒杯從手里滑落,在被子上滾動一圈後,栗娜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