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傲宸點了點頭,道:「是。」
「你別折騰了,隨風沒戲。」
「為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植於心底的情感,不會這么容易消除,也不會被代替。更何況,女為悅己者容,而她在隨風面前,絲毫不遮掩自己的形象,她對隨風,沒那個意思。」
聽完,蘇傲宸擰眉,若有所思。
「好了,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蘇傲宸想到百里姝方才的話,後退了一步,道:「你騎馬先走。」
赫雲舒往前湊了湊,道:「怎么,怕百里姝給你下的毒傳給我?」
「她醫術精深,有這個本事。」
赫雲舒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蘇傲宸,道:「所以,你有感覺出什么不對嗎?」
看著赫雲舒近在咫尺的笑顏,蘇傲宸終於感覺出了不對,咬牙道:「該死!」
原本在看到赫雲舒的時候他身體里總有一股難掩的燥熱,可現在,卻是越來越冷,且腰腹以下,愈發地綿軟無力。怪不得,怪不得百里姝說到他大婚的時候就該求她了,原來,是這么擺了他一道啊。
竭力忍住那股寒意,蘇傲宸輕攬過赫雲舒的腰,抱著她上了馬背,絕塵而去。
馬背上,赫雲舒不明所以,詫異道:「怎么了?」
「沒怎么。」蘇傲宸鐵青著臉說道。
該死,越來越冷了!
眼見著蘇傲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赫雲舒直覺這和她有關,便開口說道:「好了,我該回去了。」
「回哪兒,赫府嗎?」一想到那秦碧柔居然敢買凶殺人,蘇傲宸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對啊,不然呢?」
「這么晚了,不是回去的好時候。」蘇傲宸輕聲道。看來,是時候略施小計,懲罰懲罰那個叫秦碧柔的女人了。
赫雲舒微微一笑,道:「夜半三更,正是好時候啊。」
看著赫雲舒一臉狡猾的笑意,蘇傲宸略略猜出她要做什么,便揚唇一笑,道:「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此時,赫府內,雖已夜深,赫玉瑤仍然待在秦碧柔的院子里,滿臉的喜色。
「母親,你說這會兒他們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秦碧柔的臉上亦是笑意彌漫:「這還用說嘛,肯定是得手了。就赫雲舒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比得上那些正正經經的殺手不成?這會兒啊,那赫雲舒必定已經是孤魂野鬼了。」
「真的?」赫玉瑤面露驚喜,喜不自勝的抓住了秦碧柔的袖子,道,「母親,赫雲舒若是死了,她那些聘禮怎么辦?」
秦碧柔得意地一笑,道:「傻丫頭,那可是銘王那個傻瓜送來的聘禮,到時候赫雲舒一死,誰還會記得?到那時,這些東西還不都是你的?偏你還如此一問,難道我還能把這些東西給別人不成?」
「母親待我真好。」說著,赫玉瑤忍不住抱住了秦碧柔,好一陣撒嬌。
秦碧柔愛憐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嗔道:「你啊,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女兒在母親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子嘛。」赫玉瑤嘟著嘴說道。
一句話把秦碧柔逗得開懷大笑。她的心里,得意異常。從今以後,這赫府便是她秦碧柔的天下。即便是雲錦瑟曾在這里高高在上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她的手下敗將。正所謂,能夠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而她秦碧柔,就是那個貨真價實的贏家。
很快,她的女兒會是三皇子正妃,日後的皇後娘娘;她的兒子也一定會學有所成,平步青雲,成為朝堂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到那時,她便是大渝京都人人望而生畏的顯赫貴婦,誰還會記得她曾經是什么樣的身份。一想到自己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的樣子,秦碧柔忍不住笑出了聲。
赫玉瑤想到那些名貴的聘禮都將要收入她的囊中,臉上的笑怎么也忍不住。
正當秦碧柔母女二人沉浸在喜悅中時,從外面傳來一個若有如無的陰森森的女聲:「大夫人。」
聞言,赫玉瑤一驚,忙從秦碧柔懷里站起身,朝著窗戶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道:「母親,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秦碧柔神色凝重,很顯然,剛才的那個聲音她也聽到了。
「那似乎,是赫雲舒的聲音。」赫玉瑤驚慌道。
「不!不會的!」秦碧柔一口否決,惡狠狠地說道,「赫雲舒已經死了!暗夜閣里盡是高手,但凡是暗夜閣接下的生意,沒有不成功的。」
秦碧柔的話無形中給赫玉瑤吃了一顆定心丸,她怒氣沖沖地走到窗口,厲聲喝道:「誰?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啊……」
待她打開窗戶,看到外面的人,頓時嚇得兩眼一翻,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