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的臉上顯露出恐懼的表情,她怯怯地拉了拉雲松毅的袖子,略帶哭腔地說道:「外公。」
雲松毅回身看到赫雲舒,語氣立刻就軟了下來:「舒兒,是不是外公嚇到你了?你別怕,是他們惹外公生氣,和你沒有關系。」
說著,又是對赫雲舒好一陣安撫。
如此,赫雲舒的臉色才比剛才好看了那么一些。
這時,雲松毅復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雲輕鴻,開口道:「收拾東西,明日便去邊關找你兩位哥哥。」
「是。」雲輕鴻的身子抖了一下,復又重新跪好。
赫雲舒瞧見了他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嘴唇,心中不忍。她心思微動,拉住了雲松毅的袖子,撒嬌道:「外公,再過十幾日便是舒兒的大婚之日,待舒兒大婚之後再讓表哥離開,好不好?」
目光觸及赫雲舒,雲松毅的臉色和緩了不少,不經思考便改了口,道:「好。」
赫雲舒歡呼雀躍,看得雲松毅心中的沉郁之氣舒緩不少。
葉清風坐在一旁,看著赫雲舒,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似乎是看透了什么。
飯後,葉清風隨著雲松毅一道回了他的院子。看著雲松毅,葉清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么多年了,你這心結還是沒解開啊。」
雲松毅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抬頭悵望灰白的天空,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便愈發不好了。
那一邊,雲錦弦和趙夫人臉上愁雲密布,彼此沉默著。
赫雲舒起身,把雲輕鴻從地上扶了起來。
雲輕鴻緩過神來,道:「多謝表妹替我解圍。」
赫雲舒一笑,道:「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倒是表哥你,當真不想從武嗎?」
雲輕鴻的面上滿是哀傷:「我不想從武並非貪生怕死,只是個人心向使然,我更希望自己成為一個文人。文人也可以為國分憂,建功立業,可爺爺覺得文人無用,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赫雲舒揚唇一笑,道:「若要改變外公的看法,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舒兒,你有辦法!」聞言,趙夫人頓時跳了起來,奔過來一把抓住了赫雲舒的手,急切地問道。
雲錦弦也是驚得睜大了眼睛,熱切的看著赫雲舒,眼眸中飽含期盼。
若真的有法子,他們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失魂落魄。雲家世代從軍,有一個從文的子弟又能怎么樣呢?
轉念想到父親的強硬態度,趙夫人頹然地松開了赫雲舒的手,喃喃道:「父親是個極為固執的人,就算是舒兒你,也未必能讓他改變主意。」
赫雲舒嫣然一笑,俏皮道:「舅母,我若是真的做到了,你怎么謝我?」
「你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趙夫人脫口而出。
「好了,舅母,我開玩笑的,難不成我還能貪圖你的東西?不過,要做這件事,我還真需要你幫忙呢。」
「幫什么,你說!只要你能讓父親改變主意,讓他允許鴻兒從文,你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說著,趙夫人一腳踏在椅子上,滿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赫雲舒被她的樣子逗樂了,笑道:「沒那么誇張。」說完,赫雲舒湊在趙夫人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聽罷,趙夫人滿臉疑惑:「就這么簡單?」
赫雲舒笑得胸有成竹:「對啊,就這么簡單。」
「這樣就能讓鴻兒如願以償?」
「這么說舅母是不相信我的話嘍。」
「不是不是,舒兒,我按你說的做。」趙夫人保證道。
赫雲舒笑了,道:「這就對了嘛。」
這一夜,赫雲舒便住在了定國公府。
第二日一大早,赫雲舒便去了雲松毅的院子,神秘兮兮地說道:「外公,有個人我想讓您見見。」
「誰啊?」
「現在我可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了就沒有懸念了。」
「你這個小鬼頭,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爾後,赫雲舒便帶著雲松毅一路出了定國公府,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家酒樓上。赫雲舒推開包間的門,那里面坐著的人便落在了雲松毅的眼中。
頓時,雲松毅的老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