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元碩正是禁衛軍統領,他本是守在外面,眼下聽到燕皇叫他,忙跑了進來,跪倒在地。
燕皇一個杯子摔下去,怒道:「銘王爺剛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若是管束不好你手下的人,你這禁軍統領也就不必做了!」
程元碩的頭上直冒冷汗,忙說道:「微臣失職,微臣必當嚴懲守衛宮門之人!」
一旁,皇後勸道:「陛下,大好的日子,別被這些事壞了心情。」
如此好一陣勸,燕皇的神色才和緩了許多,他瞪了跪在地上的程元碩一眼,道:「下去吧,若再有這樣的事,朕饒不得你。」
爾後,燕皇看向銘王,道:「朕已經下令處罰他了。以後你再來朕的家里,誰敢攔你你就告訴朕,朕決不輕饒。」
銘王拍著手,連聲叫好。轉瞬他卻是嘆了口氣,推著自己的輪椅想要離開座位。
見狀,燕皇道:「皇弟,你要去哪兒?」
銘王停下,怯生生的看著燕皇道:「哥哥,你家的客人不太歡迎我,我還是走好了。」
「他們怎么不歡迎你了?」
「他們說我是傻子,是殘廢,說我家娘子沒嫁到好人家。」
「誰說的?」燕皇不悅道。
方才說過這話的人頓時縮了縮腦袋,生怕銘王看到自己,還有不少人心存僥幸,覺得銘王一個傻子,肯定不會記得誰說過這些話的。
孰料,銘王的手指一一點過了剛才對他不敬的人,一個也沒落下。
頓時,被點到的人面如土色。
燕皇盛怒的眼神一一掃過這些人,爾後說道:「李大人、劉大人、高大人、馮大人,既然你們連自己家的兒女都教導不好,還是先賦閑在家一陣子,如此連家都治不好,朕如何能把你們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
被點到名字的幾個人頓時變了臉色,連連跪地求饒。可燕皇已經下了定論,即便他們再求饒,也改變不了結局。
爾後,燕皇離開座位,親自將銘王推回了座位,道:「以後有誰說你不好,你就告訴朕,朕為你出氣,如何?」
「好。」銘王應道。
之後,燕皇坐回自己的位置,下令中秋宮宴正式開始。
歷來,這中秋宮宴開始的第一個項目,便是各個皇親府中所排演的節目。因這中秋佳節寓意著團圓和喜慶,各個皇親可借此表達一家親的美好意願。
燕皇身邊的大太監劉福全朗聲道:「獻藝開始。」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期待的目光便看向了赫雲舒和銘王。
赫雲舒微愣,隨即便意識到是那傳旨的小太監漏說了什么。至於這漏說是不小心還是故意,那就不好說了。
迎著這么多目光,赫雲舒也不好干坐著,就在她正想起身的時候,銘王看向燕皇,開口道:「哥哥,我要先看別人表演。」
燕皇笑笑,點頭應允。
之後便按照長幼的順序,依次是大皇子府、二皇子府、三皇子府……
大皇子為人謹慎持重,准備的節目也是中規中矩,一段古琴表演,選的曲目也很喜慶,切合今晚的主題。
該到二皇子府表演的時候,卻是遲遲沒有人上場。
眾人朝著二皇子府的席位看去,只見那上面空無一人。眼下二皇子燕風離還沒有娶正妃,府中只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侍妾,故而這燕風離不來,這二皇子府也就沒什么人。
燕皇看了看二皇子府的位置,怒道:「他人呢?」
劉福全忙躬下身子,道:「回陛下的話,方才二皇子府的管家來過,說二皇子酒醉,恐怕不能來參加宴會了。」
「酒醉?他就沒有一日不醉的!」燕皇氣得臉色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坐在一旁的皇後見狀,勸道:「陛下莫要生氣,待他明日酒醒,臣妾就算是捆也要把他捆過來,給陛下道歉。」
其余的嬪妃娘娘也幫著腔,總算是暫時消除了燕皇的怒氣。
眼看著燕皇臉上的怒容舒緩了許多,皇後看向劉福全,道:「好了,開始下一個。」
二皇子府無人表演,這下一個便輪到了三皇子府,赫玉瑤一拍手,便有一排舞姬自一旁走出。這舞姬著裝艷麗,水袖一甩,別有風情。
赫玉瑤起身,沖著燕皇和皇後等人遙遙一拜,道:「父皇,母後,今日兒臣准備的是一支舞,名字是花好月圓。」
皇後笑笑,道:「那倒是和今天的日子很配,那便開始吧。」
「是,母後。」
赫玉瑤緩緩坐下,看著眾舞姬按照她所安排的那樣一一站好,她嘴角的笑意漸濃,赫雲舒,這一次,我要好好看著你們銘王府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