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赫雲舒,道:「你也一起來吧。」
赫雲舒點頭,道:「是。」
眼下燕皇來了這芳華殿這么久,花芊柔都沒有現身,想必,百里姝昨天用的葯已經有了結果。很快,燕皇就顧不上什么大渝之金了。
赫雲舒隨著燕皇一道來到花芊柔所住的正殿門外,內侍高呼陛下駕到,但正殿之內,鴉雀無聲。
燕皇不解,回身看向赫雲舒。
然而,赫雲舒不發一言。
燕皇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冷聲吩咐道:「來人,撞門!」
內侍呼啦啦上前,不等他們開始撞門,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
劉福全見狀,怒斥道:「你們這幫奴才一個個嫌命長了不成,陛下駕到也敢不來跪迎?」
那一幫奴婢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嚇得直抖,不敢言語。
「柔婕妤呢?」燕皇沉聲道。
這一幫奴婢早已嚇的說不出話來,只顫抖著手指向里面。
燕皇冷哼一聲,闊步而進,赫雲舒緊隨其後。
里面,宮婢們跪了一地,皆伏著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燕皇一路而進,終於到了寢殿之中。
然而,寢殿內的那張床上,粉色的帳幔早已放下,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燕皇負手而立,道:「愛妃,朕來了,還不出來接駕。」
此時,帳幔之內,花芊柔應聲道:「陛下,臣妾身子羸弱,昨夜偶感風寒,不知怎么的就病倒了。眼下身子乏力,臣妾恐將這病症傳給陛下,故而不敢見駕,請陛下寬恕。」
劉福全偷眼瞧著燕皇的神色,見其一臉冷肅,沒有絲毫的動容,便說道:「柔婕妤,您多慮了。陛下有真龍護體,普通的病症傷不著他。還請婕妤出來見駕,也好讓陛下寬心。」
「縱是陛下有真龍護體,但臣妾這病症來得突然,臣妾實在是不敢冒著將病症傳給陛下的危險見駕,還請陛下體諒。」
燕皇鐵青著臉,沉默著,片刻後,他冷聲道:「來人,打開帳幔。」
聞言,那帳幔的邊沿從里面被人緊緊攥住,花芊柔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哭腔:「陛下不要!臣妾說實話,臣妾說實話!」
「講!」
「陛下,臣妾身子羸弱,此番有孕,身子便有些吃不消,體內濕氣外侵,臣妾的臉上,長出了許多的紅痘痘。如今容顏有損,實在是愧對陛下,不敢見駕。」
聞言,燕皇的臉色舒緩了幾分,道:「無礙,愛妃若是有所忌憚,不如蒙著面紗相見。若不然朕心中記掛,只怕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
「是,陛下。」
爾後,帳幔之內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片刻後,帳幔內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繼而是臉上遮著綠色面紗的花芊柔。
眼下,她光潔的額頭上蓋著厚厚的劉海,綠色的面紗高高地戴著,只露出兩只眼睛,仍如秋水一般,瀲灧生波。
她淚意盈盈地跪下,沖著燕皇行禮。
燕皇上前,扶起了她,愛憐道:「愛妃,你受苦了。」
說著,他將花芊柔扶起,擁入自己的懷中。
花芊柔伏在燕皇的肩膀上,眉眼微彎,對著赫雲舒展露出一個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