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分別的時候,赫雲舒說道:「明日咱們一起和那鳳天九去西山吧。」
燕凌寒一愣,道:「莫非你不知我只是隨口一說……」
說到這里,燕凌寒停住了。
對啊,他的小女人如此聰慧,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么,她現在這樣說,必然是有她的道理。
赫雲舒一笑,道:「我總覺得,這位大魏的攝政王有些不對勁,可具體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若是能與其多接觸,必然可以再發現一些事情的。」
「好,明日一早,我來找你。」
第二天一早,燕凌寒早早就來了,和赫雲舒一道去了驛館,直言說是帶鳳天九去西山一游。
在這西山之上發生過什么,鳳天九自然是知道的。
聽二人說明來意,她恨得牙根兒癢癢。可這是昨晚在燕皇跟前說過的事情,她就算是不答應也沒轍。
幾人分乘兩輛馬車,往西山而去。
到了山下,則是舍棄了馬車,步行而上。到了最上面,赫雲舒與燕凌寒倒是與平常無異,但鳳天九卻是微微喘息,她自己極力掩飾這一點。
赫雲舒與燕凌寒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么。
之後幾人便到了那曾經埋有許多屍骨的大坑,如今,坑底還有一些辨不出人家的屍骨,凄慘的橫陳在坑底之中。
赫雲舒看向那鳳天九,道:「鳳王爺,您看,這坑里面的人,也曾好生生的活著,他們有妻子,有兒女,有父母,他們每日辛勤勞作,供養父母,養育兒女,可你們大魏的人一來,生生殺死了他們全家。您午夜夢回,就不怕這些人找上門,要你索命么?」
鳳天九從那坑中收回視線,道:「赫丞相,本王已經說過,此事是我大魏一個不成器的皇子鬼迷心竅才做下的事情,並非是本王所做。」
「閣下身為大魏的攝政王,據說是權傾天下,就連大魏陛下都要讓你幾分,想必是十分有能力的人物。這派來的奸細足足有幾千人,您的大魏境內少了這么多人,您之前就一點兒也不知情?」
鳳天九面色微沉,道:「這些奸細是多年來連續送進來,並非一次性送進來,一次也只有幾十人而已,故而本王並未察覺,也是情理之中。」
赫雲舒嘴角微揚,道:「好一個情理之中。可是,鳳王爺,方才本丞相並未說這幾千人是連續送進來的,您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呢。」
「此事……」鳳天九抬眸,看了赫雲舒一眼,她第一次覺察到,和赫雲舒這個人說話要分外小心,不然就會掉進她言語的陷阱里。
她定了定心神,道:「此事是得到貴國的通報之後才查知的,並非提前知曉。」
聽罷,赫雲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來是這樣啊。說起來,從消息送到大魏到您來大渝,中間只過了五天的時間,以往十幾年都沒有察覺的事情,這五天的時間倒是查的如此清楚,鳳王爺真是了得!」
這話里的暗諷之意,鳳天九豈會不懂?
她輕咳一聲,道:「這里也看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吧?」
赫雲舒卻是一笑,道:「不急,費了這老大的勁兒爬上了這西山,還沒吃點兒野味兒呢,怎么能走?我瞧這坑底就不錯,擋風,很是暖和,這野味兒,就在這里吃吧。」
聽罷,鳳天九睜大了眼睛,吃野味兒,在這布滿了屍骨的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