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在京城根基深厚,定國公雲松毅又是三朝元老,得知他仙去,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吊唁。
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燕凌寒跪在那里,皆是詫異不已。
雖說燕凌寒娶了定國公的外孫女,但也不該行此大禮。
這樣的大禮,也只能在跪拜先皇先皇太後的時候行。
但,礙於燕凌寒的冷厲之名,他們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而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不多時,燕皇擺駕,到了定國公府。
雲松毅居功至偉,燕皇來此吊唁,自在情理之中。
吊唁之後,燕皇踱著步子到了燕凌寒跟前,悄聲道:「凌寒,你縱是傷心至極,也不該如此。」
燕凌寒抬頭,看了燕皇一眼,只這一眼,燕皇便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此刻的燕凌寒,滿臉的灰敗,看得燕皇心神一悸,他看得出,此時此刻的燕凌寒,的確是悲傷至極。
看到這樣的燕凌寒,燕皇不再說什么,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只是,他有些納悶兒,縱然是他這皇弟與定國公感情深厚,也不至於深厚到這種程度啊。這其中,必然還發生了別的什么事。
到了定國公府門外,燕皇看向身側的龍影衛,吩咐道:「去查,今日在定國公府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此人應聲,自去按照燕皇的吩咐做事。
這一日,赫雲舒一直跪在靈前,滴水未進。
雲錦弦和趙夫人勸著,她都像是沒聽到一般,木然地跪在那里。
夜漸漸深了,雲松毅的靈前,所有吊唁的人都已經離去,下人也被趕去歇息,只剩下雲家一家人、赫雲舒和燕凌寒。
雲錦弦看向燕凌寒,道:「凌寒,帶舒兒先回去吧。這一天下來,她什么都沒吃,縱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么折騰啊。」
燕凌寒看著身側的赫雲舒,回絕了。
他知道,現在無論說什么,赫雲舒都是不肯回去的。
見狀,雲錦弦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么。
深夜之中,沒了下人在場,雲錦瑟終於現身。
她急切地跑了來,跪伏於地,連聲哀嚎:「父親,女兒回來了,您怎么就走了呢?您讓女兒如何是好啊?」
趙夫人在雲錦瑟的身邊苦心地勸著,可是,雲錦瑟仍是哭著,看起來傷心至極的模樣。她穿著一身白衣,身子又那樣瘦弱,弱質芊芊,哭起來當真是我見猶憐。
除了在雲錦瑟最初出現的時候,赫雲舒眼神一跳之外,她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仿佛這個人所做的和所說的一切,她都聽不到,也看不到一般。
而雲錦瑟的哭號,還在繼續。
她哭得雲錦弦都心生不忍,上前勸道:「小妹,別哭了。父親最是疼你,你哭的這般傷心,父親在天有靈,一定會難過的。我們,就讓他走得安心些吧。」
雲錦瑟抬起一張淚臉,看向雲錦弦,哀聲道:「哥哥,可我就是難過,怎么辦?哥哥,我們沒有父親了,再也沒有了。父親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完,雲錦瑟的哭聲較之剛才,愈發悲戚。
這時,赫雲舒轉過身,看向了雲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