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瞧著赫雲舒,道:「走吧,去屋子里坐坐。」
赫雲舒站立不動,道:「我要找華年商行的東家,你是嗎?」
紫衣男子笑容瀲灧,道:「我若說是,你相信嗎?」
「那要看你的誠意了。」赫雲舒模棱兩可道。
不知怎的,這紫衣男子給她一種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覺,這可是從未有過的。
紫衣男子看了看左右,頓時,原本圍著赫雲舒的人離開了,青衫男子也離開了。
這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她和紫衣男子二人。
院內,碩大的銀杏樹遮天蓋日。奇怪的是,如今這銀杏樹黃色的葉子尚未落盡,一陣風來,便有銀杏葉簌簌而落,鋪灑在地上,一片金黃。
爾後,紫衣男子撩起袍子,席地而坐。他撿起一枚銀杏葉,擋住了一只眼睛,恍若孩童一般看著赫雲舒,道:「好看的姑娘,你也坐吧。」
聽罷,赫雲舒並不扭捏,盤腿坐在了地上。
二人面對面,氣氛倒有幾分融洽。
「你手中的玉牌,從何而來?」紫衣男子一邊轉著手中的銀杏葉,一邊問道。
赫雲舒拿出玉牌看了看,道:「這個啊,我夫君給我的。」
「你的夫君是誰?」
赫雲舒的臉頰上帶上了幾分笑意,眼神極盡溫柔,她朱唇輕啟,緩緩道:「我的夫君,是大渝戰神。」
「據我所知,大渝只有一位戰神。」
「對啊,不然呢?」
紫衣男子輕笑一聲,道:「若你是銘王妃,又怎會出現在這里呢?」
赫雲舒瞥了他一眼,道:「能問出這樣的話,看來,你的消息實在是太不靈通了。」
她言盡於此,並不多說。
他們彼此試探,所說的話都是點到為止,誰都不多說半句。
「這玉牌,是我給銘王殿下的。」沉默了一會兒,紫衣男子開口說道。
赫雲舒瞧著他,道:「這可不像,我夫君說當年帶商隊從兩軍陣前經過的人是有幾分英勇的,至於你嘛,恕我眼拙,實在是看不出哪里英武。」
紫衣男子呵呵一笑,道:「是么?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人是會變的嘛。怎么,姑娘,你覺得我現在不好看嗎?」
「還行吧。」
「一別多年,銘王殿下還好嗎?」
「挺好的。」赫雲舒應道。
「哦,那我們就聊聊銘王殿下吧。依你看來,當年銘王殿下為何要放了我呢?當初,我手里的東西可是很值錢呢。」
赫雲舒緩緩一笑,道:「我家夫君是大渝戰神,名利於他如浮雲,你這一星半點兒的銀子,入不了他的眼。他是心中裝有天下的人物,裝不下你這些金銀珠寶。」
紫衣男子拍了拍手,道:「即便是到了如今,你對銘王殿下還是有這么多的溢美之詞,看來,你是真的在意他。不過,既然在意,為何還要離開呢?」
赫雲舒輕嘆一聲:「造化弄人,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聽說,自你走後,銘王殿下一蹶不振,終日酗酒,潦倒得很呢。不過,好像上個月他新娶了王妃,日子過得還不錯呢。」
「是嗎?那倒是挺不錯的。」赫雲舒頰帶淺笑,緩緩應道。孰料,紫衣男子掌風漸起,隨之,地上的銀杏葉便如同一柄柄飛刀,朝著她急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