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燕凌寒也在自己的心里問了一遍。
他想要告訴她,雖然你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可我卻依然希望可以保護你。那種近在眼前卻只能看著你獨自涉險的感覺,太糟心。
可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或許,赫雲舒並不希望聽到這些話。那么,他能夠做的,只有強大自己,強大到無論何時何地都護她安好的地步。
為了這一點,他甘願用任何方法。
黑夜如墨,屋內的蠟燭也被吹滅。因為今日這一遭,赫雲舒有些疲累,很快就沉沉睡去。
而這一晚,燕凌寒看著頭頂的帳幔,一夜未眠。
隔日一早,燕凌寒就離開了。
赫雲舒百無聊賴,在屋子里看著那梅花,偶爾翻翻書。
約莫到了辰時,外面響起丫鬟的稟報聲:「公主殿下,王爺請您去正廳。」
赫雲舒應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原本她以為要見她的是恭老王爺,卻不料,正廳之中只有鳳雲歌一人。
赫雲舒神色淡漠,緩緩走近,道:「見過陛下。」
鳳雲歌坐在椅子上看著赫雲舒,道:「看來,昨晚的事情,並沒有嚇到你。」
赫雲舒不答反問:「陛下是希望我被嚇到了呢,還是不希望呢?」
鳳雲歌並不糾結於這個問題,他的手指輕輕地扣在桌案上,道:「在你看來,幕後之人是誰?」
「這個問題,陛下不該去京兆尹審問那些黑衣人嗎?」
這時,鳳雲歌的手漸漸握緊,聲音里帶著幾分憤懣:「或許你有所不知,昨晚,京兆尹的人把黑衣人押回大牢,就在大牢外面,所有的黑衣人連同死屍,全部被人劫走。」
「哦。」赫雲舒應了一聲,神色淡淡的。
鳳雲歌打量著赫雲舒,道:「你的反應,似乎平淡了些。」
赫雲舒莞爾一笑,道:「連生死之事都經歷過,聽到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就反應平淡了。只是沒想到,京兆尹的人這么沒用,到手的人都能被搶走。」
「此事,你怎么看?」
赫雲舒直視著鳳雲歌,道:「若我說,我懷疑這人是陛下的呢?」
聽到這話,鳳雲歌猶如被戳到痛處一般,蹭的站了起來,憤聲道:「怎么可能會是朕!朕怎么可能下令殺你!我們、我們是合作的對象,不是嗎?」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強烈,說到後面,鳳雲歌的聲調降低了許多。
鳳雲歌的反應,有些出乎赫雲舒的意料,她笑了笑,道:「那就請陛下找出幕後之人,自證清白吧。」
聽罷,鳳雲歌坐了下去,他眼神閃爍,並不看赫雲舒,聲音卻是緩和的:「你可有受傷?」
「我若說沒有,陛下是不是失望了?」
「你為何要這么跟朕說話?」鳳雲歌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難掩的哀傷。
赫雲舒只覺得奇怪,卻並未多想,她坦然道:「我在青城受傷,凶手在京兆尹的手上逃脫,而京兆尹又是陛下的人,此事,陛下還想讓我如何想呢?」
鳳雲歌站起身,道:「隨你怎么想。但,此事,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丟下這句話,鳳雲歌向外走去,他走得很快,似乎後面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他一般。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赫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