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們加強了對問秋的監控,以防發生和巧荷一樣的事情。
之後,鳳雲歌重回屋內。
此時,床上的赫雲舒,依然面色蒼白,無精打采。
他近前,想要去摸赫雲舒的額頭,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
鳳雲歌心中一陣苦澀,到了這個地步,她依然不願意和他有一絲一毫的親近。
她當真,討厭自己到了這個份兒上嗎?
鳳雲歌收回自己的手,頹然地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外面陽光明媚,而屋內的人卻形容枯槁,氣若游絲。鳳雲歌暗暗握緊了雙拳,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席卷了他。甚至,在他母後死去的時候,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他覺得自己仿佛在一片荒原之上,對於他而言,這里的一切都
是新奇的,美好的,卻也是未知的。他想要去探尋,去前進,雖然他不知道在面前的荒原上,究竟有什么在等待著他。
可他不畏懼,這荒原是赫雲舒的心,他想,只要自己足夠努力,總會在這荒原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哪怕是極其細微的,渺小的痕跡。
他從未覺得自己像現在這般卑微,卻也是從未有過的明了。他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動搖,不改變。
此時此刻,他看著床上的她,只希望她快些好起來,那么,其余的一切,也就有了期待的可能。
這時,有暗衛前來稟報:「陛下,有眉目了。」
鳳雲歌猛然起身,向外走去。
連日來,因為擔心打擾赫雲舒,這一切的問話,都是在外面進行的。
他怕,驚擾了她。
哪怕,是極輕微極輕微的驚擾。
鳳雲歌疾步而出,到了外面便急聲道:「快說,查到了什么?」
「問秋在宮里的確有一個走得近的人,是一個侍衛,但現在,不見了蹤影。」
鳳雲歌面色微沉,想必,這就是問秋被人威脅的原因了。
而威脅她的人,顯而易見,便是鳳明月了。
再一次地,鳳雲歌刷新了自己對於鳳明月的認知。
這個女人,果然是不簡單的。
在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弟弟鳳雲霄的死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干系。
的確,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會開出怎樣的花,結出什么樣的果子,就無法預料了。
事情到了現在,陷入了僵局。問秋不肯說明真相,而和她相好的侍衛又下落不明。但是,鳳雲歌並不准備就此罷休。
他看向身旁的暗衛,冷聲道:「現在是什么時辰?」
「回陛下的話,是未時了。」
鳳雲歌想了想,吩咐道:「去宮里守著,若貴妃娘娘午睡,便隨意放一把火,火勢要大,煙要濃,然後看她的反應。」
說起來,這個法子還是赫雲舒給他的啟發。一個人在緊急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鳳雲歌是要誤導鳳明月,從而讓她自露馬腳。
他倒要看看,在如此危及自身的情況下,鳳明月首先要確認的,究竟是什么。或許有那么一種可能,她首先要確認的,是那個被她關押的侍衛在不在。
至少,鳳雲歌認為有這種可能,他想碰碰運氣。
一切,在悄然進行著。
宮中,鳳明月午睡醒來,宮人便宣稱旁邊的偏殿起了大火,火勢很猛,一發不可收拾。在這樣緊急的時候,鳳明月不顧身懷六甲的身子,疾步沖出宮外,在一旁的偏殿內拿到了一個東西。很快,這東西被人送到了鳳雲歌的面前,看到這東西,鳳雲歌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