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長話短說,將自己想要離開的緣由說了一遍。
聽罷,安淑公主睜大了眼睛,道:「皇嬸,你這是怎么想的?即便沒有皇叔這層關系在,在大渝你也是功高至偉的人物,已經做了那么多,此後注定是榮耀加身,你又為何要離開呢?」
赫雲舒笑了笑,道:「安淑,名利不過是太過虛妄的東西。而我經歷了那么多,早已對名利富貴沒了什么執念,如今大渝諸事安好,只待這孩子生下來,我和你皇叔也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安淑公主愈發詫異,她驚愕地去看燕凌寒,卻發現他正看著赫雲舒,眼神中滿是寵溺。
很顯然,赫雲舒口中所言,也代表了他的意思。
「可是,你們若是離開了,我去哪里找你們呢?」赫雲舒不禁一笑,道:「安淑,你又犯傻了不是?我和你皇叔只是離開京城,尋個安逸的地方生活。又不是避世遠居,你若是想我了,可以去看我。而我呢,也會時不時回來看看你們。這樣的日子,和現在
又有什么不同呢?」
安淑公主想了想,道:「皇叔,皇嬸,有道是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為何你們就不能在這京城里隱居呢?」
赫雲舒尚未開口回答,燕凌寒倒是不樂意地瞧了安淑一眼,道:「你這孩子,問題一個接一個的,還沒完沒了了?回答你這么多問題,累著你皇嬸了怎么辦?」
安淑公主睜著兩只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燕凌寒,心道,不過是回答幾個問題而已,還能累到了?
燕凌寒倒是不客氣,眼神瞬間就凌厲起來。
赫雲舒打了燕凌寒一下,道:「就不能對安淑好點兒?」
「她太笨,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燕凌寒毫不客氣道。
赫雲舒笑笑,道:「誰說安淑不明白,她明白著呢。對吧,安淑?」
說著,赫雲舒沖著安淑公主眨了一下眼睛。
安淑公主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眼前的這二位,在大渝是響當當的人物。若是他們留在京城,便是大渝京城中最扎眼的人。
有道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留在這里,斷然是沒有安寧日子可以過的。
倒不如離開這里,尋個隱秘的地方住著。
如此一來,對於那么宵小之輩也是一個震懾。
雖然想通了這個道理,安淑公主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一想到不久之後赫雲舒就要離開,她心里很不好受。
看著安淑公主那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赫雲舒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安淑,你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為何還這般的多愁善感?」
安淑公主抓住了赫雲舒的手,帶著哭腔道:「皇嬸,我真希望你這肚子里的孩子生不出來。」
聽罷,赫雲舒啞然失笑。
就因為她說生下這孩子之後就離開京城,所以,安淑就說希望她永不生下這孩子。
這思維,也是夠小孩子氣的。
只不過,這其中的不舍,赫雲舒卻是感受到了,心里有些感動。
然而,燕凌寒倒是不樂意了,一把揪住了安淑公主的胳膊,大有將其丟出去的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