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了此事是燕風離所為,那么,她就不會遮掩。
至親之間,有些事遮遮掩掩,反而會被其所累。
倒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見赫雲舒堅持,燕凌寒也要跟著去。
赫雲舒攔住了他,道:「你看看孩子們吧,今日的事情,也不知有沒有嚇到他們。」
燕凌寒懂赫雲舒的意思,她是怕他忍不住,會把燕風離痛揍一頓。
事實上,他的確是很憤懣。
於是,燕凌寒讓隨風陪同,和赫雲舒一起去了定國公府。
赫雲舒過去的時候,燕風離尚未離開。
安淑公主抱著雲竹,正和燕風離熱絡地說著話。
而燕風離眼神飄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見赫雲舒來了,安淑公主將孩子遞給燕風離抱著,自己則起身相迎,見赫雲舒的手已經重新包扎,也上了葯,這才算是放心。
放心之余,她疑惑道:「皇嬸,你這會兒過來做什么?怎么不歇著?」
赫雲舒看了看燕風離和他懷中的雲竹,溫和一笑,道:「怕你和雲竹受到驚嚇,就來看看你們。」
安淑公主忙招呼著赫雲舒坐下,道:「皇嬸,我沒事。雲竹還小,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赫雲舒坐下,然後看了看左右伺候的下人,道:「讓他們先下去吧,咱們說說話。」
安淑公主不知其中的緣由,卻還是照做了。
如此,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赫雲舒看向了燕風離,道:「風離,你何時過來的?」
燕風離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道:「有一會兒了。」
這時,安淑公主插嘴道:「皇嬸,二皇兄過來有半個時辰了。」
「哦。」赫雲舒應了一聲,然後看著燕風離繼續問道,「你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知道今日發生了何事。」
「是。」燕風離硬著頭皮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燕風離看向赫雲舒,道:「今日發生這么大的事情,這個時候,只怕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見赫雲舒有這樣多的問題,安淑公主是詫異的。
不知怎么的,她總覺得,今日的赫雲舒,言談之中總帶著那么一些火葯味兒。
赫雲舒看了安淑公主一眼,道:「安淑,你覺得,風離待你如何?」
說到這個,安淑公主眉眼含笑,道:「皇嬸,這不是明擺著嗎?二皇兄待我,當然是最好的。」
說著,安淑公主忍不住笑了。
她是發自肺腑的高興,也是真的開心。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這份兄妹之情,自然是血濃於水。
燕風離的身子卻是猛然一震,仿佛此刻安淑公主的笑是某種極為燙人的東西,如此清晰地灼痛了他。
赫雲舒看向了燕風離,她目光如炬,有著看穿一切的清透:「風離,你以為呢?」
「什么?」
「你以為,你待安淑如何?」
聽罷,燕風離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赫雲舒沉默著,什么也沒說,只端過一旁沏好的茶水,慢慢地喝著。
她在等。
等燕風離親口說出自己做了什么。
但,燕風離什么也沒說。
於是,赫雲舒就等著。
安淑公主疑惑地看著二人,不知發生了何事。這一刻,屋子里,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