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邊吉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身後,是萬丈懸崖。
赫雲舒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小溫良,道:「溫良,你不要怕,母妃一定會救你的。」
雖然被邊吉攥著脖子,小溫良竟是沖著赫雲舒笑了笑,道:「母妃、父王在,不怕。」
赫雲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好孩子。」
這時,邊吉冷笑道:「呵,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銘王殿下的兒子還真是有種啊。」
燕凌寒冷笑一聲,走到了赫雲舒面前,將自己手中染血的劍遞給了她。
赫雲舒接過這把劍,劍尖慢慢對准了燕凌寒的胸膛。「不,銘王妃,我想看銘王殿下身首異處。不如,你就把劍放在他的脖子上吧。要知道,刺中了心口,還是有存活的可能的。可若是腦袋和身體分家,那就鐵定是死屍一具
了。」
赫雲舒看向燕凌寒,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信任和果決。
他們什么也沒有說,赫雲舒手中的劍緩緩上移,橫在了燕凌寒的脖子上。
這把劍很鋒利,僅僅是貼著燕凌寒的脖子,上面就已經滲出了一層血珠。
「不!不要!」
說話的,是那個藍衣男子。
他走上前來,道:「皇叔,我是風清。」
燕凌寒的視線微微一瞥,看到了那個自稱是風清的男子。
他微微一笑,道:「風清,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燕皇的大兒子燕風清,聰慧勇敢,原本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只是,他微服游歷天下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恣肆灑脫的江湖女子,為之深深著迷。
也因為這個女子,他放棄了皇子的身份,與這女子常伴江湖。
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遇到了他。
此刻,燕風清面色嚴肅,道:「皇叔,你身份貴重,不如,讓侄兒來替你受這一劍。」
燕凌寒看了一眼邊吉,道:「不必,那個喪心病狂的家伙不肯。」
邊吉冷笑一聲,道:「我當然不肯。銘王殿下,我不是三歲小兒,不可能被你糊弄。我要的是你的命,而不是無關緊要的人的性命!」燕凌寒沖著燕風清笑了笑,道:「聽到了嗎?好了,不必為我擔心。不過,風清,有件事我還是要交代你。待我死後,護送你皇嬸和幾個孩子回京。一路凶險,你要多多小
心。」
燕風清站在那里,一臉錯愕。
聽到燕凌寒說「京城」二字,邊吉突然狂聲大笑。
他笑得分外恣肆,爾後才開口道:「銘王殿下,銘王妃,你們一直自詡聰慧,難道就看不出,今日這一遭,是我玩的一出調虎離山嗎?」
赫雲舒和燕凌寒都不說話,只看著狂笑的邊吉。邊吉繼續道:「我在皇後身邊安插了人,又設計了一些小小的戲碼,從而讓你的人以為,大渝皇帝和皇後意圖對這幾個孩子不利。之後,你的人自然惶恐,就帶著這幾個孩
子出了宮。和他們一起出宮的,還有你安插在宮里的眼線,沒了這些人,你在宮里就等於沒了眼睛和耳朵,我要做些什么事情,也就容易多了呢。」
燕凌寒暗暗咬牙,道:「沒想到,你居然設下了連環計!」
邊吉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銘王殿下和銘王妃都是人中龍鳳,智慧無邊,若不是以你們的孩子為誘餌,讓你們亂了方寸,只怕你們還真的會識破我的妙計呢。」
「所以,你成功了。」
「不過,銘王殿下可知,我為何要你的性命?」
「是啊,為什么?」燕凌寒看向邊吉,如此問道。
邊吉笑著看向燕凌寒,眼神中閃爍著無盡的瘋狂和得意。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