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燕凌寒是不經意間發現這件事的。發現之後就很有感觸,對這閻世昌印象很深。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當時匿名留下了許多銀錢,甚至於到了後來的時候,大渝與大魏商議通商事宜,這些小事,原本無須燕凌寒親自過問。
但是,念及從前在蘭城的所見所感,燕凌寒親自建議,將蘭城設為通商的邊城。因為,但凡是通商的邊城,都會變得越來越富庶。
原本燕凌寒以為,這閻世昌早已調任,沒料想,他竟還做著這蘭城的父母官。
升堂之後,閻世昌一拍驚堂木,兩邊站著的衙差齊聲呼和,很是震懾人心。
一般的人,在這個時候就被嚇傻了。
那六人見了閻世昌之後,很快就跪下了。
只是,和尋常百姓面見縣令不同,他們並未低著頭,而是刻意抬起頭來,好讓閻世昌看清楚他們的臉。
燕凌寒站在那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而閻世昌在看到這六人的時候,明顯一愣,隨即卻恢復如常。
這時候,師爺大喝道:「你這刁民,見了大人,為何不跪下?」
這話,是沖著燕凌寒說的。
燕凌寒抬眼瞧了瞧那師爺,道:「我是來告狀的,若是這位大人准我所告,我自然會叩拜於他。可若是他是非不分,又如何值得我叩拜?」
師爺一聽這話,當即要著人痛打燕凌寒。
沒料想,被那閻世昌抬手制止。
他看了看燕凌寒,聲音和善,聽不出半分的怒意:「罷了。且先聽一聽他的冤屈是什么,不可濫用刑罰。」
隨即,燕凌寒伸手指向那六人,道:「這六人試圖在大街上拐賣我的女兒,還請大人明斷。」
這時,閻世昌尚未說話,這六人卻是異口同聲道:「大人,冤枉!我們冤枉啊!」
「冤枉?」閻世昌沉吟一聲,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那你們倒是說說看,你們冤枉在哪里?」
「大人,我等不過是見這小女孩長相乖巧,就逗了她幾句罷了。不想她家的大人到了,非說我等想要拐賣他女兒,這、這實在是冤枉啊!」
說著,他還一臉的苦相,仿佛委屈至極。
閻世昌沉吟一聲,道:「如今你們雙方各執一詞,倒是難辦了。」
燕凌寒接著說道:「大人,此人扮作賣糖人的貨郎,接近我女兒。但是他的貨擔里沒有熬糖的爐子和鍋具,倒是有一大堆繩子、麻袋和棒子,這該作何解釋?」
「是啊,該作何解釋?」說著,閻世昌一拍驚堂木,看向那六人。此時,那貨郎打扮的人說道:「大人,小人家中的桌椅壞了,這才買了繩子之類的東西,急著回去修理。擺出來的糖人是在家中做的,故而出來的時候不曾帶著爐子和鍋具
。因為急著回去修理桌椅,並不想多做生意,所以只拿了在家中做的糖人來賣。」
「此言倒也有理。好了,既然這件事是一場誤會,就此解開也就罷了。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無須這般上綱上線,就此散了吧。」
「不,大人,此人很是凶悍,剛剛說要殺了我們呢!我等若是今日出去了,指不定明日就要橫屍街頭了啊,大人,求大人做主!」
說話的,是那貨郎模樣的人。
閻世昌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
他看向燕凌寒,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燕凌寒平靜道。
閻世昌兩眉倒豎,道:「既如此,來人,將此人亂棍打入監牢!」他的聲音剛落,兩邊的衙差就抄著棍子朝著燕凌寒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