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赫雲舒的計劃里,就沒打算讓馮老先生等人走出驛館,去回客樓吃飯。至於理由,自然和燕皇的擔心一般無二。
且不說驛館距離回客樓之間有一段距離,再者說,回客樓之中,前去吃飯的人魚龍混雜,是很容易做手腳,且難以查出是誰搞的鬼。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最初的時候,赫雲舒只是吩咐暗衛,讓回客樓准備好一桌酒菜,卻並未說要去回客樓吃。
如今這一點由燕皇提出來,赫雲舒的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至少,不讓馮老先生等人走出驛館,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燕皇真的心存歹意,為了掩人耳目,也一定不會自己出手,而是想著嫁禍在別的人頭上。比如,嫁禍給她。再比如,這一次的宴請,如果宴請的地點是在回客樓,他想做一些手腳是很難的。但是,如果宴請的地點換成了驛館,而驛館之中處處是禁軍,他想在飯菜中做些什么手
腳,是很容易的。
而且,飯菜是由她命人准備的,燕皇自然可以將自己擇得干干凈凈。
想到這里,赫雲舒不禁揉了揉眉心,原本看著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就有了不同的解釋,就連陷在其中的人,也有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面目。
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相信,燕皇和燕凌寒之間真的有了嫌隙。
因為她知道,那一定不是燕凌寒願意面對的場景。
多年來,他一心為了大渝,征戰四方,殺伐無數,如果到頭來只是換來了他這位皇兄的猜疑,那么燕凌寒的心里,該會有多悲涼。
這一刻,赫雲舒下定了決心,如果燕皇真的敢做什么手腳,那么,她一定會讓燕皇付出應有的代價。
哪怕,他是這大渝至高無上的存在,可她赫雲舒,不懼!
說完該說的話,燕皇很快就離開了。
中午的宴請,自然由赫雲舒來主持。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中午。
赫雲舒命人將驛館的大堂收拾出來,擺出一張大長桌,鋪上了精美的桌布。
回客樓的飯菜已經准備好,赫雲舒是讓暗衛扮成了王府侍衛的樣子,親自去拿的。
而這些飯菜,都是經過了百里星宇的檢查,確認是無毒的。
只是,飯菜入了驛館,就改由禁軍來接手。
一個個禁軍接過暗衛手中的食盒,經過一段長長的道路,將飯菜送到驛館的大堂,再一一擺好。
此時,馮老先生等人尚未到來,赫雲舒坐在這大堂的主位上,將各個禁軍的動作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既然有心提防,自然不會毫無准備。
在食盒的搭扣上,她命暗衛做了准備。若是這搭扣被人中途打開過,會顯露出不同的痕跡,但是眼下,食盒的搭扣上,並無特殊的痕跡。
這也就說明,除了現在這一次,中間無人打開過這食盒。
見狀,赫雲舒稍稍安心。
只是,她是個謹慎的人,不會就此放心。
她讓百里星宇扮成了她的侍女,跟在了她的身邊。
扮作侍女,百里星宇是不願意的。
但是,事出有因,眼下他也是不能計較什么的。
經過他再次確認,眼前這一桌飯菜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