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里,已經很明了了。
想來,隨風當時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骨子里的血性卻是沒有變。
雖說隨風待在燕凌寒身邊,很是乖巧,但是在旁人面前,他也是一個極為驕傲的人。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又怎么聽得進去秦守業的那些話呢?
「你既然隱瞞了關於隨風的消息,就該知道他後來的去處,把一切如實說來。」「是。」秦守業知道坐在他眼前的這位是個聰明的,便也不敢隱瞞什么,將一切和盤托出,「當日,隨統領離開後,在城南找了一個客棧住下。他身上帶著傷,並未立刻遠行
,也找了大夫去客棧醫治。他在客棧住了五六日之後,身體日漸康復,就租下一輛馬車,往南去了。他離開朔陽之後,草民就沒再派人查探了。」
聽罷,赫雲舒微微皺眉,朔陽往南,依然有很大的范圍。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如今再派人去查探,能夠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但即便如此,依然不可以放棄。
當即,赫雲舒修書一封,寫給仍在外面尋找隨風下落的那一路暗衛,讓他們順著朔陽往南的路線找找看。
但願,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隨風的失蹤,一直是掛在燕凌寒心頭最大的一件事,她希望自己能夠為他找到隨風。再者,依著現在的情形,只怕她難以逃脫離開的宿命,既然如此,她希望在她離開之
前能夠找回隨風,那樣的話,至少燕凌寒的身邊,還有隨風的陪伴。
如此,也算是,她最後能為他做的事情。
一瞬間,赫雲舒想了很多。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秦守業還在地上跪著。
「下去吧。」赫雲舒吩咐道。
秦守業誠惶誠恐地直起身子,行過禮之後就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他轉過身來,小心翼翼道:「皇後娘娘,小女可以出宮了嗎?」
「她如今在流水苑住著,本宮會派人帶你去看她。至於她是走是留,全憑她自己。」
說著,赫雲舒吩咐內侍帶秦守業去見秦可心。
自然,在路上,內侍會將秦可心所犯的過錯一一告知。
秦守業前腳離開,後腳便有一個暗衛走了進來,稟報道:「主子,已將那彭清查清楚了。她的父親是翰林院新晉的大學士,出自於詩書世家。」
之後,暗衛又說了一些和彭清有關的消息。
從搜集到的信息來看,這個彭清倒是個不錯的人。
於是,赫雲舒吩咐道:「明日上午,帶彭清來見我。」
「是,主子。」
另一邊,秦守業隨著內侍的指引去見秦可心,路上,內侍將秦可心給燕凌寒下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守業。
秦守業一聽,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原本他以為秦可心凶多吉少,可最終見到的時候,見秦可心只是少了一只手,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這一次,他強硬地要秦可心離開,秦可心沒有拒絕。
就這樣,秦可心隨著秦守業往外走。只是,路過御花園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這讓她十分意外,不禁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