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赫雲舒受傷昏迷,多日未醒。那一日清河道長來訪,直言赫雲舒並非這個世界的人,若想讓赫雲舒醒來,必須要允許他帶小溫良離開。
當初,清河道長如此精准地說出了赫雲舒身上最大的秘密,他便深信不疑,讓清河道長帶走了小溫良。小溫良被帶走之後,所有人都來指責他。他表面上冷若寒冰,心底卻是打顫的。說到底,溫良不過是個孩子,讓一個稚嫩的幼童離開父母親人,跟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離
開,這何其殘忍,何其無情。
所以這幾年以來,燕凌寒一直對小溫良心存愧疚,也一直暗中派人尋找小溫良的下落,可三年以來,從未得到過任何消息。
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沒想到,現在他的小溫良回來了。可是……
想到這里,燕凌寒慢慢松開小溫良,道:「溫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父皇但說無妨。」
「你母親她……」
「我知道的,父皇。」
「你知道?」這一次,燕凌寒是徹底詫異了。
小溫良點點頭,道:「父皇,我的確知道此事。而且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讓母親蘇醒。」
一瞬間,燕凌寒呆愣在那里。當初赫雲舒離開的時候,只說她會想辦法回來,而他,是半點兒法子也沒有的。
小溫良笑了笑,道:「父皇,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需要詳談。」
「好,咱們這就回去。」說著,燕凌寒用身上的狐裘披風裹住衣衫單薄的小溫良,抱著他往寢殿走去。
小溫良本想說自己並不冷,但是看到燕凌寒一臉懇切,就忍住了。
路上,燕凌寒看著小溫良的一頭銀發,疑惑道:「我記得你走的時候,頭發是黑的,怎么才幾年的功夫,頭發就全白了?」
「父皇,所謂道法天然,我做了些逆天而行的事情,所以頭發就全白了。」
「逆天而行?會對你有其他的損傷嗎?」
「不會的,父皇。」小溫良笑著應道。
「可我記得,當初清河道長帶走你的時候,說等你七歲的時候才可以回來,現在怎么提前了三年?」「道長帶我走,是為了教我一些東西。原本他以為我要學六年才能學會,不過這三年來我夙興夜寐,現在已經全部學會了。他再沒什么要教我的,所以便讓我提前回來了。
」
「原來是這樣。」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寢殿。
小溫良掙扎著,從燕凌寒的懷中下來,走到玉棺前,靜靜地看著赫雲舒恬靜的面容。
之後,他輕聲呢喃道:「母後,我回來了。」
燕凌寒站在小溫良的身後,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小溫良站在赫雲舒的玉棺前,看了很久。
之後他轉過身,看向燕凌寒,道:「父皇,要想讓母後醒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該如何做?」聽燕凌寒問起,小溫良卻又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