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燕皇的臉色暗了一下。
趙文韜的確該死,但是讓他怎么死卻是一個問題。
當日趙文韜就說了,如果他死了,就會安排人將孫丹櫻被擄走的事情傳出去。
燕皇顧及這個才沒有下令處死趙文韜,而是將他關在刑部的大牢里。
他現在,還沒有想好怎么處置趙文韜。
「你准備怎么辦?」燕皇沉聲道。
赫雲舒瞥了燕皇一眼,道:「皇兄,都這么多年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當然放心。不過那該死的趙文韜說了……」
赫雲舒打斷了燕皇的話:「這些我都知道。你盡管放一百個心,我保證七日之後,你依然當你這風風光光的新郎官!」
「真的?」
「我說的話,什么時候假過?」
對於赫雲舒的話,燕皇深信不疑,於是他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就快去辦事吧。」
赫雲舒沒好氣地看了燕皇一眼,道:「皇兄,你可真是越來越薄情了。我大老遠來了,就不請我進去坐坐?」
「不請。我家丹櫻傷著,要靜養。」
赫雲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皇兄,你今日若是趕我走,信不信七日之後還真做不成這個新郎官?」
「你忍心拿這件事開玩笑?」
赫雲舒搖了搖頭,正色道:「皇兄,外面的事情不難解決。難的是這里。」
說著,赫雲舒指了指孫丹櫻所在的房間。
燕皇一臉了然:「沒事。百里星宇說了,他給丹櫻用了好葯,三五日身上的傷也就好了。不耽擱成親。」
對於燕皇的智商,赫雲舒算是拜服了。怪不得她家夫君總說這皇兄蠢,這果然是不假的。
於是她把孫丹櫻可能存在的心理負擔告訴了燕皇,燕皇恍然大悟,這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真是蠢啊!只想著她身上的傷,怎么就沒想到她心里會亂想呢?」
「放心吧,我會跟她談談的。」
知道赫雲舒口才好,燕皇就放心地讓她進去了。
赫雲舒進去的時候,孫丹櫻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她直接坐下,說道:「皇嫂,我知道你沒睡,把眼睛睜開吧。」
一個心事重重的人,怎么會這么快又睡著呢?
孫丹櫻很快睜開眼睛,她看著赫雲舒,道:「雲舒,你來了。」
「皇嫂,你別胡思亂想,更不能做出一些傻事。這樣對皇兄不公平的。」
孫丹櫻心里一沉,果然,被她看出來了。
孫丹櫻心里並不意外,原本她就知道,赫雲舒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
她的臉上泛起苦笑:「可我總不能讓他陷在非議之中啊。」
她打算好了,但凡傷勢好一些,她就找個機會溜走,從此遠離京城,再也不會回來。
或許,她會找一個尼姑庵,落發為尼,與青燈古佛為伴,了此殘生。
可是,這樣的念頭但凡是想一想,心里就滿是苦澀。
她如何舍得離開呢?離開她深愛的男人,離開她鍾愛的事業,離開她生命中唯一的溫暖和光亮,她如何會舍得?可是不離開,又能有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