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櫻!」燕皇捉住孫丹櫻的手,說出了自己這些時日的擔憂。
孫丹櫻也握住了燕皇的手,道:「起初,我的確是心里憤怒得很,但是後來,這憤怒慢慢就淡了。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生氣,不值得的。」
「可他,畢竟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以前的確不是,可從他掘了我母親衣冠冢的那一刻開始,他是。」
燕皇斟酌著用詞,道:「那、這次見到他之後,你准備怎么辦?」
「把他的錢都拿走。」
「然後呢?」
「然後隨便他顛沛流離。他想惡心我之後繼續逍遙快活,想都不要想!」
「好!」
燕皇一口應允。
只要她一聲令下,讓他做什么都好。
男裝買回之後,孫丹櫻換上男裝,便要去晴春樓。
燕皇看了看外面大好的天色,疑惑道:「你確定要現在去嗎?你大約是不知道,這青樓最熱鬧的時候一般是晚上……」
「這位爺,您倒是挺懂行啊。」孫丹櫻似笑非笑道。
燕皇頓時慫了:「不敢不敢,我、我就是隨口一說。」
「喲!隨口一說就是真諦,這要是認真一說還得了?」
燕皇暗暗咬牙,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縫上,好好的,他插什么嘴啊,就不能把自己當個啞巴嗎?
孫丹櫻並未深究此事,坐上馬車一路去了晴春樓。
一路上,燕皇小心翼翼地看著孫丹櫻,生怕她會生氣。
然而孫丹櫻沒什么反應,還是和平常一樣。
見他如此小心,孫丹櫻笑道:「別這么謹小慎微的,我沒生氣。我要是為這么點兒事就生氣,早氣死了。」
說著,她順勢一倒就倒在了燕皇的懷里,爾後閉目養神,動作熟稔,很是自然。
燕皇輕撫著她柔順的發絲,一顆心也漸漸安定。
他喜歡孫丹櫻的性子,有什么說什么,絕不藏著掖著,這樣挺好的,若是到了這個年歲還要猜測對方心里想些什么,那也是夠累的。
就這樣坦坦盪盪地過日子,最好不過。
不過一刻鍾的工夫,就到了晴春樓。
此時剛過正午,還不是晴春樓開門迎客的時間,故而晴春樓大門緊閉。
孫丹櫻不管這個,只走下去問把門的人:「牡丹姑娘在嗎?」
那守門的人看了看孫丹櫻,傲氣道:「喲,又是一個想見牡丹姑娘的!牡丹姑娘如今可是俺們晴春樓的頭號花魁,你要是想見可沒那么容易……」
聽到這話,燕皇心里犯了嘀咕,不對啊,這晴春樓的花魁不是嫣然姑娘嗎,何時變成牡丹姑娘了?
燕皇剛想開口問,頓時就想起了方才的前車之鑒,嚇得他慌忙閉緊了嘴巴,不言語了。
這時,孫丹櫻已經給那把門的遞了銀子,讓他進去通傳一下。
那把門的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很是滿意,卻也不忘提醒道:「這位公子,小的只是進去通傳一聲,至於牡丹姑娘見不見您,那可不是小的能決定的。」
「成。你告訴她我姓嚴就是。」
「好。」
燕皇以手扶額,只以為孫丹櫻是信口胡謅,用他原本的化名來見那牡丹姑娘,心想那牡丹姑娘多半是不肯來相見的。
不成想,片刻之後,一陣誇張的叫聲在晴春樓里響起:「啊啊啊!你說什么?嚴公子來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一陣下樓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極具魔性的笑聲,由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