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一走進王府大門,就看到府里的下人慌慌張張往後院跑,全無往日的秩序井然。
見狀,燕皇本能地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只見隱隱有濃煙升起。
瞬間,燕皇目光森然,幾欲跌倒。
這一刻,他不禁想起小溫良曾經說過的話,不可讓孫丹櫻靠近火。
可那濃煙所起之處,正是孫丹櫻的住所。
因何會有濃煙呢?只可能是因為著了火。
「快!快!」燕皇勉強穩住身形,緊抓住慌忙跟上來的冷言,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道:「快去後院救火!」
冷言遲疑道:「那您……」
燕皇徑直打斷他的話,推了他一把:「我不要緊,你趕快去。」
無怪冷言擔憂,只因此刻燕皇面白如紙,冷汗淋漓,實在是叫人擔心。
聽燕皇如此說,冷言不敢再耽擱,運起輕功往後院而去。
燕皇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穩著步子朝著後院跑去。
一路上,他一顆心懸在半空,全然不知今夕何夕。
當他好不容易提著一口氣趕到了後院,只見火光涌起,沖天而去。
滿府的下人提著水桶潑水,來來往往,可那些微的水對於這沖天的大火而言,不過是撓癢癢罷了,起不到任何的用處。
燕皇茫然四顧,按理說,如果後院著了火,孫丹櫻應該在這里主持大局才是,她不應該不出現。
而且,這里就是她的院子,她更沒有理由不出現在這里。
可她既然不在他目之所及之處,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一瞬間,燕皇心如死灰。
他隨手抓住一個提著水桶跑來的下人,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顫抖:「王、王妃呢?」
那下人一看是他,忙應道:「在里面。」
竟……竟是如此!
燕皇大駭,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他這一倒,驚住了一旁的下人,大家慌忙聚攏過來,想要把燕皇攙扶起來。
然而燕皇抬了抬手,不許人扶他,他將周圍的人看了個遍,直到看到近身侍候孫丹櫻的人,這才停下,徑直問道:「王妃呢?」
「在里面。」那婢女驚慌道。
燕皇目光冷厲,語氣更是嚇人:「你出來了,你主子倒是在里面,你自己說說,這究竟是什么道理?」
那婢女嚇壞了,唯唯諾諾道:「小公主身上弄臟了,王妃娘娘命奴婢端來火盆,又命奴婢出來去凈衣房拿干凈的衣服,奴婢去取衣服,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就著火了。」
說著,那婢女嚇得大哭起來。
燕皇知道,現在還遠遠沒有到追究責任的時候,他如此問,只是想確認孫丹櫻是否真的在房間里。
既然是,那么,他的妻兒,他來救就是。
突然間,燕皇像是擁有了無窮的力量,他猛然起身,提起下人手里的水桶兜頭澆下。
此時天氣尚冷,一桶冷水澆下,身上是徹骨的寒,連帶著身子都不由得發抖。
然而此時此刻,燕皇顧不得這個,他再次澆下一桶水,確認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之後,直接朝著著火的房間沖過去。
他速度極快,如一支離弦的箭,迅猛、疾速,快到身邊的人根本沒有來得及阻攔。
當燕皇到了門口,那灼熱的氣息已經讓他無法呼吸,可就在這時,里面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