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
「帶路,我去看看。」燕皇說道。
很快,暗衛指路,將燕皇和燕永奇二人帶到了彭四的牢房前。
眼前的彭四,就是真正的彭五。
燕皇在牢房門前停下腳步,朝著牢房內看去。
這個牢房陰暗潮濕,終日不見陽光。
牢房里的彭五聽到有人來,微眯著眼睛看過來,看到是燕皇,他幾乎出自本能地跪下,行禮:「草民彭五,見過陛下。」
燕皇微微抬手:「不必,如今我已不是皇帝,無須行禮。倒是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
彭五微閉了眼睛,並未立刻回答。
守在一旁的暗衛稟報道:「稟王爺,此人曾服下過大量的罌粟,據百里大夫診斷,此人已有癮病。發病時不可自控,身上痛癢難耐,唯有以頭撞牆才能緩解。」
燕皇看過去,彭五的頭上的確有干掉的血跡。
燕皇輕嘆一口氣:「誰干的?」
彭五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其實,答案已經明擺著了。
誰獲益,就是誰做的。
看到彭五現在這個樣子,燕皇有點痛心,當年的彭五,是很忠厚老實的一個人,可如今,竟是成了這番模樣。
而將他變成現在這番模樣的人,居然還是他的親兄弟。
這世間的事情,何其諷刺又何其無情啊!
「能治嗎?」燕皇看向守在一旁的暗衛,問道。
「據百里大夫說,可以醫治。但病人會承受巨大的痛苦,極其難以忍受。」
「賜我一死吧。」站在牢房里的彭五突然說道。
燕皇沒有說話,只命人打開牢房的門,他想仔細地看看彭五。
牢房的門很快打開,燕皇走了進來,眼眸中有痛楚之色。
當年的彭五身形高大,孔武有力,是那般威風赫赫的人物,可如今竟成了這般形容枯槁的模樣,當真是令人慨嘆!
察覺到燕皇眼中的痛惜,彭五低下頭,滿臉的痛苦,他伸手捂住眼睛,嗚嗚哭著,然後跟發瘋了一樣,用雙手大力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我該死!我該死!」
燕皇上前,捉住彭五的雙手,狠狠否定:「不,該死的人不是你。你只是被人害了。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讓人治好你的。」
「不不,我不值得。」說著,彭五驚恐地後退,不願出現在燕皇的視線里。
燕皇知道他心中難過,並未強求,只看向守在一旁的暗衛,吩咐道:「給他換個好點的地方,好好診治,明日,我再來看他。」
「是,王爺。」
說完,燕皇走了出去,到外面的時候不由得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他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燕永奇,吩咐道:「折騰了這么久,我累了,你在這里守著,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然後回來告訴我。」
「好。」燕永奇立刻應道,然後說道,「父王,我送你回去。」
「不,我自己回。」
燕皇擺擺手,拒絕燕永奇。
就這樣,燕永奇留在原地,看著燕皇漸漸走遠。此時夕陽西斜,柔和的霞光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無形中顯出幾分寂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