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br>這日,他無奈地靠在杜明謙的肩頭,高高地支著兩條腿到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杜明謙的長發,而杜明謙則細心地給他斟茶,喂他吃著他怎么吃都不膩的桂花糕。

「王爺,這段時日辛苦你了。臣想,過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了,王爺無需擔憂。」

「唔,」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晏殊樓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臉迎向杜明謙,「你說此事如此難查,可會是有人在暗中阻礙。」

「不至於,」杜明謙搖首道,「誰人也不知王爺你在查什么,除非王爺的府上有他人的探子。」

「不可能。」晏殊樓揮手,斬釘截鐵地道,「上次查出父皇的探子後,我便小心謹慎了,將府里非親信之人都秘密換過,不可能再有他人的探子,且每隔七日,每人都會調動,他人能探出什么東西來。」

「王爺如此謹慎,甚好,」杜明謙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順手也想將晏殊樓嘴邊的碎屑揩去,誰知晏殊樓不滿足,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臉蛋迎上去,「銘玉,幫我親掉。」

「嗤,」杜明謙從不拒絕他主動的請求,稍稍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往那張紅潤的唇上壓去……

「王爺,有密報——」

兩人赫然分開,晏殊樓瞪了眼尷尬趕來的莫聆,看其訕訕地想退下,忙將人招回來:「跑哪去,什么事,快說快說,甭打擾我的王妃親我!」

「……是。」莫聆梗著脖子看了眼杜明謙,將手中的密報恭敬地呈上,「王爺,今次得來的密報不少。第一份,乃是陳一所服用的迷幻葯出處;第二份,是異象的消息;第三份,是陳一與皇後的關系;最後一份是孫嬤嬤的下落。」

晏殊樓點點頭,將人屏退,正坐起來,湊到先一步拆開密報的杜明謙身邊,睜大了眼去瞧密報里的內容。

「迷幻葯,名喚底也伽,產自西域西城,價格昂貴,非一般人能得。此物乃是麻醉良葯,璟朝太醫院將其用於開刀之用。但其尚有一罕為人知的作用,即服用者會產生幻覺,脾氣古怪,做出傷人之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將事情來龍去脈道清,也給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西城的東西,價格昂貴,」晏殊樓勾唇冷笑,「看來對方為了滅口,還下了不少手筆呀。能有此財力與能力得到這東西,且能讓陳一服食,那么此人定是皇室中人。只是我想不明,為何對方如此地大費周章,去喂一個普通人服用底也伽。」

「興許,這東西能給你解答。」杜明謙揚起一張信紙,冷笑也掛在了嘴角。

那是寫了陳一與皇後之間關系的紙張,上面很清楚地記明,陳一原先是皇後外家之人,從小伺候皇後,皇後出嫁後,他隨同皇後入宮,伺候皇後起居,後來他因事惹怒皇後,被其打瘸了一條腿,趕出了皇後的寢宮,至一小部門做一閑職。

「從小伺候皇後之人,莫怪他姓陳了。」

「王爺,再往下看看。」

順著看下去,晏殊樓臉色微變:「皇後竟有服用底也伽?」

杜明謙點了點頭,表示吃驚道:「臣也覺得十分吃驚,不過仔細想想,宮中常有傳言,太子無能,不得皇後歡心,而皇後脾氣也愈發古怪,在人前倒好,人後倒是常有打罵太子,我想其脾性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底也伽的影響,不過瞧其身體無恙,估摸著服用不多。」

「如此說來,這害死陳一之人,是持有底也伽的皇後了?那她為何如此做。她又如此知曉我要找陳一?」

杜明謙苦笑道:「誰知曉呢,臣只希望不是臣猜測的那種結果,即王爺身邊有皇後之人。」

晏殊樓身體一僵,抱著杜明謙啃了一口:「絕對不會有!」

杜明謙把自己的臉貼了過去,繼續不厭其煩地將唾沫蹭回到晏殊樓的臉上:「王爺,再瞧瞧這異象說了什么罷。」

「好。」晏殊樓又捧著杜明謙的臉親了一口上去,翻開下一份密報,讀了起來。

「……誕生之日,有異色神光,懸於文殊高樓,光照賢芳宮,一室盡明,故賜名『殊樓』。」

文殊樓,乃是皇室用於祭天參星的高樓。

晏殊樓有如此殊榮,卻高興不起,此事若被有心誇大了說,很有可能會成為所謂的帝王之兆,讓多疑的天子不悅。

「王爺,」杜明謙按住了晏殊樓的手,安慰道,「聖上待王爺還算不錯,也未對你多加懷疑,想來此事並未影響到聖上對你的信任。」

「可是,卻會動搖一些人對我的看法。」晏殊樓冷笑,「譬如皇後。」

杜明謙不置可否,輕輕一掐晏殊樓的腰部,在其驚呼中含上了他的耳垂,低聲呢喃:「臣還是那句話,未有十足的把握,還是莫要胡亂猜測的好。臣倒有個計劃,王爺不妨聽聽。」

竊竊私語,順著耳眶入了內去,晏殊樓聽得卻是心不在焉,面紅耳赤,在語落後,拍開了杜明謙不安分的爪子:「動手動腳的作甚!還未看完呢,快來看看這最後的一個消息,事關孫嬤嬤的下落……」晏殊樓怔然,這事關孫嬤嬤下落的紙張上,干凈整潔地寫著兩個大字,「芳城。」

、第四十一章 ·聖令

「芳城?」

若提芳城,沒人比晏殊樓更明白那是哪兒,那是賢妃的老家,盛產桂花糕之地。

晏殊樓的臉色一沉,將自己所知的告知杜明謙,杜明謙臉上也翻雲覆雨了。

「王爺有何打算?」

「我想親自前往芳城。」晏殊樓篤定地道,「我需要親自去見孫嬤嬤,問個明白。」

「可若是有人故意透露出假信息來害你怎辦,王爺不怕么。」

晏殊樓倏然握住了杜明謙的手,重重一按:「死都死過了,還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怕見不到你!」

一股熱流隨著緊握的手,順著血液匯入了跳動的心臟,讓心中充斥著熱意,杜明謙心頭一哽,方想說些感動的話來,卻聽晏殊樓轉口一聲:「沒了你,誰還來做桂花糕給我吃!」

「……」杜明謙猛地丟開晏殊樓的手,轉身就走!

同這沒情調的家伙在一塊,他早晚得瘋!

「銘玉,銘玉——」

當夜,深居宮中的皇後得到了一突如其來的消息:「什么,晏殊樓竟查到了本宮的頭上?」

「是……是……」內侍抖著聲音,聲音都因懼怕而打著顫。

皇後的臉頓時猙獰起來,不算年輕的容貌因此而生生扭曲出了幾分皺紋:「他怎會查到本宮頭上的,誰人泄露出去的!」

內侍將頭一低再低,身體抖如寒風中單薄的葉子:「小的……不知。」